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明曦一言既出,滿場愕然。
千家奉行的原則是低調(diào),屬于那種想方設(shè)法不顯山露水、但仍然鋒芒不可抵擋的家族。
所以,千家從來不會刻意的人前顯貴,像千明曦這種口出狂言,都是違反千家家規(guī)的,而且有損千家形象,就算他說的是實話。
“姓千的,你是不是喝多了!”蘇夏夏鄙夷地懟道。
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二世祖而已,不就仗著他是千家少爺,是千夜凝煙的親弟弟嗎?除了投胎技術(shù)好,他還有什么閃光點!
“你什么意思?我的話有問題嗎?”千明曦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衣領(lǐng),穩(wěn)居C位。
在他看來,這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他今天是代表千夜凝煙和明月集團來的,這場合下不在C位,他都覺得有失千家的顏面。
在場貴賓也有不少人當(dāng)場嗤之以鼻:千明曦叫囂龍海的C位屬于千家,可就算這話有一定道理,也不應(yīng)該是他胡來的理由。
畢竟今天是蘇家的主場,千家人怎么好喧賓奪主,就算蘇向晚主動讓出C位,也應(yīng)該推辭,哪有去搶人C位的道理。
更何況,就算 C位由千家人占據(jù),那也應(yīng)該是千夜凝煙本人,哪兒輪得到他千明曦。
蘇向晚倒是大度,C位什么的不過就是一個位置,索性讓給他算了,反正他也算是代表千家和明月集團。
“讓給他,憑什么?他又不是千夜凝煙!”蘇夏夏可沒有蘇向晚的好脾氣和格局,堅決不同意C位被這么個東西占據(jù)。
“這是我作為公司總裁對你的命令,你哪兒來那么多意見。”蘇向晚正色命令蘇夏夏。
秦川也是無語:千家派這么個活寶來,真是讓他哭笑不得,這是來捧場的嗎,說來砸場子倒挺像的。
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直接出手把千明曦揪出去,也不可能為這點破事兒去向千夜凝煙告狀。
千明曦望向秦川的眼神一陣得意。
實話說,他今天搞這么一出,主要還真就是針對秦川的。
在蘇家的場地上,好好煞一煞他的風(fēng)景,算是為之前的事情報仇了。
“姓秦的,有點自知之明吧,在龍海敢跟姓千、姓楚的過不去,我看你是找死!”千明曦面對秦川咧嘴一笑,得意地在心里道。
“呼——!”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聲呼嘯。
一只酒瓶飛來,直取千明曦的腦袋。與此同時,一只高腳杯也飛向了千明曦,酒瓶和酒杯在空中對碰。
酒杯被碰碎,酒瓶直接砸到了千明曦的額頭碎裂,紅酒和血水一起四濺,千明曦掩面哀嚎不已。
不遠處,秦川的手還保持著擲東西出去的姿勢。
然而,他并不是投擲酒瓶襲擊千明曦的人。剛才電閃雷鳴間,他其實救了千明曦一命。
這只酒瓶的飛擊速度非常快,即便只是剎那間,秦川也看出了這是出自高手的投擲。
雖然這是一只普通的玻璃紅酒瓶,但剛才已經(jīng)是一只殺人利器了。如果不是剛才秦川把手中的紅酒杯投擲了出去,阻擋減緩了一下酒瓶的力道,千明曦這一下很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僅僅被砸破了腦袋。
“啊——!”
千明曦頭頂被砸破了,捂得滿手血,他長這么大還沒見到這么多自己的血,當(dāng)場嚇哭、慘呼不已。
“千少爺——!”
他的那些東府軍隨從立即圍了上來。
“姓秦的,你敢對我動手!”千明曦破口嘶吼。
他何曾吃過這樣的虧,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
“不行了,我要死了!”千明曦再驚恐地哀嚎,當(dāng)場差點暈厥了過去,被那些東府軍抬下去了。
“蓄意傷害千家少爺,這筆賬楚家和千家會記著的!”為首的那名東府軍目光狠戾地對秦川丟了一句,憤然而去。
“你為什么要動手?”蘇向晚生氣地對秦川質(zhì)問道。
難道這混蛋不知道這是千夜凝煙的親弟弟嗎?不知道千夜凝煙對蘇氏集團的救命之恩嗎?
他不過是搶個C位而已,這點兒小屈辱都忍不了嗎?
“你怪罪我之前,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吧。”秦川淡然對蘇向晚回應(yīng)。
蘇向晚怔了一下,隨即美眸中掠過一抹歉意,她相信秦川不至于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對不起!”
秦川道:“現(xiàn)在說這些沒用,千家那邊必須要給個交代,不然你們的合作別想好好進行下去了。”
“嗯,你說怎么做?”蘇向晚問道。
秦川環(huán)視了下四周,道:“現(xiàn)場有監(jiān)控吧?讓人把剛才那段的監(jiān)控視頻剪出來給我。”
蘇向晚命人照辦了,然后秦川帶著東西直接驅(qū)車前往了千家的千夜天璽莊園。
“來得正好!”
千家已經(jīng)有一堆東府軍在場,似乎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著秦川來投。
“秦先生,我兒子與你并無深仇大恨,為何要對我兒子痛下殺手?”千家主人千重山見到秦川,一改先前的友好臉色,忿忿地質(zhì)問道。
這在秦川的意料之中:真正的行兇者其實就在今天跟隨千明曦來的那些東府軍之中,這些人早已經(jīng)把事實扭曲了告知千家人,千家人自然對秦川怒不可遏。
說白了,今天就是東府軍下了個套,準備把秦川裝進去的套。
今天他們的目標哪里是千明曦那個倒霉蛋,他不過是個棋子而已。
“千少爺現(xiàn)在怎么樣了?”秦川對千重山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兒子現(xiàn)在性命堪憂,他要出了什么事,我拿你償命!”千重山激動的情緒難以遏制。
秦川一笑置之,千重山這是愛子心切,千明曦的傷勢什么情況,他再清楚不過。
要是沒有他救命的那一下,也許千家少爺真的性命堪憂,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至于。
“千夜小姐在嗎?我有事找下她!”秦川道。
“看你做的事情,你還想見凝煙?凝煙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千重山繼續(xù)生氣地道。
秦川冷笑:東府軍這一陰招夠絕!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千重山原本對楚家和東府軍敬而遠之,就連對兩家聯(lián)姻之事也是保持謹慎態(tài)度,小心翼翼地和楚家保持距離。
現(xiàn)在倒好,已經(jīng)算得上和東府軍相親相愛了。
東府軍這一招伎倆,秦川相信騙不了千夜凝煙,但是騙到其他千家人倒是綽綽有余!
“我要見千夜凝煙,你們能攔得住嗎?”秦川環(huán)視了下四周的東府軍隊列,冷笑了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