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衍哥哥，你就別為難她了，她太累了。”上官蓉揉了揉她的腦袋，舒婉狠狠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蕭衍這才作罷，幾人起身，上官蓉伸了個懶腰，這才跟著蕭衍下樓。
    出園時，正巧聽見有幾個看客在談論剛才的一出戲，戲名叫什么：玉面閻王戰七鬼。
    他們討論得津津有味，異常得趣。
    舒婉忍不住駐足聽了幾句，轉身問上官蓉：“剛剛唱的是鬼把戲嗎？”
    這又是閻王，又是鬼的。
    不等上官蓉回答，一個看客便搶先回道：“又不是真的閻王小鬼，而是說素有活閻王之稱的鎮北王蕭衍，血洗了七個起兵造反的藩王，殺得那叫一個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舒婉默了默，轉身看向蕭衍，咽了咽口水。
    另一個看客道：“豈止那犯上作亂的諸王，就連兇殘無比的北狼人還不是一樣被他擊敗。”
    “那確實挺厲害的。”舒婉忍不住附和了句。
    兩名看客回頭瞥了她一眼，道：“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說厲害不？他平四方藩亂，震懾番邦鄰國，聽說他可是瑯國唯一個被皇上親封為王的異姓王爺，就連咱們的新帝都要敬畏他三分，滿朝上下僅此一人而已！”
    蕭衍安靜地站在一旁，面容溫淡地聽著，時不時挑一下眉梢。
    便有另一個跟她一樣，在戲臺下打瞌睡的人被挑起了興趣，也湊上前去問道：“你們說的那鎮北王當真這么厲害？那你們可曾見過他真面目？”
    一看客聞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頗有見識的樣子：“那自然是見過的！”
    “哦？長什么樣？快說來聽聽。”幾名看客圍攏了上去。
    “沒聽過那句話嗎？一提鎮北王，百姓瑟瑟抖，小兒夜止哭，聽說，夜里只要小孩鬧騰，大人只要提一嘴鎮北王，那小孩立馬就能被唬住。”
    “現在好多百姓家，那門口不掛財神不貼關公，單單只把鎮北王的畫像給貼上去，說是能辟邪去災！”
    “噗呲~”上官蓉忍不住笑了，舒婉連忙捂住她的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果真見他臉色黑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那看客說得滔滔不絕，絲毫不知道，真正的主就站在他身后。
    “咱們這小小的戲園哪能目睹鎮北王的真容呢，他那樣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就是皇帝的寢居那也是住過的，哪會來我們這小地方，能聽他的戲就不錯了。”
    “再說，就算長得好看，殺了那么多人，手上沾了那么多鮮血，那也是滿身煞氣，誰還敢靠近他？別人怕是連看都不敢正眼看他的好吧？”
    “我還聽說，那鎮北王啊，不近女色，傳言他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真的假的？”幾個看客湊得更近了，嘀嘀咕咕地聊起了八卦。
    “可不是嗎？聽說那戰敗國給他進供了很多美人，中原的，大漠的，異國的妖姬，各色各樣，可鎮北王要過嗎？指不定是那方面不行，或者就是喜歡男人……”
    看客們越說越得勁，舒婉隱隱能聽見手指捏得嘎吱作響的聲音……
    再看上官蓉，死死抿住唇，看上去憋得很難受的樣子。
    只怕再這么聽下去，這幾個看客會死得很難看。
    舒婉連忙拉著快要爆發的蕭衍，和快要忍不住狂笑的上官蓉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