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漣漪挾持著沐云安,臉色極其的平靜:“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她?!?br/>
她手中的簪子,那尖銳的一頭貼著沐云安的脖子,一滴鮮血都冒了出來。
沐云安卻不覺得恐懼,她道:“你不是第一次被她們欺負了吧?”
楚漣漪一愣,她看向被萬寶瑩和周欣桐扶著的魯蓉兒道:“什么高門貴女,不過就是一群仗著自己出身高貴的惡魔而已?!?br/>
沐云安問她:“那你方才怎么不殺了她?而是只毀了她的臉?你覺得她罪不至死?
你連她都不敢殺,又為何要來挾持我?我同你無冤無仇的,如果你是見我好欺負,便來欺負我,那你同她們又有何異?”
楚漣漪道:“不是的,是我有事要求你。”
沐云安有些不解:“你確定這是在求我?”
楚漣漪看著她道:“我知道,你是攝政王的心上人,我挾持你,攝政王一定不會放過我。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我有一個請求,待會我被抓后,還請公主殿下做主將我關去大理寺,多謝你了?!?br/>
沐云安聽到大理寺不免有些詫異,正想著就聽一道聲音傳來:“晏晏。”
蕭承逸下了朝后聽說沐云安帶著傾城等人逛街去了,他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
誰曾想就見晏晏被人挾持著,他疾步走了過來,看著挾持著沐云安的楚漣漪道:“楚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楚漣漪笑著道:“早就知道王爺公正廉明,可是這世上的骯臟丑惡太多,就算王爺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將這天下洗滌的一塵不染。
我自問一生沒有做過什么惡事,雖然出身高貴,但因著身患殘疾,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異類。
她們對我指指點點,嘲笑我,欺負我,可憐我有苦難言,又不能去讓我爹來為我做主。biquge.biz
也許是因為我軟弱無能,曾經有人告訴我,我越懦弱,越會受人欺負,如果想保護自己,就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可是他沒告訴我,要如何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我也不想知道了,我現在就只想做個惡人?!?br/>
蕭承逸擰著眉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可以告訴本王,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楚漣漪笑了起來:“不用了,仇我已經報了?!闭f著,她揚起手中的簪子,作勢就要刺下去。
蕭承逸手疾眼快,快速的擲出暗器打在了她的手腕上,就聽砰的一聲,簪子落地,楚漣漪也被侍衛給拿下了。
沐云安回頭看著她道:“你是故意的?”
她能感覺到,楚漣漪對她并沒有敵意,甚至她傷了魯蓉兒也是故意為之的。
楚漣漪笑了笑道:“那一千兩銀子,是我變賣了嫁妝得來的,還希望公主能幫我討回來,本來我想多賣點東西的,可是現在沒有機會了?!?br/>
她垂著眸子,眼底有些傷色。
沐云安有些看不懂這個姑娘,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經歷了什么?
這邊發生的事情,已經驚動了官差,聽說楚漣漪行兇傷人后,他們就要去拿人。
沐云安問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那幾個官差回道:“我們是京兆府的。”
京兆府,顧名思義就是負責京城本地治安以及一些小案子的衙門。
想到之前楚漣漪的請求,沐云安道:“她挾持本公主,如此大罪理應交由大理寺來審,這件事你們京兆府就不必插手了?!?br/>
“這……”
官差覺得沐云安有些小題大做了,這行兇傷人只是小案子,根本不比驚動大理寺,要知道大理寺辦的都是重案。
蕭承逸沉聲道:“怎么,護國公主的話,你們有什么疑義嗎?”
官差見是攝政王,嚇得臉色一變忙道:“沒有?!?br/>
蕭承逸一聲令下:“來人,將楚小姐押去大理寺。”
沐云安接著道:“還有他們?!?br/>
她手指著魯蓉兒、萬寶瑩等人,還有那個劉掌柜:“這位魯小姐雖然是受害者,但她也是作惡者。
還有劉掌柜,她污蔑楚小姐偷盜珍寶閣的銀子,行為極其惡劣,如果不嚴懲,國法何在?”
蕭承逸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瞧著晏晏生氣了,想來事情不簡單,他沉聲道:“全都抓起來?!?br/>
魯蓉兒見侍衛要來抓她,她大叫著道:“你們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沐云安道:“我管你是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憑什么覺得,你就應該區別對待?
方才你仗勢欺人的嘴臉,本公主可是都看見了,等到了大理寺,看你還能囂張的起來嗎?帶走!”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也不想跟他們多說下去。
幾個人哭喊著被侍衛給押了下去。
蕭承逸走過來,拿著帕子抹去她脖子上的血珠,問道:“你沒事吧?”
沐云安緩了緩臉色道:“沒事,楚小姐沒想傷害我,只是求我幫個忙而已?!?br/>
蕭承逸擰著眉:“求你幫忙?”
這怎么看都是挾持,不像是在求人幫忙。
沐云安挎著他的胳膊道:“是真的,沒有騙你。”
蕭承逸低頭去看她:“她讓你幫的忙,就是把她關到大理寺?”
沐云安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問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她的逸哥哥這么聰明,他知道一點也不奇怪啊。
蕭承逸道:“昨日我放楚文旭離開后,讓暗衛跟去探了探,發現這楚家父女有些奇怪?!?br/>
沐云安問道:“怎么個奇怪法?”
蕭承逸嘆了一聲道:“我有一個猜測,不過今日這事倒是可以證實了,你想不想知道,楚小姐為什么要求你把她關到大理寺?”
沐云安眸光一轉,還不待他開口,就聽蕭承逸道:“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br/>
他拉著沐云安,將她帶去了大理寺,傾城等人也跟著解惑去了。
大理寺,地牢。
秦俊言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就好似是睡著了一樣。
他自從被抓之后,很是配合,將自己犯案之事一五一十的招了出來,因此也沒受什么苦。
沈池憐惜他是個人才,一日三餐也沒有怠慢,甚至還給了他一瓶養護心脈的丹藥。
除了沒有自由外,他過得比尋常人不知道要好多少。
許是因為放下了身上的負擔,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自在,只是還有一件事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