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話？”舒婉怔了怔，并不知道自己說過什么夢話：“我方才說了什么？”
    蕭衍道：“你方才在喊一個小哥哥……”說到這，蕭衍的心口有些窒痛：“他是誰？”
    舒婉道：“我也不知道。”
    蕭衍皺了皺眉：“不知道你還總是夢見他？”
    舒婉：“總是？”
    “我以前還叫過他的名字嗎？”
    蕭衍道：“無數次！”
    舒婉有些錯愕，難道，曾經與他同床共枕的那些夜晚，她都在睡夢中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黑暗中，舒婉仿佛能察覺到蕭衍看向她的眼神，冰冷又陰鷙……
    舒婉解釋道：“其實……我也不記得他是誰，只隱約記得我好像跟他認識，小時候我落了一次水，生了一場大病，忘了很多事……”
    不等她說完，蕭衍就有些不耐地將她打斷。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否則也不會在夢里無數次夢見，還口口聲聲叫著那個野男人的名字……
    天知道他在聽見她嘴里在叫著別的男人時，他眼里涌現的瘋狂，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找出來碎尸萬段！
    舒婉沒聽見他語氣里酸臭味，喃喃道：“我想，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或許是與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或許是她幼時很重要的朋友……
    否則，自己也不會在每次夢見他時，心口就像是被針狠狠扎了一下，痛得她難以呼吸……
    黑暗中，蕭衍薄唇緊抿，臉色陰沉了下來：“有多重要？”
    比他還重要嗎？
    果然，這個女人可真是朝三暮四，方才還說喜歡他，可轉眼心里又記掛著別的男人……
    舒婉道：“可能，比命還重要。”因為她隱約記得，自己落水好像就是為了救他。
    倘若不是比命還重要，自己為何要跳下冰湖救他？還險些丟了命……
    舒婉繼續道：“當初我落水，好像就是為了救……”
    蕭衍冷冰冰地將她打斷：“別說了，我并不想知道！”
    舒婉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總是這樣，脾氣古怪，喜怒無常。
    半晌，兩人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蕭衍輕咳了幾聲，咽下喉間涌起的腥甜。
    舒婉后知后覺，輕輕地用指腹摩挲著他的臉龐，溫聲道：“蕭衍，你是不是生氣了？”
    蕭衍沒有回話。
    舒婉繼續道：“那往后，我只喊你的名字好不好？”
    蕭衍還是沒說話，可心里那股子不爽總算是消散了不少。
    他傲嬌地說道：“喊誰的名字是你的自由，我才不稀罕！”
    舒婉道：“好好好，你不稀罕，我稀罕行了吧？”
    “哼~”
    舒婉道：“倘若我們能活著出去，你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
    緊握在她腰間的手忽然倏然收緊。
    舒婉長吸了一口氣：“我什么都沒有了，爹爹和阿娘都死了，哥哥也不在了，我只有你了，倘若你也不要我，我真的……就真的只有我一個人了。”
    原本，她以為她還有上官……可是上官有他的心上人。再說，男女有別，她總該跟他保持些距離的。
    她說得很慢，很輕，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委屈。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倘若，你也有一點點喜歡我的話，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
    “因為我也會傷心，我會胡思亂想，我很笨的，我分不清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蕭衍，下次，你不要再騙我了。”
    蕭衍想要開口說話，可喉間不斷涌起腥甜，他只能極力忍著，不讓舒婉看出自己的痛苦。
    良久，不見他回答，舒婉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沒關系，倘若有一天，你真的厭棄了我，我便自動離開，永遠消失在你的眼前。”
    永遠消失在他眼前？
    蕭衍心口一痛，猛地吐出一口血……
    原來，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