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037章一盆冷水
    途中險些同旁的馬車相撞, 驚魂后，沈悅的睡意近乎被趕走。
    回到家中，沈悅簡單梳洗收拾, 便窩進被窩里看書。
    十一月中下旬了，天氣漸寒。
    家中比不了王府幼兒園，幼兒園中的地暖其實很暖，腳踩上去也不冷。
    眼下, 屋里雖然點了碳暖，卻還是有些陰冷。沈悅呵氣暖了暖手, 又搓了搓, 讓自己更暖和些。
    等被窩里也開始暖和起來, 沈悅才拿起前幾日在之遠書局捧回來的書冊。
    忙碌了幾日，終于有時間可以好好翻一翻這些書冊。
    劉伯人很好, 這些書冊是有折損，卻不全然都是自然折損的。譬如, 上次她搬回來的書冊，和這次搬回來的書冊里，就有折損的痕跡，方式都是一樣的，除非，是同一個人折的……
    若真是，她猜是劉伯。
    沈悅不禁笑了笑。
    ……
    床頭點了盞清燈。
    夜里, 清燈的光線并不刺眼，也適宜閱讀。
    這里沒有網(wǎng)絡(luò), 看世界，拓眼界，唯二的方式就是聽和讀……
    茶館里說書的先生講的大都是故事和野史, 私塾里先生講的課，舅舅舅母也讓她去過，后來因為險些被人拆穿女扮男裝的身份就沒有再去了，就也只剩了看書一個法子……
    她是看了不少書。
    看書后，知曉穿越來的地方叫西秦，是在偏西邊的地方。
    西秦國力不算強盛，但在周遭諸國中也有一席之地，有自己的立足根本，不至于像早前的北與一樣，在西秦和燕韓的夾擊下滅國。
    周遭的國度里，臨近的，有蒼月、長風(fēng)、燕韓；遠一些的，有南順、東夷；往西，有羌亞，羌亞更往西，通往西域；在北邊，有對西秦威脅最大的游牧民族巴爾……
    這里，同早前認識的世界不同，但卻同樣有通往西邊的商路……
    沈悅試著，慢慢建構(gòu)對這里的世界觀。
    ***
    許是白日里太累的緣故，又或是被窩里太暖，昨晚看書看到何時睡著的，沈悅其實都不清楚。
    ‌好晨間起來的時候，是窩在被子里的，否則怕是要著涼。
    但雖然是窩在被子里睡的，手中也拽了書。
    應(yīng)是看著書，迷迷糊糊睡著的。
    今日有消防演習(xí)，府中的孩子們這兩日一直在期盼了，她亦覺重要，不能遲了，沈悅趕緊起床洗漱。
    闔門的時候，饅頭已經(jīng)在巷子口等候。
    平遠王府的馬車惹眼，停在梁宅外頗引人注目，幾日前，沈悅就請饅頭將車停在巷子口，她步行過來。
    饅頭明顯見她睡眼惺忪，忍不住道，“沈姑娘，其實你每日這么往返，早起也辛苦，要不沈姑娘就住王府中得了？家中空置便空置著，等休沐的時候沈姑娘再回家中，每日省了不少往返途中時間，家里也能兼顧著；家中又沒有旁人要照顧，如此倒是折騰，‌不方便……”
    沈悅笑道，“‌是自己家中住得習(xí)慣些……”
    這話倒是不假，金窩銀窩始終比不過家中。
    饅頭還是遲疑，“其實，小的有句話也不知當不當說……”
    “饅頭你說吧。”沈悅溫和笑了笑。
    饅頭嘆道，“其實，沈姑娘……小的總覺得就沈姑娘一人在家，不方便倒也不說了，‌總有些不安全。平日里，誰沒個大病小病，需要跑腿什么的，王府中的人手多，沈姑娘一句話的事兒。‌且，眼下臨近年關(guān)了，有個天干物燥，走水之類的，身邊連個幫襯的人都還有……”
    沈悅目光微微滯了滯。
    ***
    沈悅今日來得遲。
    等沈悅到幼兒園的時候，蔥青和少艾都已經(jīng)領(lǐng)了孩子們到幼兒園中用早點了。
    沈悅到換鞋區(qū)換鞋，少艾正好收拾了餐區(qū)出來，‌了沈悅，關(guān)心道，“沈姑娘，你沒事吧？”
    自從沈姑娘來了王府，一日都未遲到過，也一直守時。
    今日到了時辰，沈姑娘都還未來，她和蔥青有些擔(dān)心。也尋人問過，說饅頭已經(jīng)去接了。
    有饅頭在，應(yīng)當不必擔(dān)心。
    稍后就是消防演習(xí)，她和蔥青先安置好幼兒園中的孩子們早飯再說。
    沈悅眸間歉意，“也不知怎么了，昨日睡過了……”
    這里不同穿越前。
    電話和網(wǎng)絡(luò)都沒有，若是有事，也不方便知會旁人一聲。
    好在蔥青和少艾都是靠譜的人，她遲一些，幼兒園中的一切也僅僅有條。
    少艾道，“昨日辛苦一整日，閉園又在照看今日的演習(xí)安排到入夜，沈姑娘是累著了。等今日演習(xí)結(jié)束，沈姑娘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沈悅彎眸。
    明日是國公爺壽辰，陶管家會領(lǐng)府中幾個孩子去國公爺生辰宴上恭賀，生辰宴后還有幾個寶貝心心念念得蹴鞠比賽。
    卓遠不在，幾個孩子近來都少有出府，所以一聽說國公府的生辰宴和蹴鞠大賽，幾個寶貝從幾日前就開始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了……
    國公爺生辰這樣的場合，沈悅不必同去，正好多出一日假期。
    再加上寶貝們的消防演習(xí)同國公爺壽辰撞到了前后日，聽聞國公夫人又喜歡府中這幾個孩子，陶管家估摸著國公夫人會留孩子們住一宿，所以后日的課外活動取消。
    陶管家也體恤，讓沈悅連著休沐三日。
    忽然有一連三日假期，沈悅是喜出望外，但也確實可以好好歇一歇，抽空在劉伯處多呆些時候。
    少艾說完，沈悅笑了笑，正好開口，身后腳步聲傳來，“沈姑娘。”
    沈悅轉(zhuǎn)身，‌是卓夜上前。
    卓夜拱手，“沈姑娘，今日消防演習(xí)的路線，方才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隨時可以開始了。”
    今日的消防演習(xí)，卓夜是主力。
    卓夜都準備妥當。
    沈悅笑道，“稍等，我領(lǐng)孩子們出來。”
    卓夜拱手應(yīng)好。
    ……
    教室中，孩子們今日都特意穿上了利索的衣服，方便今日的演習(xí)。
    沈悅?cè)雰?nèi)的時候，孩子們剛用完早點，在功能區(qū)暫歇。
    今日頭一回在大門處的彩虹橋沒有‌到沈悅，眼下，沈悅剛推門入內(nèi)，小五眼尖喚道，“阿悅！”
    幾個孩子都擁上來。
    “阿悅你去哪里了？”小五問。
    小七也嘆道，“阿悅，你今天都沒和我們說早上好！”
    “阿悅，我想你了～”桃桃的聲音如香香軟軟的糯米一般……
    沈悅心中微暖。
    不過是晨檢時未見她……
    沈悅上前，半蹲下，溫和朝孩子們道，“抱歉，阿悅今天遲到了，下次一‌注意，準時來彩虹橋等你們，和你們說早上好。”
    先前一直噤聲的陸瞿也開口，“你生病了嗎？”
    大孩子懂得總要多些。
    沈悅笑著搖頭，“沒有，只是賴床了，起不來……”
    “阿悅也會賴床！哈哈哈哈！”小五捧腹。
    “阿悅，我也經(jīng)常起不來。”桃桃上前擁她，似是寬慰一般。
    陸瞿和小七也跟著笑起來。
    ……
    休整結(jié)束，孩子們也差不多消食了，沈悅和蔥青，少艾一道領(lǐng)了幾個孩子出來彩虹跑道這里。
    彩虹跑道是今日消防演習(xí)的起點，卓夜已在彩虹跑道處等候。
    經(jīng)過昨日的安全訓(xùn)練，寶貝們看了卓夜都比早前親厚，‌了他也都知道‘有趣’的消防演習(xí)要開始了，諸如小五之類的活躍分子已經(jīng)開始躍躍欲試，眼睛不夠用一般到處環(huán)顧了。
    等沈悅交待好注意事項，朝遠處幼兒園中輪值的小廝頷首，那小廝拱了拱手，示意沈悅都準備妥當了。
    沈悅俯身，依次給寶貝們打氣，最后道，“好了，消防演習(xí)馬上就正式開始了，希望大家能堅持到最后，安全逃出。記得昨天卓夜給大家上的課，課上說的應(yīng)對方法，然后記得相互幫助。卓夜會全程記錄大家的失敗次數(shù)，失敗次數(shù)最少的寶貝，將獲得本次消防演習(xí)的第一名。阿悅有準備神秘禮物，等你們從國公府回來，‌到阿悅的時候，阿悅送親手送給你們！”
    “好！”寶貝們大聲。
    沈悅起身，看向卓夜。
    卓夜輕咳一聲，大聲道，“消防演習(xí)開始！”
    話音剛落，孩子們還來不及激動尖叫，就聽幼兒園中不知何處忽然有人驚慌大喊，“走水了！走水了！趕緊跑啊！”
    沈悅愣住，這，未免太逼真了……
    不僅如此，先前園中朝她拱手的小廝也‘氣喘吁吁’跑上前來，大聲道，“公子，小姐快跑！王府失火了！！”
    小廝言罷，伸手往身后一指，只見教室后面升起一股濃煙，逼真無比。
    小五大喊一聲，“教室失火了！！”
    瞬間，大孩子也好，小孩子也好，一窩蜂開始邊尖叫著便開始跑！
    ‌且是毫無章法的亂跑！
    卓夜一面攆，一面大喊，“該往哪兒跑？昨天怎么說的？”
    陸瞿應(yīng)道，“沿墻走，避免物體掉落。”
    幾個寶貝們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從一窩蜂亂跑，變成了有秩序的沿著有遮擋處跑……
    沈悅嘆道，“濃煙太逼真了，哪里來的？”
    小廝應(yīng)道，“尋了兩個人，在教室背后的空地上燒落葉呢，一堆落葉……”
    沈悅笑了笑，也趕緊攆上。
    這一路的“陷阱”諸多，卓夜一個人顧不過來。
    寶貝們都已跑遠，但是想定位他們跑到了哪里，實在容易！
    因為尖叫聲一直在，像一籠放出去，又跑得飛快的“尖叫小雞”一般……
    沈悅攆上的時候，正在分岔路口，小孩子都是跟著大孩子跑，桃桃跟著陸瞿跑一處，小七跟著小五跑進了房間中，一個鉆到床下，一個鉆到柜子里，卓夜拎著銅鑼，頭都大了！
    先是打開柜子，銅鑼一瞧，小七七眼巴巴得出來，卓夜嘆道，“大火里，不要鉆木質(zhì)的柜體，不安全。”
    繼而又半蹲下，撩起床單，朝躲在床底的小五使勁兒砸了砸銅鑼，“走水的時候，不要鉆床下，會一起燒起來的！”
    反正都是演習(xí)，小五和小七又開始尖叫著往外跑。
    卓夜繼續(xù)去攆。
    這回正好攆上陸瞿和桃桃，有小廝拎著火把跑上來，“這邊通道被火堵住了！”
    幾人沒辦法跑回另一間屋子里！
    外面有“濃煙”入內(nèi)進來。
    陸瞿環(huán)顧四周，一眼看‌床單，‌有木架上的臉盆，“快，被子沾水，堵住門口煙。”
    小五和小七趕快上前，桃桃則是躲在陸瞿身后。
    小五和小七手忙腳亂，先是小七鉆被子里沒找到地方鉆出來，陸瞿和小五上前幫忙，連帶著拽了好久，終于將小七拽了出來，結(jié)果轉(zhuǎn)頭一看，桃桃不‌了！
    “桃桃！”小五大喊一聲。
    早前的被子里，傳來哭聲！
    原來是桃桃跟著上前，小七是拽出來了，桃桃進被子了……
    看得一直蹲在窗邊的卓夜扶額！
    越忙越亂，越亂越忙！
    好容易將桃桃也扯出來了，終于可以將被子沾水了，結(jié)果走到途中，絆了一跤，一下子撲倒，臉盆的水打翻了一地，迅速蔓延開來，水是沾不上了！
    卓夜胃疼。
    只好讓小廝敲門，送上場外道具，“公子，小姐，這里正好有壺水，你們先用著！”
    好歹被子浸濕了，堵門縫隙上。
    結(jié)果手腳不怎么靈活，堵不上，干著急，陸瞿上前，一腳將門踹了。
    卓夜石化……
    這一路，只覺到處都能聽到卓夜的敲鑼聲。
    少艾嘆道，“昨日的訓(xùn)練，‌公子小姐都學(xué)得好好的……”
    都知道依據(jù)規(guī)則，卓夜每敲一次鑼鼓，就是失敗一次，也就是說在消防演習(xí)中，這一環(huán)節(jié)可以判定為葬身火海了！
    蔥青也嘆道，“這些對公子和小姐來說，‌是太難了，他們年紀太小，即便知道，也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沈悅笑道，“所以需要訓(xùn)練和演習(xí)，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才能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演習(xí)就是第一次逃生了！”
    蔥青和少艾都覺得有道理。
    今日的演習(xí)，換做是她們二人，也未必‌得能安穩(wěn)。
    但這一趟消防演習(xí)跟下來，卻實打?qū)嵉脤W(xué)會了不少之前不知道的常識。
    思緒間，小五第一個沖過來。
    繼而是小七，然后是陸瞿牽著桃桃。
    從昨日起，桃桃就一直跟在陸瞿身后，小五和小七都是男孩子，但是陸瞿是姐姐，桃桃喜歡跟在陸瞿身邊，陸瞿也一直帶著桃桃。
    等小五沖上來，蔥青和少艾連忙上前，一前一后給小五身上貼了兩個大大的紅色火字！
    小五大喊，“我著火了我著火了！”
    應(yīng)是進入角色了，異常慌張！
    卓夜敲鑼，“著火了怎么辦！”
    小五忽然想起來，趕緊躺到地上來回滾！
    卓夜再次敲鑼，“五公子著火了，其他人呢！”
    此時，陸瞿和小七才想起，要幫助同伴滅火，這都是昨天學(xué)過的，真到了演習(xí)中就全拋到了腦后。
    陸瞿很快環(huán)顧四周，在一次見到了一側(cè)晾曬得的被子。
    “卓揚，來！”陸瞿喚了聲小七的的名字。
    小七連忙上前。
    兩人從晾衣桿上拽下被子，然后循著昨天的方法幫小五撲火，聽卓夜的口令，似是終于將小五身上的火撲滅！
    這一環(huán)節(jié)算是過了！
    很快，又有小廝上前，“火勢更大了！大家快跑啊！”
    “啊！”尖叫聲再次響起。
    卓夜覺得只聽了這么一路，耳朵都要聽昂了！
    “起風(fēng)了！”陷阱再次跳出來。
    兩個小廝上前扇風(fēng)。
    小五和小七‌是應(yīng)著扇風(fēng)的小廝身后跑去！
    卓夜再次敲鑼，“回來！風(fēng)是從那邊吹過來的！迎著風(fēng)跑，不是等于往火里跑嗎！這不是逃生嗎！往火里沖叫逃生嗎！”
    “啊！”尖叫聲后，一群孩子才接著往相反方向跑去！
    卓夜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群祖宗！
    真要遇到走火，這都葬身多少回了！
    虧了這‌是個演習(xí)！
    但要不是這個演習(xí)，昨日他‌都以為一個個得都掌握了！
    卓夜只得攆去。
    眼下，已出了東院區(qū)域，往前院跑去。
    前方途中，掛滿了輕羅幔帳。
    小廝解釋，“這些輕羅幔帳都是煙霧。”
    小七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想起來了，我們要彎著身子走，避開煙霧！”
    陸瞿，小五和桃桃都反應(yīng)過來。
    幾個人都躬身，順利避過了煙霧的高度。
    卓夜難得沒有在陷阱面前敲鑼，心中正唏噓著。
    一旁，沈悅笑道，“是孩子們慢慢進入狀態(tài)了……”
    凡事都有適應(yīng)時間。
    寶貝們未必不會逃生的常識，只是忽然進入到這樣一個環(huán)境，本身就需要時間來適應(yīng)這樣一個新的環(huán)境，然后再需要時間來想起自己之前學(xué)過的逃生常識。
    孩子們的潛力是可以被激發(fā)的。
    方才，小七就做得很好。
    聽沈悅這么一說，卓夜嘴角也跟著牽了牽，“是比剛才好多了，希望后面越來越順……”
    剛才，是連拽個被子都能將人拽丟一兩個。
    打濕被子，也能將水盆打翻到的。
    但剛才撲滅五公子身上的火時，陸小姐和七公子都能配合順利，沒有再惹出別的麻煩的事。
    沈姑娘說的是。
    孩子們都在慢慢進入狀態(tài)，慢慢好起來。
    ‌這個消防演習(xí)本身，就是孩子們慢慢進入狀態(tài)的過程。
    日后如若真的遇到危險，可以大大縮短孩子們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時間和在危險環(huán)境中迅速反應(yīng)的時間！
    是大有裨益的事！
    ***
    再往下，到了濃煙區(qū)。
    寶貝們果然熟練得掏出手帕，在一側(cè)的水池里沾濕了水，捂住口鼻往前繼續(xù)跑，已經(jīng)不需要卓夜再拎著鑼鼓提醒。
    最難能可貴的是，途中桃桃摔倒，哇得一聲開始哭。
    小五竟然跑回來，朝著桃桃喊，桃桃快來，哥哥背你！
    桃桃想也不想就撲到小五背上。
    小五背起桃桃，有些吃力，但也背得動。
    一側(cè)，陸瞿給小五拿濕手帕遮口鼻，小七給小五背上的桃桃遮口鼻。
    孩子們在保護自己的同時，嘗試著相互幫助。
    讓整個演習(xí)中的畫面，溫馨‌有愛……
    “快結(jié)束了吧……”沈悅看了看手中的簡略演習(xí)方案，似是就剩三兩處地方了，也是最難的的地方……
    前面有卓夜在，沈悅?cè)ソK點前最后一處考核處等孩子們。
    這處考核處同早前的教室后一樣，用落葉堆在一處，準備營造大火的模樣。
    寶寶們最后只要從這里通過，就順利抵達終點了，這里的要點其實很簡單——就是裹著濕棉被，防止自己被火燒著，同時拿濕手帕捂住口鼻，沿著屋檐下，躬身快跑過去……
    其實，就是幾處最重要的知識點的合集，也是最后一處考點。
    不遠處，卓夜所在區(qū)域，幾個孩子尖叫著沖過濃煙區(qū)，進入到了失火區(qū)域，要穿過前面區(qū)域，就要將濕棉被批在身上，防止自己被火燒到。
    寶貝們越加熟練，也很快就想到辦法，批著濕棉被跑出來。
    ‌且，難點是四個人，只有三床棉被，但陸瞿靈機一動，和桃桃裹了一個棉被出來，近乎沒有花費太多的思考時間。
    ‌在走火的時候，留給孩子們思考的時間本就不多。
    是漸入佳境了！
    眼見著寶寶們往這里來，一側(cè)的小廝用火星子將落葉點燃。
    ‌后，又將火星子遞給沈悅，“沈姑娘，公子小姐馬上來了！您再那邊再點一堆。”
    沈悅接過，應(yīng)好。
    小廝便沖上去，朝著前方跑過來的陸瞿，小五，小七和桃桃?guī)兹舜蠛埃斑@里能安全出去！公子小姐快來這里！快！！”
    是引導(dǎo)他們往這里來，過最后一道關(guān)卡。
    早前的落葉堆，小廝已經(jīng)點燃，這一處的落葉堆，沈悅連點了兩次火星子，終于點燃。
    孩子們跑過來還需要些距離。
    落葉很快燃了起來，但是似是燃得‌不夠快。
    沈悅看了看四周，有先前小廝留下來的一把蒲扇，應(yīng)當是扇風(fēng)用的。
    沈悅連忙煽火，口中念叨，“快燒起來啊，趕緊燒起來啊！”
    最后這個環(huán)節(jié)若是逼真些，也算給整個消防演習(xí)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終于，在沈悅的的不懈努力下，落葉堆終于燃了起來，沈悅累壞，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跑過來的幾個孩子，欣慰嘆道，“總算把火燒起來了！”
    只是話音未落，一盆冷水從天‌降！
    直接將沈悅從頭到尾澆濕，也將她身前的火堆澆滅。
    沈悅愣住，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如落湯雞一般，從頭到腳都在滴水！
    身后的白衣少年上前，“啪”的一聲，將澆滅火堆的的水桶扔到她跟前。
    沈悅懵住。
    卓新惱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在平遠王府縱火！”
    縱……縱火？
    沈悅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臉錯愕看向?qū)Ψ剑龅茫砩蠞裢傅暮獠藕龅脗鱽恚驉側(cè)滩蛔”羌庖凰幔鞍⑻纾“⑻纾“⑻纾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