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備胎人設(shè)翻車后(快穿) !
“你要是再攻擊你的識海, 咱倆一起玩完兒!”食魂影還在色厲內(nèi)荏地警告朝辭。
它也就是見這段時間靳堯不在,才敢這么直接地吞噬朝辭的精血和魂魄,誰想到雖然靳堯不在, 朝辭也是個狠人。
要不是因為它本身的特性, 不能立刻離開宿主, 它早就走了!
“那你說如何?”朝辭問他。
“三日內(nèi),我退出你識海。食魂影說, “到時候我要是沒退出,你再攻擊我不遲!”
“萬一你三日后能會發(fā)生什么特殊的變化,比如實力變強(qiáng)之類的, 讓我難以奈何你,怎么辦?”朝辭好整以暇。
“……”食魂影情緒變幻莫測, 最終還是忌憚于朝辭的狠厲,聲音尖細(xì)道, “我與你成契!這總行了?”
“呵……”朝辭聞言,卻是低低地笑了。
“你笑什么?”食魂影有些不滿, 它自認(rèn)已經(jīng)是拿出了萬分誠意了。
“我不要你跟我成契。”朝辭語氣虛晃,“你也不用退出我的識海。”
食魂影這下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朝辭發(fā)現(xiàn)了它,居然還不讓它退出?他不怕自己吞噬他的魂魄么?
“那你欲如何?”
“吞吧。”朝辭往后一仰, 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
食魂影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家伙……認(rèn)真的?
“你在同我說笑?”
“不是。”朝辭說,“我不想活了。”
“……”食魂影沒說話了。
它還是有些疑惑,就算朝辭不想活了,那自殺不就好了么?好歹能留個魂魄投胎。被它吃了, 那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再如何想死的人, 也不會真的想自己魂飛魄散吧?
它還從未見過這種人。
不過它能吃到魂魄,這種白占的便宜它也不想往外推,因此也沒有問。
只是……
“你大概多久能把我的魂魄吃光?”朝辭問。
“……”食魂影總覺得它跟朝辭現(xiàn)在的對話有些別扭, 奇奇怪怪的,“至少半月。”
“那你這幾天先別吃了。”朝辭坐起身,小心地整理著桌子上散落的信,“我這幾日將自己鎖在寢宮中,肯定有人通知了靳堯,他這幾日便要回來了。你現(xiàn)在吃,容易露餡。”
“……”
食魂影真的覺得好別扭!
為什么這個人可以把自己的魂魄被吃說得這么輕描淡寫理所當(dāng)然啊!這可是你自己的魂魄!!
但食魂影還是很警覺,它聲音尖細(xì)地說道:“我如何得知你是不是想拖到靳堯回來,直接置我于死地?”
“我開放識海核心,你進(jìn)去吧。”朝辭說。
食魂影的主體若附在了朝辭的識海核心中,只要它想,朝辭隨時就會被擊散識海而亡。
食魂影雖然特殊,能輕易入侵別人的識海,但入侵識海核心卻沒有那么簡單,要不然它一開始就附上去了。
朝辭說著,當(dāng)真開放了識海核心。
食魂影是真的迷惑,但是現(xiàn)在朝辭的提議全都是對它有利的,而且若它附在了朝辭的識海核心上,也的確沒了后顧之憂。
它頓時也沒二話,進(jìn)入了朝辭的識海核心上。
“我只有一個條件。”朝辭將信件整理完,珍而重之地放入了一個盒子中,“不要給我留下任何一縷魂魄。”
“為什么?”食魂影終于忍不住了。
“我想死得干干凈凈。”朝辭說。
…………
找到血魃花了三日,靳堯直接一劍斬碎了它的本體,血魃完全沒來得及吸收各個分支上的生氣,于是靈界的生靈都得救了。
在這些被救下來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靳堯直接回了神界。
這些爛攤子,隨便什么人都能收拾。
而跟靳堯同赴靈界的神仙們確實懵了,這靈界的人雖然被救下了,但也被吸了大半靈氣如今半死不活了,這善后的事情還有一大堆。而且靳堯立了最大的功勞,靈界的靈王還準(zhǔn)備鄭重感謝他,沒想到就這么走了。
好在衍蒼還在,認(rèn)命地幫靳堯收拾起爛攤子。
妖魔□□,魔界的情況其實最為嚴(yán)重,但這血魃突然出世,靈界危在旦夕,靳堯只能抽身來了靈界,至于魔界則是交由天帝周旋。現(xiàn)在看靳堯這小子也不像是會魔界的樣子,估計是要回昆侖殿。天帝那邊撐不了多久了,靳堯不去的話,衍蒼處理完靈界這邊的事情后也要馬上去魔界支援。
這破事還真多!
衍蒼罵罵咧咧。
…………
靳堯可不管衍蒼如何想。
他此時歸心似箭,一回到昆侖便急匆匆往朝辭的寢殿趕。
朝辭還坐在桌前,讀著信。
聽到聲響,他側(cè)頭看了眼走進(jìn)來的靳堯:“你回來了。”
靳堯仔細(xì)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并未有太多異樣,便也松了口氣。
“靈界出了血魃,耽誤了幾日。”他解釋了一句。
朝辭低笑了一聲。
何必與他解釋這些。
“前幾日殿內(nèi)管事告知我,你把自己鎖在寢宮中好幾日了。”說話間,靳堯已走到了朝辭身邊。
“可是心情不好?”他輕聲道,“此時外界太亂,我不便帶你出去。等過些時日,亂子平了,我便帶你去六界走走,可好?”
朝辭抬頭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男人。
他眉目清冷如舊,生得便是一副冷情冷心的模樣,如今好言好語,卻倒顯得別扭。
帶他去走走,估計就是男人自認(rèn)為的最大讓步吧。
朝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兄長過世了。”
他抬頭看著靳堯,神色難辨:“這件事你可曾知曉?”
“……”靳堯有些沉默,過一陣才道,“我亦是從魔界回來后才知曉,彼時離你兄長離世已是一月有余。我聽聞他不希望你知曉他離世的消息,又給你留了信,便未曾阻止。”
朝辭忍不住笑了。
見他這般,靳堯突然也有些心慌。
“你若想他,我便派人去尋他的轉(zhuǎn)世之身,令他恢復(fù)記憶,可好?”他近乎小心地詢問著。
“不可!”朝辭原本眉目還疏懶,聞言卻瞬間凌厲了起來。
兄長既然已經(jīng)轉(zhuǎn)世,怎能再將他召回又喚起記憶?這置他這段新的人生于何地?
他最恨靳堯的便是這點。
對于靳堯來說,朝決從未消失,但是,朝決卻的的確確就這般永遠(yuǎn)不在了。
哪怕能讓他回來,也不能。
因為朝決已經(jīng)有了新的人生,他怎能如此肆意地擺布?
對于靳堯來說,好像什么都可以重新開始,什么都可以彌補(bǔ),因此他都不在意、也不重視。
卻不知道,有些東西過去了,便再也回不來了。
他原本還想質(zhì)問靳堯,如今卻覺得有些無力了。
算了。
他們之間,本就天地之別,有些事情,他注定不懂。
他不知道,人只活這一輩子。
“我想去見見我哥哥的轉(zhuǎn)世身,可以嗎?”朝辭問道。
靳堯沉默了許久,才點頭應(yīng)許。
之前朝決來信讓朝辭回去,可那時人間的確妖魔當(dāng)?shù)溃幸粐苯訙S為魔窟,太過危險,而且那時六界都大亂四起,靳堯也的確沒什么空余。而如今,凡界的禍患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地差不多了,魔界那邊有天帝和衍蒼撐著……撐個兩三日應(yīng)該不成問題,他帶朝辭去凡界一趟,倒也不是不行。
而且他現(xiàn)在見朝辭這幅平和又疏散的模樣,也是沒由來地心慌。
…………
朝決這一世,投身的還是大燁。
靳堯給自己和朝辭施了隱身法,帶著朝辭進(jìn)了一座坐落在大燁王城的宅邸。
是昔年身為喬裴麾下一員大將,跟隨喬裴開國有功的定國公的宅邸。
當(dāng)時喬裴與朝決,一文一武,一戰(zhàn)一謀,打下了大燁的盛世。但這場歷史的開端卻并非只有他們兩人的功績,定國公也是打了不少功勞巨大的勝仗。
此時距離朝決離世才不到一年,朝決如今還是個襁褓中的孩子。
朝辭看見他還被娘親抱在懷里,那名看起來不過雙九之年的少婦已是身為人母,此時她手里拿著一個撥浪鼓,逗著懷里的孩子。
她眉目柔和,眼中流露著愛切,一看就會是位好母親。
而她懷里的孩子,看樣子不過三個月,小小一只,卻有點黑,跟朝辭印象中朝決完全不一樣。小孩還極有精力地想要伸手去抓那撥浪鼓,卻被壞心眼的娘親故意抬高,每次都抓不到。
他跟兄長都隨娘親,皮膚很白。不過朝決向來體弱,后來的臉色總是趨近于蒼白——卻總歸與黑不搭邊。
而且聽他爹說,朝決小時候不哭不鬧,呆呆的,更是與現(xiàn)在這個看起來精力充沛的小孩完全不一樣。
好在朝決現(xiàn)在雖然有點黑,但長得還是很好看,眼睛很大,鼻子也沒塌。
朝辭彎了彎眸,好似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