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組作為和龍幫和談的條件除了那一百億的美金賠償之外,另一個就是取下摩煞傭兵團團長的腦袋。</br> 這件事山口組并未耽擱太久,半個月后,山口組再次派人過來風雷島。而這次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送人頭。</br> 看著雷亞的腦袋,以及脖頸上還浸透著鮮紅的血跡,顯然雷亞死亡的時間不到24小時。</br> 雖然我不知道山口組是怎么做到的,但雷亞的死無疑是給龍幫鏟除了另一個仇敵。而且和山口組不同的是,摩煞傭兵團終究只是雇傭軍,沒有底蘊不說,而且老大一死,也就樹倒猢猻散了。</br> 整個摩煞傭兵團名存實亡,很快組織內的成員紛紛離開,加入到其他的雇傭軍中。</br> 摩煞傭兵團正式解散。</br> 迄今為止,與龍幫為敵的三大勢力,兩個覆滅,還有一個達成了‘和解’。目前龍幫的仇敵也暫時性的解決。</br> 而接下來的日子,龍幫可謂是一帆風順,蒸蒸日上,在地下世界的名氣也越加的響亮。</br> 在風雷島度過了一年的時光。</br> 我時常站在海邊,遙看著華國的方向,那顆牽系在華國的心卻不曾停止跳動過。</br> “穆楊,該上飛機吧,再不走咱們可比他們要慢一步了。”</br> 一旁說話的是日夜陪伴在我身邊的姜凝雪。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姜凝雪的小腹比之前明顯要微微隆起一些。</br> 我下意識的就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輕的撫摸著。而姜凝雪也不阻止,更是將自己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兩只大手好像在撫摸著孩子的腦袋一般。</br> “爸爸帶你去見你的姐姐,還有爺爺奶奶以及阿姨們。”我微微一笑著的對著姜凝雪的小腹說道。</br> 跟著,我牽起姜凝雪的手坐上了直升飛機。</br> 經過幾番的周轉,我和姜凝雪來到了棒子國的都城。下了飛機,我們倆并未急著離開,而是在機場大廳內等了一個多小時。</br> 很快,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從一個入口走了出來,每一道身影都是我日思夜想的。特別是其中一個女子手中抱著的幼兒,更是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br> “任昊,凝雪”我媽朝著我興奮的招手。</br> 我和姜凝雪一起快步走了過去,激動的抱著我媽,然后看著我媽身邊的我爸,喊道:“爸媽”</br> “一年過去了,你變黑了,不過變得更為成熟了很多,你現在也是當爸爸的人了。”我爸看著我的臉和皮膚,笑道。</br> 我微微一笑,然后扭頭看向李娜手中的孩子,當即伸手探去。</br> 任開心現在也有八個月大了,似乎懂得認人了,她見我這是要抱她,竟然扭頭撲進李娜懷里。</br> “這是不讓爸爸抱抱嗎?爸爸好歹跟你視頻了那么久,還這么生疏嗎?”我郁悶的對孩子說道。</br> 這時,孩子竟然又回過頭來,那雙圓溜溜的如布娃娃般的眼瞳直盯著我看,竟然突然冒出了模糊的聲音:“ba…….ba”</br> 盡管這一聲聽的模糊,但此時的我卻激動萬分。我感覺這聲音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當即我將任開心抱入懷中,她有些不愿意的扭捏了幾下,最后竟然把手指伸到我的嘴唇邊,突然又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br> 李娜見狀,眼睛忍不住一紅,跟著說:“她還是認得你這個爸爸的,要是我,非得不讓你抱。”</br> “那也不枉我每天跟她視頻半小時,就算之前么抱她,但我這張臉她可是每天都見的。”我開心著說道。</br> 雖然我很想將面前的這些女子都緊緊的摟入懷里,不過畢竟這里還有家長,又是在機場,只能安耐住激動,一群人一起緩緩走出大廳。</br> 本來是制定旅游行程的,但一家人見面之后,似乎早已經對旅游沒多大興趣了。對我們而言,哪怕是一起走走,散散步,吃吃飯,就已經美滿幸福了。</br> 一年的時間不算長,這在國內,去外地工作的人很多也是一年才回去一次,但對我來說,這一年確實漫長無比。</br> 這是我這輩子離開家最長的第一次。以前上大學,那至少也是半年能回家一次。后來我父母居住在了臨州,更是可以時常見面。所以,一年的分別,讓我越加珍惜這種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日子。</br> 雖然相處的時間里還是過著很普通的生活,但這種普通現在對我而言卻是難得的。</br> 我們在都城很快就度過了三天的時光,中途孩子有些水土不服,于是趁著大家坐在餐館內休息的時候,我去了一趟餐廳隔壁的中醫館。</br> 館內就一個老中醫,能在棒子國見到華國的中醫館,還是讓我感到親切。</br> 老中醫在藥房里找了許久,這才將我要的東西拿了出來,露出歉意的表情說:“小伙子,久等了,我有些日子沒碰這藥房,里面的藥放哪我都忘了。”</br> “沒事,也不急。老人家竟然在國外開診所,稍稍讓我有些意外。”我微笑著說。</br> 老中醫回憶道:“我來這好幾十年了,當初國內鬧文革,我被迫到了這里,沒想到一呆就是幾十年,也就習慣這里的生活了。當初來這的時候,我的年紀跟你差不多,現在都六十多快七十了。就靠自己會這點醫術維持生計,現在老了,估計也沒幾年活頭了。”</br> “難道你不想回國嗎?”我問道。</br> “想,當然想了。不過現在的我,在國內連身份證都沒有,要回國反倒是以棒子國公民的身份,總覺得沒臉啊。不過落葉歸根,是該回去了。”老中醫說道。</br> 我微笑著點點頭說:“回去吧,那里才是家。”</br> “你呢,來這旅游嗎?什么時候回國,要不一起啊,我確實準備這兩天回去。”老中醫慈愛的問道。</br> “我?”我一怔,跟著無奈道:“我還需要很久,但我一定會回去的,一定會。”</br> 老中醫看著我堅定的眼神,稍稍有些好奇,不過最后也沒多問。</br> 我拿著藥走出了這里。</br> 然而我剛剛走出診所,一個身材嬌小,模樣如蘿莉般的二十多歲女生穿著一件護士服從醫館內部的衛生間走了出來。</br> 她的目光突然落到醫館門口的那道背影上。背影只是一閃便消失了。</br> 女子下意識的追了出去,可她左右遙看,卻根本沒看到剛才那道背影。</br> “小霜,你急匆匆的跑到門口看什么呢。讓你給我守著藥房,你卻把藥房的藥重新擺放了一遍,害我這老頭都不知道藥的位置。”老中醫無奈道。</br> 女子此時根本沒聽到老中醫的絮絮叨叨,她的腦袋依舊還浮現那道背影,突然她自嘲的一笑道:“都幾年了,沒想到還會冒出這些幻覺。”</br> 女子自語完,跟著扭頭走回去,說道:“劉爺爺,我不幫你整整這藥房,你這里面的東西早就亂七八糟了。再說了,有我幫你,也不需要你尋藥啊,你說要什么,我給你拿。”</br> “剛才你上廁所,有個年輕人來這買藥,我找了半天,現在不用了,已經被我找著了。”老中醫說道。</br> “年輕人?”女子心中突然又冒出那道背影。</br> “對啊,是個年輕人,而且也是華國人。挺精神的一個小伙子,我看著挺好。他來這買小孩的止瀉藥。”老中醫不假思索的說道。</br> “華國人?小孩的止瀉藥?”女子怔怔的站在那發呆了好一會兒。</br> “小霜,你怎么呢,生病了嗎?要不我給你看看。”老中醫看著女子。</br> 女子最后搖搖頭說:“不用了。”</br> “不管是不是你,注定我們沒有緣分啊,否則為何不能相見呢?”女子自語道。</br> 老中醫耳朵不好使,哪怕女子在他身邊自語,他也沒聽到。而是說:“小霜啊,這中醫館我準備今天就關門,過兩天就回國養老去,你呢,是繼續在國外生活還是也跟我回國?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在外孤苦伶仃的我看著也心疼。你在國內要是沒有親人,不如就陪我這老頭子,我給你尋門親事去,讓你過好日子。”老中醫很慈祥的說道。</br> “劉爺爺,我跟你回國吧,不過我在國內沒有親人,就跟著你了,我還不知道你老家是哪呢?”女子問道。</br> “我老家是晉西,幾十年前那窮的很,加上國內又鬧文革所以才離開的。現在聽說西北好,我也就打算回去了。我不奢望別的,就希望死也能死在自己的老家。你要是有心啊,回頭我死了你幫我埋了,立個碑。”老中醫說道。</br> “爺爺,我陪著你就是了,我不需要你給我找親事,我給你養老送終。”女子微笑著說道。</br> 一老一小突然會心一笑,跟著就把中醫館給關了。</br> 此時在遙遠的華國內,一個普通的家里中,一家子忙碌的不行。</br> “老李啊,快快快,去拿條干凈的褲子和尿布來,這小子又弄了我一身屎尿。”中年婦女對著門外喊道。</br> 而坐在床上的年輕女子則很沒經驗的抱著孩子,由中年婦女來處理孩子的善后工作。</br> 中年婦女邊處理邊埋怨:“夢菲,這都過去多久了,我還是見不到那個負心漢。孩子都兩月大了,你怎么還不肯說,真是氣死我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