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約的信使雖然走得急,,卻沒有東宮的信鴿快,在楊約的信使還在半道上時,圣旨的內(nèi)容就到了楊勇手上,上面還提到楊約與王邵、封德彝三人半夜密謀之事,只是可惜的是他們密謀的內(nèi)容卻不知道,畢竟這個世界可沒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東宮的眼線沒有辦法聽清三人的密謀,只能遠遠的監(jiān)視,知道三人至少密談了大半個時辰,到了第二天,他們本來忐忑不安的神情卻輕松起來。
毫先疑問,這三人一定策劃了什么對付自己的陰謀,不過,陰謀在建立在實力上才有用,憑這三人,楊勇實在想不出能令他們輕松的原由,這三人一個是仁壽宮總管,一個是內(nèi)史舍人,一個是員外散騎侍郎,若是說他們官小也不算小,而且都是皇帝身邊親近之人,只是他們的權(quán)力全部來自皇帝,手中無一兵一卒,難道還想翻天。
楊勇的眼睛望向房彥謙,呂沐霖兩人,兩人同時搖頭,這三人若沒有皇帝撐腰,楊勇處死他們易如反掌,若是楊廣在京城,結(jié)合他們的情報,三人尚可以掀起風浪,如今楊廣已不可能與他們聯(lián)系,沒有了楊廣,又有多少人會聽從這三人之言。
想不出只能暫時丟到一旁,楊勇只得轉(zhuǎn)到另一個話題:“父皇的詔書今天或明天就會到東宮,你們說說,本宮該不該去仁壽宮?”從父皇生病以來。楊勇就一直等著楊堅地召見,只是沒想到一直等到現(xiàn)在。如今事到臨頭,楊勇卻猶豫起來,雖然楊廣在自己手上,大興寺和慕容家總是隱患,一旦大興寺得知他們的方丈連同一百多名武僧都死了,不知會不會發(fā)瘋?若是到時自己不在京城,誰能壓制大興寺和慕容府這樣蠢蠢欲動之輩,偏偏自己明知到這些人是隱患。卻不能先行動手。
楊勇地問話讓兩人一愣,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知道太子為何擔心,房彥謙連忙道:“殿下放心,京城有衛(wèi)王坐陣。誰也翻不了天?!?br/>
楊爽自從那次中了蠱毒后,余毒一直末清,身體時好時壞,不過,正因為如此,楊爽也就一直留在京城,成為東宮有力臂助。
楊爽身分既高,手中又有兵權(quán)。楊勇聽得點頭一笑:“不錯,本宮差點把王叔忘記,既然如此,看來本宮今天應(yīng)當先去王叔府中拜訪一下?!?br/>
既然決定了。楊勇就不再耽擱,換了一身便服,只帶了呂沐霖和十名護衛(wèi),便出門向衛(wèi)王府行去,衛(wèi)王府在朱雀大街靠前的宅院。從東宮步行也不過數(shù)盞茶時間。這些年,東宮與衛(wèi)王府走動甚勤。雙方的下人都熟悉無比,看到太子到來,衛(wèi)王府的門子連忙行禮。
“王叔可在府中?”
“回太子殿下,在,只是……”門子有點吞吞吐吐的樣子。
空氣中一股藥味散來,楊勇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覺“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門子期期哎哎起來。
楊勇大為不耐:“走,本宮看看去。”
說完,楊勇直接往衛(wèi)府里面闖去,幾名門子想擋又不敢擋,等楊勇帶人進到里面,一名門子才跌足嘆道:“殿下嚴禁生病之事讓太子知曉,如今太子過來了如何是好?”
“太子過來,我們誰攔得住,想必殿下也不會怪我們?!绷硪幻T子接道。
楊勇越進里面藥味越濃,一路上衛(wèi)王府的下人看到太子過來,臉色都是一片驚訝之色,連忙恭恭敬敬的行禮,退到一邊。
推開楊爽地寢宮大門,楊勇一眼就看到楊爽正躺在中間的床上,炎炎夏日身上卻蓋著一層厚厚的被子,臉色一片臘黃,而衛(wèi)王妃坐在一邊,手上端著一個盛滿藥汁的大瓷碗,正在往碗中吹氣。
“王叔,你怎么樣了?”
聽到聲音,楊爽和衛(wèi)王妃都轉(zhuǎn)頭看來,見到楊勇,臉色都是一片錯愕:“太子,你怎么來了?”楊爽示意衛(wèi)王妃放下藥碗扶他起來,楊勇連忙前行數(shù)步,扶起楊爽,又拿著一幅軟墊放在楊爽后背。
楊爽的臉已完全消瘦下去,不到四十歲地年齡,手背上卻是青經(jīng)暴起,仿佛五六十歲的老人??吹綏钏臉幼?,楊勇不由一陣埋怨:“叔王,你生病了為何不派人告之侄兒一聲?”
楊爽臉上出現(xiàn)一片艷紅,嘴中罵道:“是哪個小兔崽子到太子府中胡說八道,本王非扒他的皮不可……咳……咳?!?br/>
衛(wèi)王妃連忙給楊爽擦試嘴角,楊勇分明看到擦試完后的手帕上出現(xiàn)一塊驚心的黑紅色,楊勇大吃一驚:“來了,快,去將孫院長請來?!?br/>
“是。”
孫院長自然指的是孫思邈,一名護衛(wèi)進來應(yīng)了一聲,就要出去,楊爽連忙抬手阻止:“不要?!?br/>
“為什么?”對于楊爽的阻止楊勇很是不理解,這些年,楊爽地病一直是孫思邈負責診治,畢竟當初除了孫思邈,那些太醫(yī)連楊爽的病癥也瞧不出。
“太子,我喝的藥就是孫神醫(yī)以前所開,就不用麻煩孫神醫(yī)了,若是孫神醫(yī)來到王府,恐怕京城百官都會知道本王生病?!?br/>
“王叔,這可不行,以前開的藥不等于現(xiàn)在還能用,王叔,有病就要治,讓別人知道又能怎樣?”
“咳,咳,咳……”又是一陣猛烈地咳嗽,衛(wèi)王妃連忙掏出一塊新的錦帕,楊爽將口中的痰吐到錦帕上才重新說話:“太子,眼下京城百官傳聞皇上重病,不知是真是假?”
這當然不是假,楊勇點了點頭,楊爽嘆了一口氣道:“京城不穩(wěn)吶?!?br/>
楊勇一聽就明白過了,若是皇帝和衛(wèi)王兩人接連病危,可知眾臣心中會有多大震動,楊爽不愿暴露自己的病情,完全是為了京城穩(wěn)定作想。
難道為了京城穩(wěn)定,自己就能眼睜睜的看著楊爽舊病復發(fā)而不治,只是自己明天,最遲后天就要去仁壽宮,本來指望衛(wèi)王坐陣,如果衛(wèi)王生病地消息傳了出來,又怎能壓服大興寺,慕容府這樣地勢力,一時間,楊勇也感到棘手起來。
“太子放心,王叔這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往年都是靠孫神醫(yī)的藥撐了過來,如今府中藥物充足,又何必勞煩孫神醫(yī)?!?br/>
楊勇暗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如此了,否則除非自己抗旨不去仁壽宮:“王叔,辛苦你了。”
“沒什么,對了,太子今日過來肯定有要事,說吧?!?br/>
“是這樣,父皇地旨意可能一兩天就要過來了,到時侄兒可能要到仁壽宮侍候父皇,京城里面還要靠王叔多費心……”
楊勇的話還沒說完,衛(wèi)王妃忍不住插話:“太子,殿下如今病成這樣,如何能夠勞累?!?br/>
“婦人之言,你懂什么?”楊爽向自己的王妃批了一句,才道:太子放心,京城有我在就不會有事?!?br/>
“那就拜托王叔了?!睏钣滦南乱魂噾M愧,卻不得不狠下心來,在衛(wèi)王府又待了一陣,楊勇才告辭而去,出了衛(wèi)王府,楊勇只覺得心中沉甸甸起來,這些年,若沒有衛(wèi)王府對東宮的支持,恐怕自己不知會難受多少倍。
“殿下放心,衛(wèi)王吉人天相,當初既然大難不死,這一次也不例外,只要殿下登基,衛(wèi)王自然可以放心養(yǎng)病?!眳毋辶匕参康?。
“放心,不放心又能怎樣?”楊勇暗嘆了一聲,心中還是怏怏不樂。
回到東宮,楊勇剛剛坐下,一名護衛(wèi)過來稟報:“殿下,袁大人求見。”
“嗯,讓他進來吧。”
“是?!?br/>
袁浩很快進來,臉上全是喜色:“殿下,有消息,慕容府下午剛有一匹從仁壽宮的快馬進到府中,不過半個時辰,慕容府就有人陸續(xù)出城,如今已有數(shù)百人之多,估計慕容府有大動作?!?br/>
“慕容府。”楊勇豁的站了起來:“查到他們往哪里去了?”
“他們分散出城,所有人都帶著馬匹和兵器,所取的方向正是仁壽宮方向?!?br/>
“仁壽宮方向?”楊勇大為驚訝,慕容府幾百人去仁壽宮方向干什么?他還以為慕容府發(fā)現(xiàn)了大興寺那些和尚的尸體,里面可是還有一名慕容府的大小姐:“查,繼續(xù)查,務(wù)必要知道他們的目的地?!?br/>
“是。”袁浩連忙下去,不久,越來越多的情報傳來,不但慕容府,又有其他世家也派出了人,連大興寺也派出不少僧人出京,他們的方向無一不是仁壽宮,京城上百萬人口,每天進進出出十數(shù)萬人,他們每家派一兩百人,若不是暗衣衛(wèi)盯得緊,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不過,稍一統(tǒng)計,暗衣衛(wèi)陡然發(fā)現(xiàn),那些世家派出的人加起來已經(jīng)超過二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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