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不愿意去看他,這么多年,之前的一件件,一樁樁事情壓在她面前,她受過的委屈,不是他跪在她面前說一句他難受就可以完事的。
不可能。
可是她為什么會控制不住的流淚。
明明是他對不起她啊。
“笑笑,你準備好了嗎?”外面有人敲門。
林笑笑趕緊修復好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馬上就好,媽媽。”
“好,那你趕快,就等你了。”
“笑笑,不要去,好嗎?跟我走,好嗎?”
林笑笑把手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出來,“冷先生,望您自重。”
然后她就走了出去。
“笑笑,”冷霖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今天說什么都不行,你必須跟我走,我不會讓你跟他在一起,一秒也不行。”
林笑笑,笑了。
這笑容讓冷霖害怕,但是也堅定了他的心,她,今天勢必要帶走!笑笑是她的。
“你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
“我說笑笑,你還沒好嗎?”秦夫人又過來催了,見冷霖拉著笑笑的手。
“冷少爺啊,你們怎么在一起?”
“伯母,我要跟笑笑在一起,你成全我們吧。”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秦夫人伸手就要去拉笑笑的手,被冷霖搶先一步,他把笑笑藏在他的身后。
“伯母,我跟笑笑是真心相愛的,之前是我混蛋,沒好好珍惜笑笑,現在我只想對她好,希望您們給我一次機會。”
秦夫人急得不行,這小子居然還在這兒跟她拉東扯西。
“冷少爺,你跟笑笑的事情等訂婚宴結束了之后再說。”秦夫人掃了一眼秦織,“織織,你再不快點,你弟弟的訂婚宴要是搞砸了,你今年就必須給我結婚。”
“……”冷霖一臉懵,這難道不是笑笑的訂婚宴。
“伯母,你說這不是笑笑的訂婚宴?”
秦夫人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誰跟你說是笑笑的訂婚宴,我們笑笑這么貼心,怎么可以便宜那些混蛋小子。”
冷霖舒了一口氣,皮笑著,“就是就是,笑笑這么漂亮怎么可以便宜那些臭小子,是吧,笑笑?”
“不要臉。”
“走走走,我們去參加我們弟弟的訂婚宴。”冷霖笑呵呵的就要去摟林笑笑的腰,被林笑笑躲開了。
“求你要點臉。”林笑笑給了冷霖一個白眼。
“不能要臉了,再要臉,媳婦都要跑了。”
“就你皮。”
秦織第一次當電燈泡,也是很尷尬。
算了,這件事也算功德圓滿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糟了,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她把傅南岐一個人扔在晚宴上了。
等秦織火急火燎要去找傅南岐的時候,哪兒可有他的半個影子。
她想,他會不會以為她回去了。
這個時候,短信來了:我先回家了。
秦織也沒多待,出門就要打車回去,她在冷風中站了會兒,這兒是在郊外,很難打車。
“是秦織小姐嗎?”
秦織轉頭去看男人,這人,他認識,開車送她來宴會的就是這個人,是傅先生的司機。
“傅先生喝醉了,他囑咐我送你回家。”
秦織沒在糾結,跟著他上了車。
秦織今天繃緊了神經,現在好不容易放松下來,整個人就很困,一上車就睡著了。
被司機叫醒的時候,她有處于迷糊的狀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了車。
她本想回家的,一想到司機說傅先生喝醉了,她就鬼使神差地敲了傅先生的門。
敲了幾次都沒回應,秦織想,他應該是睡著了,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了。
傅南岐脫去了西裝,只單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他面容清爽的樣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滿臉的頹廢。
“你……你沒事吧?”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秦織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有些不自在了。
“你別光看著我,我問你話呢?”
“我沒事。”他終于說了句話,但是秦織聽得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
“今天是我不對,沒給你打招呼就跑了。”
“外面冷,進屋說。”
秦織站在通風口,剛還沒感覺,他這么一說,就覺得脊背處發涼。
秦織進了門,這次她第一次進他的家,裝修簡約大方,跟他辦公室是一個風格的。
他喝了一些酒,倒不至于真的醉了,因為也攝入了過多的酒精,眉梢有些微微發痛,他等了她很久,酒精催人睡,他硬是抗著她回來了。
“你廚房在哪兒?需不需要我給你煮點醒酒湯?”
秦織知道她爸每次應酬的時候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不管多晚,母親總會給他備上一晚醒酒湯看著他喝了,她才會安心。
母親不是那種嘮叨的女人,她總是默默地陪在愛人身邊,默默地做著事情。
秦織不想自己陷入回憶中,又耐心地問了一遍:“廚房在那兒是吧?”
她就要去廚房,手卻被一只大手拉住,男人的手很燙,如果不放開的話,下一秒她的手就會被灼傷。
秦織甩開他的手,又不能用力,誰知越掙扎越用力。
“你放手,我去給你做醒酒湯。”
男人的眸子猩紅不已,他搖了搖頭,說道:“不要走,就在這兒陪我。”
“可是……”
“秦織,不要跟其他的男人好,好不好?答應我,好不好?”
秦織無語,不知道說什么好,她的手還被他緊緊地握住,她在走神之際,被男人拉了一把。
“啊……”
她大叫,隨后,她就被男人擁入懷中。
她心砰砰直跳,懷中的胸膛堅硬如鐵,硌得她生疼,她不敢吱聲,更不敢動。
“秦織,我的頭好痛。”
“我……”秦織全身僵著,被男性氣息包圍著,連開口說話都成了難事。
她張了張嘴,今晚本來沒喝水,嘴唇還干巴巴的。
他又說:“我好困。”
“……我給你揉揉,你放開我,好不好?”
秦織敢斷定,他肯定是醉了,醉酒的男人得哄著。
“不好。”
天啊,受不了了,這男人撒嬌的聲音好酥啊,她的臉紅得不像話。
“織織,你好好聞,怎么都聞不夠。”
傅南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這么做會在秦織心上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還是打算賭一賭,放手一搏。
不能這樣了,秦織想著,大力地掙扎著起來,她起來的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撞上了傅南岐的鼻子。
傅南岐吃痛地驚呼一聲,過了一會兒鮮血直流。
秦織嚇壞了,忙抓住他的鼻子,又從客廳拿起手,拼命地擦著。
“怎么辦?”秦織急得說話都有哭腔了。
“乖,別怕,沒事的。”
傅南岐捏著鼻子,把頭仰高。
秦織站在一旁手里還拿著紙不知所措,剛剛發生的一切煙消云散,心里還埋怨自己好好的,干嘛亂動,跟一個喝醉的人計較什么。
傅南岐保持這個動作五分鐘,中途還指揮著秦織去衛生間擰熱毛巾洗臉。
他一臉血腥味,秦織怕是嚇著了。
“你酒醒了嗎?”
傅南岐笑了笑,“不關心我的鼻子,倒關心起我酒醒沒有?”
秦織努努嘴,小聲地說:“我這不是一撞,讓你更清醒了嘛。”
傅南岐沒管女孩在嘀嘀咕咕什么,他去浴室洗了一個澡,又是一身清爽的出現了秦織身邊。順便給她倒了一杯水。
房間里面就全是這個男人洗
澡用的沐浴露的味道,秦織頭疼,男性的氣味太重了,她跟他告別:“傅先生,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傅南岐若有其事地摸了摸鼻子,故意抬高了聲線說道:“也不知道鼻子的后遺癥會不會……”
他絕對是故意的。
秦織也不是吃素的,懟他,“你這鼻子又不是整的,哪有什么后遺癥,我先走了。”
她開了門就走了,再待下去,保不準會被這個男人怎么樣了,想都不敢想。
傅南岐在門后笑了,不急,秦織,我們慢慢來。
-
傅南岐再見到秦織的時候,秦織剛好下班回來,和他同乘一部電梯。
“你剪頭發了。”傅南岐明顯有些驚訝。
“嗯嗯,上次……就是因為我頭發長,耽誤了點時間,所以我把頭發剪短了。”
傅南岐看著齊肩的頭發,忍住了想要去摸頭的沖動,他把手放進褲兜,說:“上次是個意外,長發,短發都挺好看的。”
“……謝謝。”秦織對于這個房東和小北的哥哥,嗯,有些詞窮。
可是電梯有點慢。
“本來我還想剪劉海的……”秦織住嘴,她在說什么啊。
“嗯?”
“沒什么。”
“你說你要剪劉海?”
“我……我剛剛亂說的。”
秦織忍不住給自己一個巴掌,她怎么見到這個男人總想傾訴呢。
“織織怎么剪都好看。”
“……”放狗屁!她那天在理發店試了試劉海的樣子,不忍直視。
“織織,你在躲我嗎?”
“……”你自己沒有自知自明嗎?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把你嚇著了。”
秦織還是不說話,言多必失。
這個男人很狡詐,他連下次不會了這種話都不說,說明十有八九下次還有這種事情。
“織織,你再不說話,我就吻你了。”
“……”果然是個狗男人!
“秦織……”
叮——
謝天謝地,電梯終于到了,她趕緊沖了出去。
周末秦織是打算宅在家的,到下午的時候,手機上已經有幾個電話催著她下去取快遞,她懶得動,就讓快遞員放在小區的快遞的收件點了。
等到天要黑了,秦織才想起要下去取個快遞。恐天冷,隨手從衣柜里取了件厚一點的外套,出了門。
小區的人都挺和善,坐電梯時會打招呼,但大多時候是不會的。
秦織覺得這樣也好,她一手拎著垃圾袋,一手揣進兜里。
倒完垃圾,取完快遞。想著時間還早,她能四處轉轉。又不禁苦笑,來了這么久了,周圍什么情況也不知。
夜色正濃,秋意更撩人,立在一旁的路燈散發著慵懶的黃光,連著影子也是懶散的,更顯魅惑。枯黃的樹葉掉在地上,零散成一團。
過不了多久,該是冬天了吧!
有人遛狗,突遇另一條狗,剛還溫順的狗狗突然性情大變,對其狂吠不止。狗狗的主人忙緊拽繩索,同時也大聲呵斥著。
有人從她身后穿過,帶著風,帶動著她的頭發肆意飛揚起來。僅僅一瞬,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像是曾在哪兒聞到過的。
秦織好奇,去看那人跑過去的身影,突然,她身體某個地方不可遏制地跳動起來,久久不息。
會是他嗎?
可是,她為何會對他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