在做什么?</br> 劉長青和【君醉相思】并沒有聊過幾次天,掰著手頭算加上這一次也才是第三次聊天。</br> 這種個人隱私能隨便告訴你嗎?</br> 【坐在沙發上】</br> 劉長青把這五個字發了過去。</br> 那邊迅速的回了過來。</br> 【坐在沙發上干什么?】</br> 【發呆】</br> 【發呆干什么?】</br> 【就是發呆啊,還能干什么?】</br> 【最近很無聊嗎?】</br> 【還行,你問這個干什么?】</br> 劉長青開始覺得莫名其妙的,對方如今這個說話的方式很像是在找話說。</br> 【你今年多大了】</br> 又來了一條信息,看的劉長青摸不清楚對方的腦回路。</br> 咋還問起來年紀了?</br> 【保密】</br> 【有女朋友嗎】</br> 劉長青沉默了下來。</br> 這一刻客廳內變得十分安靜,劉長青覺得自己的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逝著。</br> 他剛想放下手機,對方的消息又發了過來。</br> 看向屏幕。</br> 【沒考慮在找個女朋友嗎,多注意一下身邊的人】</br> “……”</br> 劉長青驚呆了,他的雙眼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這段話。</br> 這個人在鬼扯什么?</br> 【我去洗澡去了】</br> 劉長青按下了這幾個字發了過去,隨后把手機往沙發上隨便一扔便不再去看。</br> 頭靠在沙發的墊子上,望著自家的天花板。</br> “……”</br> 他的目光被墻角的蜘蛛網吸引了過去。</br> 好家伙……藏得夠深,直到今天才發現你!</br> 一下子站了起來,劉長青沖進了衛生間,準備來一場說干就干的大掃除。</br> ——————————————————————</br> 安苑瑤的雙手瘋狂的按著手機上的鍵盤。</br> 【你天天這樣虛度光陰有什么意思?】</br> 【要對自己有些信心,不要放棄自己】</br> 【給我回來說清楚再去洗澡!】</br> 當然,一切都是徒勞。</br> 安苑瑤發過去的消息,猶如石頭沉入大海一般,濺起水花之后便沒有了任何聲響。</br> 趴在床上,安苑瑤雙手握著手機,一雙眼睛盯著屏幕。</br> “大傻瓜!臭笨蛋!真去洗澡去了!”</br> 情緒煩躁起來,握著手機的手不停的砸著床墊因此來發泄出內心的不滿。</br> 安苑瑤翻了個身平躺在了大床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br> 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br> 有些出神,隨后便是越想越氣。</br> 這個笨蛋!</br> 內心咒罵一句,安苑瑤又翻了個身側臥著。</br> 看著手機上劉長青發的話。</br> 目光出神。</br>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 “砰砰砰。”</br>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br> 渾身一個激靈,安苑瑤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門。</br> “瑤瑤,起床了沒?”</br> 聽到門外的聲音,安苑瑤一把將手機塞進了枕頭下面,趕緊閉上眼,伸手將一旁被子扯了過來蓋在自己身上。</br> 均勻的呼吸著,似乎還在熟睡中一般。</br> 沒有得到回應,門外的人等了一會后便將門打開。</br> 腳步輕盈的走了進來。</br> 身高一米六多一些,穿著一身居家服飾,頭發挽了上去,臉上雖說有些皺紋,但可以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極其漂亮的人。</br> 長相上與安苑瑤有著相似之處。</br> 她走到了床前,看著背對著自己睡覺的女兒。</br> 臉上閃過一絲無奈。</br> “我剛剛敲門的時候都聽到你屋里的動靜了……”</br> 這句話讓裝睡的安苑瑤慢慢的睜開了眼睛。</br> 臉色有些尷尬。</br> “媽……”</br> “別賴床了趕快起床吧,一會家里就要來人了。”</br> 安苑瑤的裝睡覺計劃被拆穿了。</br> 母親的話落在她的耳中讓她變得不開心起來。</br> 掀開被子,把被子抱在懷中。</br> 坐在床上,對著站在面前的母親訴說。</br> “我想回去不想在家里待著!”</br> “你這孩子凈說胡話,既然都已經和他離婚了,你還回去干什么?”</br> “我……”</br> 安苑瑤母親的語氣加重了一些。</br> “兩年都沒回過家,這次就在家里待著吧,哪也不要去了!”</br> “可是……”</br> “可是什么?你還要回去找那個李崇明?”</br> “我找他干什么,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了!”</br> “你這丫頭!”</br> 伸出手指戳著安苑瑤的腦袋,她的語氣中帶著怒氣。</br> “當年我和你爸那么反對你不還是跑過去找他?”</br> “那時候不懂事,但是我現在已經想清楚了,什么樣的人才是我應該去相伴一生的!”</br> 安苑瑤語氣有些激動的說了出來。</br> 隨后她便察覺到了不對。</br> 面前母親臉色變得有些古怪。</br> 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安苑瑤有些心虛的解釋一句。</br> “我是說有可能會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br> “那個人叫什么?”</br> “什么人?”</br> “別給我裝傻,你這次離婚也是因為這個人嗎?他叫什么?”</br> “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你說不說?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去跟你爸說了?”</br> 威脅的話語從她的口中傳出。</br> 聽到這句話,安苑瑤的臉色變得有些煞白。</br> 安苑瑤的父親,從小就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br> 從安苑瑤記事的那一刻起,她看到的就是父親那緊繃著的一張臉,似乎沒有喜怒哀樂這種人類該有的情緒。m.</br> 身為國畫大師的他,性格上有些古怪有時候來了靈感的話在屋子里一關就是好幾天。</br> 安苑瑤從小就被這般培養著。</br> 在沒有經歷那段失敗的婚姻前,安苑瑤從事的便是教育工作。</br> 國畫老師。</br> 當然,就算從小開始練,但她的水平遠遠達不到她父親的標準,因此從小在訓斥聲成長的安苑瑤對父親一直有著懼怕的感覺。</br> 她害怕母親去告狀。</br> 低著腦袋,吭哧了半天。</br> 安苑瑤的一雙手不停的揪著被罩。</br> “我……我說……”</br> “叫什么名字?”</br> 聽到母親的詢問,安苑瑤的大腦在飛速的轉動著,她不能直接將劉長青的名字告訴自己的母親。</br> 安苑瑤的父親與李宛冉的父親曾經是好朋友,不然以前性格詫異如此之大的二人也不會成為閨蜜。</br> 李宛冉和劉長青結婚之后,安苑瑤的父親見過劉長青幾面。</br> 他肯定沒有忘……</br> 這種關系如果被父親知道的話……</br> 安苑瑤的內心十分的糾結著。</br> 過了有一會時間,才張開了嘴。</br> “劉……”</br> 聲音小的猶如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br> 安苑瑤的母親沒有聽的太清楚,皺著眉頭往女兒的身前湊了湊。</br> “柳?他姓柳嗎?是柳樹的那個柳嗎?”</br> “啊?”</br> 安苑瑤聽到母親的話,有些詫異的抬起頭。</br> 一雙眼睛疑惑的看著母親。</br> 被女兒這般盯著她有些急切。</br> “看我干什么,快說叫什么!”</br> “他叫……他叫……”</br> 腦子飛速的轉動著,安苑瑤的雙眼看向了窗外。</br> 院子里的大樹,青色的葉身……</br> 劉……柳?</br> 思緒在這一刻暢通無阻。</br> 安苑瑤抬起了頭,看向了母親。</br> 提高了些許音量。</br> “柳常清!柳樹的柳,常在的常,清水的清!”</br> “柳常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