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小葵看上去一切如常。上課認真聽講,各種自習都嚴守紀律,大課間也還是去接熱水回來溫。正常得不像樣子的小葵,讓小霏和小佳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對那個人捅破窗戶紙。直到有一天她倆觀察到,每天下午最后一節課,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小葵似乎總要朝窗外望一望,然后才能定下神來學習。
“這點比較可疑,”小霏對小佳說,“我們得研究一下這扇窗戶,或者看看窗外有什么。”
然而結果很讓人失望——窗戶上沒看出任何端倪,窗外也不過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那棵老橡樹,雖然它恰巧立在了從校門口到教學樓的必經之路的路正中,但因為天天見,時間久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小葵再怎么著,也不至于在這個年紀清心寡欲到愛上一棵樹吧。
于是小霏和小佳開始暗戳戳慫恿小葵表白。她們甚至翻出了舒婷的《致橡樹》,在路上念給小葵聽,就差指著那棵樹對她說“你看這棵橡樹,像不像勇敢表白的你”了。可是小葵能否心領神會她們至今搞不清楚,倒是一起的小花總是不解其意,覺得她倆神經兮兮的。
就在小霏和小佳開始覺得無聊,想要放棄這個游戲時,10月23號那天的午自習,小葵真的從她一直宅著的那個座位上蒸發了。
其實小葵不在,班里根本就沒幾個人察覺。一是高中課業繁重,大家桌子上堆的書恨不得比人還高,一低頭誰也看不見誰,二是像小葵這種平時悶悶的,好像一心只撲在學習上的女生,向來都不是班級的話題中心。要不是小霏和小佳因為共同的秘密而對她有所關注,估計她們也不會注意到她不見了的。
最后,今天輪班到教室查勤的小明也沒發現她們班少了個人,一個全勤就交差了,根本用不著小霏去解釋。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下午小葵回到教室,看見小霏和小佳兩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就大概知道中午自己安全了。不過出于禮貌,她還是問了一句,小霏也心直口快地回復了:“害,他們沒看出來,都不用我出馬!”
“別聊這件事啦,”小佳帶著一臉壞笑插話,“小葵同學,你中午去哪兒了呀?”
小葵深吸一口氣,吐出了久違的臺詞:“他跟我表白了!”
一家文具店里,兩個女生在挑開學要用的本子。
“這個深紅色封皮的看上去挺高級的,用來記筆記應該不錯,”其中一個女生說,“不過活頁本還是我的首選。”
另一個女生先是附和著點了點頭,接著拿走了它旁邊的橙色本子。
“不過話說,還有將近一個月才開學啊,你怎么突然這么積極。”前面的女生問。
“沒有我就是覺得今年橙色運勢好。咱們結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