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殺殿內,除了已經被陳飛宇秒殺的武薔之外,剩下的四名強者,齊齊向陳飛宇攻去。</br> 然而,正如陳飛宇所說,他們四人完全是垂死掙扎!</br> 只見隨著強烈的破空之聲響起,陳飛宇指端爆發出璀璨的紅色雷霆劍芒,向著任蒙和丘戈迸射而出。</br> 正是“斬人劍”!</br> 狂暴的劍意,充斥于大殿之中,甚至眾人耳邊都響起了陣陣雷鳴,為之心驚膽戰!</br> 丘戈和任蒙臉色大變,從內心深處涌上一股戰栗感,哪里還顧得上攻擊陳飛宇,只能臨時變招,不約而同的內勁外放,在身前凝聚出強大的護身罡氣,而這兩股護身罡氣又結合在一起,防御力越發的強大,意圖將襲來的“斬人劍”擋下來。</br> 這二人都是實力強大的“元歸”境界強者,二人自忖,雖然陳飛宇這道劍芒的威力很強,但他們聯手的情況下,將其擋下來應該綽綽有余。</br> 甚至任蒙都開始思索,如何應對陳飛宇接下來的招式。</br> 陳飛宇眼中輕蔑一閃而逝,“斬人劍”威力強大,別說是任蒙和丘戈兩個人了,就算是再多兩個“元歸”境界強者,也擋不下來。</br> 更別說“斬人劍”的速度太快,任蒙和丘戈又是臨時變招,根本沒辦法施展出全力,想要擋下“斬人劍”,根本就是白日做夢!</br> 果然,眨眼之間,“斬人劍”就襲到了任蒙和丘戈二人的身前,觸碰到丘戈和任蒙全力所凝聚的護體罡氣上,竟然如同砍瓜切菜一樣,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凝滯,瞬間將其破掉。</br> “怎么可能?”</br> 任蒙和丘戈瞳孔之中布滿了驚恐之色,想要逃卻無處可逃,想要擋下來也無從擋下。</br> 瞬間,“斬人劍”刺穿了丘戈的心口,鮮血飛濺。</br> 丘戈瞬間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br> 而“斬人劍”從丘戈胸口穿透而過后,在半空之中仿佛是受到了陳飛宇氣機的牽引,竟然倒折而回,向著任蒙的后心襲去。</br> 一股致命威脅再度從心底升起。</br> 任蒙臉色大變,霍然轉身,一聲大喝,對準“斬人劍”襲來的方向,右拳揮出一道剛猛的拳勁。</br> 然而,“斬人劍”仿佛無堅不摧,任蒙的拳勁剛觸碰到“斬人劍”,就被沖擊的煙消云散。</br> 任蒙眼前紅色光芒一閃而過,仿佛是最絢爛的煙火,胸口已經被”斬人劍”給刺穿。</br> 他第一時間沒有死去,而是“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強撐著一口生機,轉過身來,又是絕望又是仇恨地看向了陳飛宇。</br> 只見跪在陳飛宇面前求饒的兩位強者,雙手已經齊齊拍在陳飛宇的胸腹上,磅礴的內勁,源源不斷地灌輸過去,打算將陳飛宇給震的臟腑破裂而死。</br> 陳玉嫦花容失色,驚呼出聲。</br> 任蒙嘴角在流血,但他卻哈哈大笑,仿佛是在臨死之前,能看到仇人也即將死去,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大笑道:“陳飛宇,我還道……道你多么厲害……原來……原來也不過如此,千殺殿能殺……殺了你,我等雖死……猶榮……”</br> “你不但命短,見識更短。”</br> 隨著陳飛宇輕蔑的話語說出口,原先雙掌印在陳飛宇胸腹上的兩位強者,只感覺從陳飛宇的體內,反向涌來一股比他們的內勁還要強上數倍的內勁。</br> “咔嚓”數聲,兩人胳膊頓時被反震的粉碎性骨折,并且那股強悍的氣力繼續沖擊到兩人體內,頓時體內五臟六腑盡皆碎裂。</br> “哇”的兩聲,兩人向后倒飛出去,堪堪倒在任蒙的身邊兩側,嘴角留著鮮血一動不動,顯然是被陳飛宇的內勁給當場震斃了。</br> 任蒙臉色頓時大變:“怎么……怎么會這樣?”</br> 本來就快生機斷絕的他,又親眼看到希望破滅,整個人臉色變得極度蒼白,沒有了絲毫的血色。</br> 就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br> 陳飛宇微微挑眉,看向任蒙的目光之中,充滿了輕蔑:“雖然這對你很殘酷,但憑著區區幾只螻蟻,就想殺了我,你真的太天真了。”</br> 任蒙臉色又是一變,“噗”的一聲,張嘴揚天噴出一口鮮血,“噗通”一聲,整個人向后倒在了地面上。</br> 死不瞑目!</br> 萬華城千殺殿,盡皆死傷殆盡!</br> 陳玉嫦驚呆了,在她眼中龐然大物一般的萬華城千殺殿,包括堂主在內,竟然就這么被恩公全給殺了,從進千殺殿開始到結束,只怕連半個時辰都沒有,恩公也太厲害了吧?</br> 雖然她剛剛也聽任蒙等人說起過陳飛宇輝煌的經歷和戰績,但畢竟是聽說,對她所產生的沖擊并不是很大。</br> 但如今,就在她的眼前,數位“元歸”強者全都死在了陳飛宇的劍下,而且幾乎都是秒殺!</br> 這種直觀的沖擊力,令陳玉嫦心中掀起了巨大的驚濤駭浪!</br> 以至于她暈暈乎乎的,一時之間,都呆立在原地沒能反應過來。</br> “怎么,是不是我沒被千殺的人殺死,反而將千殺的人殺盡,讓你很失望?”</br> 突然,耳邊傳來陳飛宇開玩笑的話語。</br> 陳玉嫦這才反應過來,俏臉一紅,慌亂地道:“沒有沒有,恩公的實力超乎我的想象,恩公殺了他們,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怎么會失望?”</br> 說到后面,陳玉嫦聲音越來越小,俏臉紅彤彤的,一雙小手無處可放,最后只能挫著衣角。</br> 這幅小女人的緊張羞澀模樣,像極了世俗界中女粉看到偶像的模樣。</br> 陳飛宇笑著道:“我說過,我陳飛宇絕不會送死,更不會帶著你送死,現在你信了吧?”</br> 陳玉嫦俏臉越發的羞紅,糯糯地道:“恩公這么厲害,是玉嫦之前有眼無珠,不知恩公的厲害之處,讓恩公見笑了。”</br> “無妨,走吧。”</br> 陳飛宇笑了笑,轉身向外面走去。</br> 陳玉嫦的小腦袋到現在都暈暈乎乎的,不自覺的跟在陳飛宇后面,下意識問道:“去哪里?”</br> 陳飛宇挑眉道:“當然是去澹臺家族,怎么,你還要去別的地方嗎?”</br> “啊?啊啊……對對對,去澹臺家族……”</br> 陳玉嫦低下頭,哎呀,好丟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