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了嗎?”顧安歌還在狀況外道。
“嗯,結(jié)束了。”沈澤說著就把大玩偶給了他,“還看不看電影?”
“看!費了這么大功夫怎么能不看?”顧安歌道。
“剛剛……”沈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許說!剛剛的事給我爛在肚子里。”顧安歌一下就急了,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兔子一樣。
沈澤勾唇一笑,“好……”
“笑什么笑,不許笑!”顧安歌惱羞成怒道。
……
“你們今天有沒有看見段進?”程瀾今天一天都沒看見他。
“估計還在后山上吧。”蕭瀟嗑著瓜子道。
“后山?他去后山干什么?”程瀾滿臉不解。
“被隊長罰的唄。”胖子接著道。
程瀾拿出手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會兒他又皺著眉把手機拿了下來,“山上沒信號!”
“再等等吧,或許一會兒他自己就回來了。”蕭瀟道。
“都這么晚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程瀾還是放心不下他。
此時的段進還在后山上的大石墩上面坐著,“天都黑了,還剩下十圈。早跑完早回去。”
想到這里,段進便又從石頭上爬起來。
后山的路上是有燈的,但因為沒有開山下的開關(guān),燈就沒有亮。段進只能借著天空微弱的光來看路,一不小心就踩偏,一腳踩在了石子上一滑,就摔了個狗啃泥。
段進試圖站起來,奈何一動腳就鉆心的疼,好像是扭傷了。
“哎喲!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我——”段進看著黑漆漆地四周,忽然一道亮光映入眼簾,像是什么動物的眼睛。他害怕極了,連忙往后退了退。
“別、別過來,不要吃我!”段進嚇得閉上了眼睛。
“你沒事吧?”
段進睜眼的時候,程瀾已經(jīng)來到了跟前,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段進就頓時兩眼淚汪汪,抱著他的腰哭訴道:“嗚嗚嗚,程瀾,見到你真好!”
“來,起來……”程瀾想把段進扶起來,段進一下又跌坐在地上去了,他滿臉扭曲道:“不行,腳、腳。”
“腳怎么了?”程瀾這才注意到他的腳。
“好像是扭了。”段進只覺得痛,他也不知道腳怎么了。
程瀾蹲到了他的前面,回頭對他道:“上來。”
“不行,我還有十圈跑完。要不你在這里等等我,等我跑完再一起回去?”段進對沈澤的話那是當(dāng)圣旨一樣。
“還跑什么跑!”程瀾怒道。
段進也不知道他發(fā)哪門子的火,“哦”了一聲,乖乖地爬到他背上去了。
“程瀾。”
“程瀾。”
程瀾還在生氣,也沒回他。
“程瀾……你真好,你以后就是我最鐵的哥們!”段進那是相當(dāng)感動。
“我才不想當(dāng)你的哥們。”程瀾喃喃道。
“你說什么?”段進沒聽太真切。
“沒什么。”程瀾說完又冷場了。
“……”
“隊長他為什么罰你?”良久,還是程瀾先開的口。
“因為我在他面前說他壞話。”段進道。
“就因為這個?”程瀾的臉已經(jīng)冷了下去。
“嗯。”段進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又冷場了。
程瀾把段進背到了醫(yī)務(wù)室。
“怎么了?”醫(yī)生詢問道。
“腳疼。”段進道。
“哪只腳?”醫(yī)生道。
“右腳。”段進老實地回答道。
醫(yī)生幫他把鞋子和襪子脫了下來,右腳肉眼可見的紅腫了。醫(yī)生摸了摸他的骨頭,“沒什么大礙,就是骨頭錯位了,接好就行了。”
“那、那你輕點。”段進擰著眉頭,眼睛一直盯著右腳。
醫(yī)生拿著他的右腳,還沒開始動呢,段進就先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醫(yī)生一陣無語,“我還沒接呢。”
段進干笑了兩聲,“咳咳、您繼續(xù)。”
“隊長……”程瀾對著門外喊道。
段進成功被吸引了過去,扭頭看向門口,就在一瞬間,醫(yī)生把骨頭給接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這么痛嗎?腳被刺穿的人都沒有你叫的大聲。”醫(yī)生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我這不是身痛,而是心痛。程瀾你怎么能伙同他一起騙我呢?”段進滿臉痛心地指控著。
“我是幫你轉(zhuǎn)移注意力,減少痛苦。”程瀾一本正經(jīng)道。
“可是我一點也沒少痛,事實證明這個辦法根本就沒有用。”段進道。
“是你自己太矯情了。”醫(yī)生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這才插了一嘴。
段進哼了兩句不接話了,似是心虛了。
而后,程瀾又把他背回了房間。
“你餓了嗎?”程瀾問他。
“你先走吧,我待會兒自己點個外賣就好了。”段進不想再麻煩他了。
“外賣不健康,還是我給你做吧。”程瀾道。
“你還會做飯?”段進有些驚訝。
程瀾“嗯”了一聲,似是回應(yīng)。
“那以前怎么沒見你做過?”段進好奇道。
“不想做給別人吃。”程瀾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似是要看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
果不其然,段進突然抬頭看向他。
什么意思?不想做給別人吃,難道他不是別人?
也對哦,他們是最鐵的哥們,哪是其他人能比的?想到這里,段進便心安理得的繼續(xù)享受程瀾的服務(wù)了。
程瀾看他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
“你想吃什么?”程瀾道。
“香菇炒肉!”段進道。
“好。”程瀾道。
程瀾去外面買了一點菜,給他做了一個香菇炒肉和西紅柿炒蛋。
聞著香,段進忍不住從床上下來,跳著單腳來到了廚房。
“好香啊~”
“馬上就好了。別進來,小心油濺著你。”程瀾說著就把他趕出了廚房。
段進就這么趴在玻璃門上,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程瀾還是舍不得他挨餓,開大火悶了一會兒就裝盤了。
段進裝了一大碗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邊吃還沒忘了他,含糊不清地招呼道:“泥布次嗎?”
“你吃就好了。”程瀾忍不住幫他把嘴邊的米粒給擦了。
神經(jīng)大條的段進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妥,繼續(xù)吃。
程瀾就這么看著他吃,吃相很可愛。就像他當(dāng)初第一眼見他的時候,那么驚艷。
程瀾比段進晚進戰(zhàn)神,他剛進戰(zhàn)神的時候恰好是段進帶他的。他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段進正站在高臺上,叉著腰用自認(rèn)兇狠地語氣對底下的那群新人道:“我叫段進,你們得叫我前輩!”
微風(fēng)吹過,心中悸動,他對這個叫段進的男孩一見鐘情。
……
電影散場之后,天也快黑了。
“我答應(yīng)你的三個條件已經(jīng)做到了,你答應(yīng)我的是不是也要做到?”沈澤說著就把假發(fā)扯了下來。
看著沈澤狼狽地樣子,顧安歌笑岔了,總算是出氣了。于是開心道:“明天八點,去老地方等我。”
“好。”沈澤道。
顧安歌隨手?jǐn)r下一輛計程車,回頭對沈澤揮了揮手。
得知沈澤回來之后,程瀾便去房間找他。
“進——”
“隊長。”程瀾喊道。
“你怎么來了?”沈澤抬眼道。
“你為什么要罰段進?”程瀾開門見山道。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沈澤淡淡地道。
“你知不知道你說罰他跑一百圈他就真的跑了一百圈!要不是我去找他,他現(xiàn)在可能還拖著那條受傷的腿跑。要是真出什么事了,這個責(zé)任誰來負(fù)?!”
沈澤還是第一次見程瀾這么生氣,“他怎么樣了?”
“骨頭錯位,已經(jīng)接好了。醫(yī)生讓他在床上多休息幾天。”程瀾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他現(xiàn)在睡了嗎?”沈澤問他。
“剛吃完飯,應(yīng)該還沒有這么快躺下。”程瀾猜測道。
“我去看看他。”沈澤說著就往段進的房間走去。
沈澤敲了敲段進房間的門。
“門沒鎖,進來吧。”段進對著門外喊道。
沈澤一進去,段進就嚇得腿一軟,“老、老大,我還有十圈沒跑完,能不能明天再補上?”
“我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沈澤道。
“那你……”段進道。
“對不起。”沈澤突然道。
“啊,啊?”段進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老、老大,我是又做錯了什么嗎?做錯什么你可以說出來的,不用這么嚇我。”
“今天的事,對不起。”沈澤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但他知道解決誤會的最好辦法就是道歉。況且這件事他確實是做得有所欠缺。
“因為我惹了老大生氣,所以老大罰的對!”段進直接把錯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明知道我說的是氣話,為什么還要照我說的話去做?”沈澤道。
“因為老大一直是我奮斗的目標(biāo),我想成為一個像你一樣的人。”段進眼神堅定道。
其實段進和沈澤很早就認(rèn)識了,早在上高中的時候。段進當(dāng)時遭受了校園欺凌,每天都要向混混們交二十塊錢,否則的話就要被狠狠地揍一頓。有一次,段進實在是交不出錢了,被混混們打了一頓。
沈澤恰好路過,便救下了段進。從那天后,段進就成了他的小跟班,一口一個老大叫得可甜了。
沈澤雖然很討厭這個整天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人,但總歸是沒說什么,任由他跟著自己。
這一叫就是三年。
“早點睡吧。下次不要再這么傻了,叫你跑一百圈還真跑。”沈澤拍了拍他的頭。
“嗯嗯。”段進重重地點頭。
第二天,沈澤和隊友們準(zhǔn)時到達(dá)了咖啡館。
“八點了,怎么還沒來?”程瀾掐著表道。
“再等等吧。”沈澤倒是不急。
于是他們有等了兩個多鐘頭,但還是人影都沒見到。
“隊長,咱們會不會被人給耍了?”蕭瀟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再等等……”沈澤的手一直不停地敲著桌面。
“隊長隊長!不好了,我們好像真的是被人耍了!”胖子急沖沖地跑過來,“你看——”
沈澤一看手機,只見標(biāo)題上寫著凌鷹又添一員猛將,市井賽冠軍顧安安和凌鷹俱樂部簽約成功。
沈澤一看臉都黑了,給顧安歌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起,電話那頭的顧安歌還正忙著迎新會。顧安歌一看是沈澤打來的,于是唇邊多了一抹笑,心情很好地接起了電話。
“喂。”
“沈隊長,有何貴干啊?”顧安歌端著啤酒道。
“你耍我?”電話那頭的沈澤聽起來生氣極了。
“我可沒有耍你啊。我只是讓你到老地方等我,但我可沒說我要來。”顧安歌的臉上是一副耍了人之后的開心。
“好、當(dāng)真是好極了。”沈澤氣得渾身發(fā)抖。
“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顧安歌的話剛說完,還沒等他回應(yīng)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隊長,你沒事吧?”
其他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沈澤,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連累了他們。
“我很好。”沈澤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口,“還從來沒有人這么耍過我,很好。”
眾人不敢出聲。
“蕭瀟,去給凌鷹俱樂部的負(fù)責(zé)人打電話。就說今年提前交換比賽選手,再找?guī)准颐襟w播報,就當(dāng)是為全國大賽預(yù)熱一下了。”沈澤的眼中冒著兇狠的光。
“是!”蕭瀟道。
“來來來,我?guī)銋⒂^一下我們凌鷹——”負(fù)責(zé)人喝多酒了拉著顧安歌到處走。
顧安歌看著四周的擺設(shè),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里了。
負(fù)責(zé)人攬過顧安歌,“安安啊,看這邊——”
顧安歌看著醉醺醺的負(fù)責(zé)人,壞心大起,故意套話道:“經(jīng)理。我怎么沒看見顧大神呢?他不在俱樂部里面嗎?”
“他早就……”負(fù)責(zé)人剛想把事情說出來,就被人給打斷了。
孟正豪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摟著負(fù)責(zé)人的肩膀,對顧安歌警告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吧。不該打聽的事不要瞎打聽,否則容易被人打,懂嗎?”
顧安歌的眸子一冷,他認(rèn)識眼前的這個人。他是凌鷹第一大投資商的兒子,實際上孟正豪的技術(shù)并沒有達(dá)到職業(yè)選手的標(biāo)準(zhǔn),但是因為他的父親他卻能輕松的進入凌鷹,而且還當(dāng)上了主力。
顧安歌沒說話,孟正豪把醉得像頭死豬的負(fù)責(zé)人該帶走了。就在這時,負(fù)責(zé)人的手機響了起來,孟正豪順手接了起來。
“好。”孟正豪直接就替他同意了。
掛完電話,孟正豪回頭看向顧安歌,對著他勾了勾手指,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