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
“我爸還跟你說些什么了?”
“你爸估計被氣著了,哪天我專門登門道歉去,順便把婚提了。”
秦織想著父女之間的矛盾,還是狠不下心。
“南岐,我現(xiàn)在不是特別想去。”
“好,那我們就不去。等秦織想好了我們再去。”
“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就是會有點失落,需要織織哄哄。”
“那行,這個好辦,等我下班回來好好哄你。”
“那織織說話算數(shù),不準騙我。”
“不騙你,誰騙你,誰就是小狗。”
“織織這么說,我有點期待了,我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就飛回你的身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乖乖聽話哈,不然我會反悔哦~”
傅南岐:“……”
傅南岐在辦公的時候,秘書茱莉婭敲門進來,在他桌上放置了一杯咖啡,“傅總,張可薇下周就要回來了,您看這邊要不要安排吃個飯?”
“吃飯?”傅南岐把玩著鋼筆,抬眸打量這個在他哥哥待了身邊待了四年,在他身邊待了六年的茱莉婭,問她,“茱莉婭,你在我身邊呆了幾年了?”
聽到傅總這么問,茱莉婭大驚失色,立馬道歉:“傅總,是我失誤,我馬上去推掉預約。”
她很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大忌,老板的私生活豈是她能做主的。
傅南岐繼續(xù)埋頭工作,“以后不要自作聰明。”
“我明白了,傅總。”
茱莉婭要出去了時,被叫住。
“慢著,你去買份《Zero》的雜志。”
“好的。”
茱莉婭在傅南岐身邊待了六年,她一直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時時會想起傅東屹,那個對競爭對手毫不手軟卻對員工很親和大方的男子。可惜,英年早逝。算了,不想了,還是去買雜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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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很忙,加班是常事。唐居安這人很隨性,只要你在deadline的時間內(nèi)完成,隨你在哪辦公。
“唐心,我先回家了,至于初稿的事情,我們在網(wǎng)上磨合。”
“啊喂?秦織,你丟下我一個人,我怕啊。”
“別怕,唐主編陪著你呢。”
“……”
下了樓,傅南岐的車子就停在樓下,待秦織坐好之后,他俯下身子替她系安全帶。
“車里好溫暖。”
“我想獎勵你。”
“你天天給我做好吃的,就是獎勵。”
“那不同。”說完,傅南岐很認真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這個吻,很溫柔,很短暫,霎那之間,就結(jié)束了,仿佛是一陣風輕輕地刮過。
秦織的臉紅了,在一起這么久了,還是很容易臉紅。
傅南岐心情愉悅,放的歌都是舒緩輕柔的鋼琴曲。秦織瞧他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像個大男孩。
或者說,他本來就是個大男孩。
秦織吃完飯就畫手稿,今天的任務艱巨,容不得她半點懈怠。
時針悄悄指向晚上十點,秦織在網(wǎng)上跟唐心談了談具體方案,仍覺得有幾處不符合內(nèi)容,需要修改。
秦織俯首忙著手里的工作,傅南岐走進來遞給她一杯水,聲音清淺又溫柔:“秦織,喝點熱水。”
秦織正忙,隨口一說:“先放那兒吧。”
傅南岐不動。
秦織紙上有團黑影久久不散,她無奈收筆,伸手去接他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
他還是未動。
秦織想了想,把杯子還給他。本想繼續(xù)埋頭作畫,又總想看他在干什么。她再次抬頭,無意的那么一瞥,見他就著她喝的杯子喝了口水,如果她沒看錯,他那是笑了吧。
“終于完工了。”秦織扭了扭脖頸,站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或許是動作幅度太大,身體的某個部位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
她推算了下日子,暗想大事不妙。肚子還隱隱作痛。她急忙跑進廁所。果然,她來大姨媽了。
等她上完廁所出來之后,肚子劇痛。
傅南岐在陽臺上接了個電話,再進來時,見到秦織躺在沙發(fā)上蜷縮在一團,額頭上冒著冷汗。
“秦織,肚子不舒服,我?guī)闳メt(yī)院。”
說著就要彎腰抱起秦織,懷里的秦織連忙制止了他,“南岐,不用去醫(yī)院。我只是……只是來那個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傅南岐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緊張的神色慢慢恢復了,他柔聲說道,“我抱你去床上。”
每個月的痛經(jīng)真的是一件很要人命的事情,秦織的左手緊緊拽著被子,右手按壓著肚子,好看的眉頭揪在一起,像兩只扭來扭去的毛毛蟲。
“你等我。”傅南岐說完,轉(zhuǎn)身出了房門,再回來時,給她準備了一個熱水袋,煮了紅糖姜水,一口一口喂給她喝。
“好點了嗎?”
“好痛!”秦織實在受不了了,抓過傅南岐的右手咬住。
傅南岐一聲不吭,任由她咬,還騰出左手替她順了順被汗水濡濕的頭發(fā)。
“我抱著你睡。”
“你干什么?”秦織一臉戒備地瞧著他。
“織織,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他附在她耳畔上方,輕聲說,“除非你同意。”
他從她的背后躺了下去,把嬌小的她整個圈進懷里,大掌附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揉了起來,溫柔的手掌傳來的溫度讓她覺得萬分安心。
秦織好點之后,抓過他的手,看著那一排排觸目驚心的牙印,眼眶微微發(fā)紅,問向傅南岐,“一定很痛吧?”
傅南岐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角,徐徐地應她的話,“恐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秦織抬頭看他,心中有什么東西被撼動了,她抱住了他偉岸的身軀。
傅南岐癡癡地笑,“秦織,我喜歡你的投懷送抱。”
秦織不說話,靜靜地窩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以前痛經(jīng)的時候,她總期待有個溫暖的懷抱讓她靠靠,哪怕只有一分鐘。每每想到一個人要扛過那么多本不該她扛得住的事,她就想躲起來好好哭一場,一個人太辛苦了!
現(xiàn)在,幸好有他。
南岐,謝謝你。
秦織在睡過去之前,想床單肯定要被她弄臟。結(jié)果第二天起床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她站在那兒束手無策,直到傳來傅南岐叫她吃早餐,她才驚醒過來,風卷云殘收拾了床單,丟在了臟衣簍里。
吃完晚飯,秦織看完書準備睡覺,傅南岐穿一身家居服也躲進了被窩。
“南岐,你不回你房間去睡?”
“天涼了,我擔心你一個人睡會感冒。你身子又這么虛弱。”
“……”她哪有虛弱,不就是來了大姨媽嘛,而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傅南岐自然圈住她的身子往他身上靠,嗅了嗅她的頭發(fā),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織織,晚安。”
“晚安。”
所謂最好的愛情便是你在看書,我在畫畫,兩人處在同一空間,呼吸同樣的空氣,你偷偷去看他的時候剛好他也在看你,然后目光相遇的兩人微微一笑。
秦織很享受這樣的相處。她本就不喜逛街,她就喜歡安靜地待著,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什么事都不做,她可以待一天。
來大姨媽這幾天,秦織工作都沒有多少興致,不過還是耐著頭皮要讓自己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終于熬到了快下班了,秦織頹廢地躺在椅子上,這一刻,她哪兒都不想去,就想靜靜地躺著,可肚子還是發(fā)出了抗議。
微信也來了。
傅南岐:【中午吃點什么?】
秦織:【還沒想好。】
傅南岐:【要和我一起吃飯嗎?】
秦織:【不要,不想走。】
傅南岐:【那我給你點個餐。】
秦織:【不要,我自己點,你忙你的吧。】
傅南岐:【好。】
秦織想點個外賣,在手機躊躇了半天還說不知道要吃什么。
“秦織,中午我們?nèi)コ皂n國拌飯吧?”
《Zero》雜志的辦公室是開放式的,沒有隔間,對方在做什么一目了然。所以唐心跟秦織說話特別方便,不過為了不影響其他同事的工作,唐心刻意把聲音放低了點。
“韓國拌飯?”
“對呀對呀,就是我們辦公樓對面的那條街上有家韓國拌飯。”
“好吧。”
反正吃什么都一樣。
她們點了店里最受歡迎的韓國拌飯,只是她沒想到,她會在這兒遇見傅南岐。
好像有句話是這么說得:你心里越想誰,你越會遇見誰。
唐心眼尖,拉了拉秦織的袖子,“秦織,你看那不是傅總嗎?哇哇!今天也好帥的!要是死在他身上也值了。”
秦織咀嚼著那硬硬的胡蘿卜絲,想著以后還是不要來吃這韓國拌飯了。
“啊!他……他走過來了!”
“唐心,你能不能別拽我袖子?”
“哦,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嘛。”
傅南岐在她們倆的桌子前站定,看著秦織面前擺的韓國拌飯,碗里的飯已經(jīng)被攪得稀巴爛,他緊了緊眉頭。
唐心一看到傅南岐,那兩眼珠子就轉(zhuǎn)不開了,心就要跳出來了。她忐忑不安地站起來跟男人打招呼,“傅先生,我們是《Zero》的工作人員,之前采訪過您的,您還有印象嗎?”
傅南岐微微一笑,點點頭,“當然記得。”緊接著,他又把目光投向秦織,“織織,你喜歡吃這個?”
秦織埋頭看著被自己戳得稀巴爛的飯,她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是在這個場景,面對他的問題,腦海中找不到更好的詞匯來回答他,干脆不說話。
“要是不喜歡吃的話就不要吃了,我晚點給你點份飯送你公司。”
“你們,你們……”唐心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驚訝不已,一時之間,下巴都快合不上了,她只得一會兒看看傅南岐,再看看秦織。
“織織是我的女朋友,下次請你們吃飯,我先走了。”傅南岐很直接,把她未出口的話講了出來。
“你們……秦織,我……”
“唐心,你坐下來吃飯。”
唐心其實在想,他們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兩人心照不宣,誰還吃得下。
“你們倆,是不是在那次直播后,在一起的?”
秦織點了點頭。
“我就說你們倆的情況不太對,原來早就在一起了啊。那秦織,今天這頓飯你請客哦。”
“好的。”
“沒想到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連我都不知道你們在一起了。”
“還說我呢,你呢,你跟主編的事情呢。”
“打住,不要跟我說他了,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他很快就會有未婚妻的,他很快也會忘記我的。”
秦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反倒是唐心從萎靡不振的狀態(tài)調(diào)整了過來,又是沒心沒肺的說道:“管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們要過好每一天。”
“就為了你這積極的心態(tài),待會兒請你喝奶茶。”
“謝謝秦織,秦織最好了。”
秦織去結(jié)賬的時候,被服務員告知已經(jīng)買過帳了,不用想了,肯定是傅南岐買單了。
當晚秦織回家,傅南岐在她門邊等她。
秦織先是怔了下,后快步走至他面前,迫于她的一米六的矮個子,不得不仰視著他,說道:“怎么又在外面,外邊不冷嗎?多大的人了!”
傅南岐很驚訝她這么問他,心中大喜,“織織,我在等你。”
秦織白了他一眼,“我看得出來,進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