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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你錯我不肯對,你懵懂我蒙昧(二十六)

    ,卑微備胎人設翻車后(快穿) !
    他們費了一番功夫確定朝辭不是在開玩笑后, 就翻臉了,堅決不同意。
    后院里那堆鶯鶯燕燕就算了,隨便從外面帶回一個男人就要成親算什么事兒?
    且不論男妻有多么荒唐, 就說那男人, 問他何許人, 他卻稱除了自己叫靳堯外,其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雖說大夫診斷后說他遭過重擊, 患上離魂失憶之癥也不無可能,但這么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如何能成為他們朝家的嫡妻?
    再者那男人雖長得一副驚世之貌, 但身體卻孱弱不堪。大夫說此人先天不足,若不能好生養著也就沒幾天活頭了。就算精細供養, 也是一輩子體弱多病……就這還想當他們小辭的妻?
    就這就這就這就這就這???
    爹爹/大哥不答應!
    但朝辭磨他老爹和大哥可是有一手了,幾天下來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又是絕食, 終于把老爹和大哥弄心軟了。
    這要是換在其他世家,長輩估計能把這不孝子腿給打折, 在讓他斷著腿去祠堂跪個三天三夜。但是在朝家,父兄倆寵了幼子幼弟這么多年,也不指望朝辭能有什么出息, 最終還是答應了。
    得到了父兄的首肯后,朝辭一蹦三尺高去后院找了靳堯。
    他興沖沖地跑到了自己給靳堯安排的院子,此處雖不算大,但陳設布置都精細無比, 連花草都是各地搜羅來的名貴品種。
    朝辭走過院子的前庭, 推開門,清雅的蘭香撲面而來。因大夫說靳堯體弱,室內不得過于潮濕陰冷, 所以此間未燃熏香,只是擺上了許多珍貴稀奇的蘭花。
    此處采光也極佳,今日也唯有大風,此時窗子大開,明亮微橙的陽光灑了滿室,將室內精巧奢靡的程設照得一覽無遺。
    靳堯此時半倚在軟榻上,修長如玉的手執著一卷孤本,垂眸閱覽著,聽到有人進屋的腳步聲也沒抬頭。
    此時他一手枕著頭,陽光在他的鼻梁和側臉處投下了驚心動魄的陰影,錦衣的衣擺和大袖隨意地堆砌垂落在塌邊,畫中仙在這般人面前也要遜色三分。
    朝辭見靳堯沒搭理他,走到掛衣處取了件大氅后訕訕地走到靳堯身前,給他披上了大氅。
    又紅了耳尖,溫聲細語道:“眼下雖才入冬,但也不可大意。阿堯你靠著窗,怎可穿得如此單薄。”
    靳堯收了書,抬眼看了朝辭一眼,卻看不出什么情緒。
    朝辭沒有在意靳堯的冷淡,而是又說道:“阿堯你莫在此處吹風了,去里屋我來給你上藥好不好?”
    靳堯攏了攏披在肩頭的大氅,似有似無的哼笑了聲。
    約莫是嘲諷朝辭這廝不要臉,怕是又想借著上藥來揩油。
    朝辭又是訕訕,又是被那聲若冷泉般的低沉嗓音弄得心尖發癢。
    他還是厚著臉皮把拉著靳堯穿過了錦簾紗帳,去了里屋。
    朝辭拿起了藥膏和紗布,漲紅著臉對靳堯說:“阿堯你快些坐下吧,大夫說你這上藥可耽誤不得。”
    這小子見天臉紅,想必還是知曉羞恥,卻也沒見他哪次揩油手軟過。
    靳堯覺得有些好笑,但也并不在意。
    這不過是個凡人,他是好是壞,都很難真正入靳堯的眼。不說喜歡,厭惡也難。
    靳堯沒有扭捏地坐在了床上,將衣物拉下,露出肩頭和后背。
    流暢有力的肌肉在他的背部起伏,白如玉石,輕觸微涼。
    左肩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濃重的藥草味在這人身上不見得難聞,反倒與他身上的冷香糾纏,清冷中帶著微苦,惹人沉迷。
    朝辭小心的將紗布拆下,中間碰到男人的皮膚時,又覺得指尖發癢。
    紗布被拆下后,那道猙獰的傷疤再次出現在朝辭的面前。它幾乎貫穿了整個背部,無比駭人。雖然如今經過數日的修養已經結痂,但仍顯猙獰可怖,幾日前那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的模樣又出現在朝辭腦中。
    “不知是哪個混蛋如此對待阿堯,若非阿堯不記得了,我非要……要好好教訓那人一頓!”朝辭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氣鼓鼓地說道。
    他說得憤懣,但手上上藥的動作卻無比輕柔。靳堯只覺得背部的傷處一陣陣清涼,疼痛也被緩解了許多。
    靳堯抬了抬眉。
    哪有什么旁人,這肩部的刀痕是他自己砍的。
    這小子真不愧是凡界嬌生慣養的小公子,連報復都只能說要教訓,怕是長到這么大連只雞都沒殺過。
    靳堯看似是超凡無垢的上神,但是一力鎮壓六界妖魔、結束了上古大亂的上神能是什么好東西,只怕這六界想找出個比他手染更多鮮血的活物都難。
    想到這,他又想起近百年來隱隱有松動的妖魔境封印,突然有些不耐。
    他轉頭瞥了在小心給他上藥的朝辭一眼。
    朝辭抬頭,睜著一雙眸色透亮的桃花眼,道:“怎么了?我弄疼阿堯了嗎?”
    語氣小心翼翼的,又帶著他自己沒有發覺的軟糯。
    “并無。”靳堯垂眸,轉了回去。
    得早些結束這無甚所謂的情劫,快些回到神界。
    …………
    兩人的婚期被安排得很早。朝家請大師來算的日期,最近的吉日也要兩月后,朝辭卻覺得下月的中旬也是好日子。離現在不到一月。
    這哪是覺得那是好日子,分明就是迫不及待想成婚。
    眾人哭笑不得,見他執意如此,大師也說那天雖算不上上等的吉日,但也并無不妥之處,便也隨他了。
    反正這娶男妻,也不過是由著他胡鬧罷了。
    隨著婚期將近,朝辭也開始忙里忙外,老爹見狀不知自己是該欣慰還是無奈,這還是這孩子第一次幫家里忙活這些事。
    雖然說,這個婚禮本就是他的事。
    朝辭忙歸忙,去靳堯那也去得勤快,經常是白天忙得熱火朝天,晚上還風急火燎地跑去靳堯的院子里。
    不過也就待一個時辰,幫靳堯換換藥,與他說說話,戊時三刻便離開了。
    靳堯起初還覺得有些驚奇,這小色鬼還能這么君子?他還道這小子會死皮賴臉在他院子里睡下呢。
    他因此隨口問了句,卻見那小孩漲紅著臉說:“我們還未成婚,不急于一時。”
    沒想到這小子看著好色孟浪,內里卻如此保守。
    靳堯打量了朝辭一眼,這人穿著朱色錦衣,越發襯得他膚白勝雪,唇紅齒白。桃花眼乍一看勾人,其實總喜歡睜得溜圓,茶色的瞳孔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只貓兒。腮邊有些嬰兒肥。
    怎么看都是個稚氣未脫的小毛孩,倒是學起了那些登徒子的毛病。
    靳堯有些失笑。
    娶男妻有娶男妻的習俗,雖說靳堯是入朝家的門,但也沒有折辱人家的意思。
    婚禮當日,兩人具是穿著一身新郎紅袍。靳堯失了憶,在晉云州更無親屬,朝家便在主城南區給他置辦了一處宅邸,婚禮當日便讓靳堯從那宅邸出發。
    見到朝辭時,這小子彎起桃花眼,勾起嘴角,連頭發絲兒都寫著高興。
    靳堯倒有些不解,他跟著小子從前從無交集,不過是見了他一面,便如此情根深種了?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色相。
    兩人拜過堂后,朝辭趕走了那些來鬧洞房的人。關上房門后,回身看著坐在茶桌前的靳堯,那股和心上人成了親的興奮和高興驟然退去,被涌上來的羞意壓得死死的。
    他有些同手同腳地走到茶桌前坐下,又胡亂從桌上捧了些糕點果子遞到了靳堯面前,道:“阿堯一定餓壞了吧?吃點東西墊墊吧。”
    世家的婚姻向來繁瑣,基本上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兩人都沒吃過什么東西。
    靳堯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嘗了一口,隨后又問道:“你不餓?”
    “我、我不餓。”朝辭磕磕絆絆地說。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廢料,哪還顧得上餓不餓。
    靳堯卻遞了塊糕點給他:“你今日應該也未進食,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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