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一天下來,杜高樂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總算是可以下班了,放飯了,放飯了。這里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他連吃了三碗,其他的陪玩們都驚了,竟然這么能吃?
阮景躺在床上,想看看有沒有人給他發信息打電話。他刷新了好幾次,發現壓根就沒有人關心他,一條消息都沒有。他氣憤的把手機扔到一邊,心里相當委屈。
不找我就不找我!我還不稀罕回那個家呢。
事實是,杜高樂的爸媽認為沈澤能管住他,所以很放心。誰知道沈澤直接給他放養了,顧安歌本來想給樂樂打電話叫他回來吃飯的,卻被沈澤給制止了。
“不用去管他。他都這么大個人了,想回來自己會回來的。不想回來的話,就算強制他回來也沒有用,他還是照樣會跑的。”沈澤這么道。
“隨便你。要是姐姐打電話過來,你就等著被罵吧。讓你好好照顧外甥,你就是這么照顧的。”顧安歌這么說著。
沈澤卻不以為然,他覺得男孩子就是要放養,自力更生比較好。
杜高樂第二天上班,因為遵守昨天的承諾,有人給他下單,他都全退了。等半天,昨天那個人也沒來。
都快臨近中午了,他一單也沒接,全退了。老板在工作群里面艾特批評了一下他,讓他趕緊接單。沒辦法,礙于老板的威壓,杜高樂只能主動地接了單。
正當阮景準備給他下單的時候,發現他正處于接單中。也就是說,他接了別人的單。這讓阮景很生氣,因為他沒有遵守承諾,食言了。
等他打完那一單之后,阮景立刻包了他一天單。
“姐姐怎么能食言呢?真是太讓我傷心了。”阮景開麥道。
“我等了你很久,但是你沒有出現。”杜高樂解釋道。
“怎么能這樣呢,姐姐明明答應過我的。”阮景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
“沒辦法啊,老板都罵我了。我要是再不接單的話,他就得開除我了。”杜高樂無奈道。
“可是你明明答應過我,你就是食言了。”阮景就只認這個死理。
杜高樂嘆了口氣,老板永遠都是對的,“好好好,是我的錯,對不起。”
“那姐姐可是要受到懲罰的。”阮景勾了勾唇角。
“什么懲罰,你說吧。”杜高樂硬著頭皮道。
“姐姐得叫我一聲老公,叫一聲老公我就原諒你。”阮景早就挖好坑了,在這等著他。
杜高樂直接懵了,這又是什么套路啊?那個油膩男的沒有讓他叫老公,只讓他叫寶貝。果然,男人都是一路貨色。
“這……不太好吧。”杜高樂為難道。
“姐姐怎么能這樣呢?明明做錯了事,又不肯接受懲罰。我真是太傷心了。”阮景把他都說心虛了。
“那、那好吧。老公……”杜高樂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哎!老婆~”阮景連忙回應道。
杜高樂整張臉都紅了個徹底,耳根發燙。雖然隔著屏幕,他還是忍不住害羞,他尷尬癥都快犯了。竟然叫了一個男人老公,真是太丟臉了。雖然他以為他是個女的,但他還是忍不住自己尷尬。
“老婆快上線帶我飛!我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死的。”阮景得寸進尺道。
“你別叫我老婆,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杜高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別啊姐姐,我錯了。我還叫你姐姐,你別不理我。”阮景見進展太快了,怕嚇壞他,于是連忙退一步。
“上線吧,我帶你飛。”杜高樂道。
“好嘞,姐姐我來了。”阮景乖巧道。
“姐姐好厲害!”
“姐姐超級棒。”
“姐姐我超愛你!”
……
“這個藍給你。”杜高樂道。畢竟他是老板,給他讓個藍也是應該的。
“謝謝姐姐,姐姐對我真好。”
“姐姐多大了呀?”阮景開始跟她嘮嗑了。
“你猜?”杜高樂并不想把他的信息過多得告訴陌生人。
“我猜應該成年了吧。”阮景猜測道。
“嗯,成年了。”既然他都猜到了,杜高樂也就不隱瞞他了。
“十八?”阮景繼續猜測道。
“你怎么知道?”杜高樂有些驚訝,一猜就中?是巧合還是……
“我隨口說的,姐姐永遠十八。”阮景真是一個很會討人喜歡的小奶狗。
杜高樂松了一口氣,幸好只是巧合。
“姐姐這個時候不應該還在上學嗎?”阮景問他。
“和家里人鬧翻了。跑了,離家出走了。”杜高樂輕描淡寫地道。
“那姐姐的家人不來找你嗎?”阮景繼續問道。
“他們要跟著不在乎我,又怎么會來找我呢?”杜高樂說著還有點小傷感。
“那以后我就是姐姐的家人,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我以后天天來找你打游戲好不好?”阮景深情道。
“你不上學嗎?”杜高樂好奇地問了他一句。
“逃課了。嘻嘻,我們是同道中人。”阮景笑道。
“好好上課,別再逃課了,現在學習才是最重要的。”杜高樂還做了一次知心大“姐姐”,還勸說小孩努力學習。雖然他自己是逃學打架一樣不落,但還能勸說別人努力去學習。
“我不。我要找姐姐打游戲,這才是最重要的。”阮景叛逆道。
杜高樂見勸不了他了,只能道:“隨便你吧。”
“后面有人,姐姐小心!”阮景一直盯著小地圖,發現敵人偷襲。
杜高樂也反應很快,三兩下解決了敵人。
“姐姐好厲害!我好崇拜姐姐,姐姐簡直就是我的女神。”阮景一直夸贊個不停。
從那天起,阮景就天天來找他打游戲。一次不落,兩人的感情很快也就突飛猛進了。
“姐姐,我們見個面吧。”阮景突然提議道。
“不用了吧,我們不是天天在王者峽谷見嗎?”杜高樂婉拒道。
“在網絡上見和在現實中見是不一樣的。”阮景道。
“我的公司是不允許我們陪玩私下和老板見面的。”杜高樂找了一個比較有可信度的借口。
“我可以給你錢的。”阮景道。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杜高樂拒絕道。
“五千。”阮景道。
杜高樂有一點心動,但是還不足以打動他,“我說了,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六千。”阮景繼續加著數字。
“真不行。”杜高樂還是拒絕道。
“一萬!”阮景下了血本。
“我要下班了。先下線了,明天見。”杜高樂連忙找借口下線。
阮景還沒來得及開口,杜高樂的頭像就灰了下去。阮景沒急著下線,因為他知道他會回來的。
“工資已經算出來了,可以過來領工資啦。”主管對她們道。
“來了來了!”杜高樂可積極了。辛苦了一個月,終于要發工資了。他很期待這次的工資,他要拿回去把錢甩在沈澤的臉上,讓他看看他杜高樂離了誰都能活。
杜高樂排著隊領工資,前面的人都是五千起步,甚至拿一萬的都有。而到了他這,主管就給了他一千塊錢。
杜高樂拿著錢都懵了,問不解地問主管,“為什么我只有一千塊錢?”
“你這個月被投訴舉報了三次,五個差評。遲到早退,扣完就只剩一千了。”主管解釋道。
“那也不至于扣這么多啊。頂多扣一千塊錢,那我應該還有四千啊。”杜高樂心里清明的很。
“反正扣完就只剩這么多了,愛要不要。”主管破罐子破摔道。
“你這是明目張膽的克扣員工的工錢,我要去告你。”杜高樂怒道。
“你有本事就去告我呀。我也不怕你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男的?我的招聘告示上面明明寫著只限女生,你還穿女裝過來應聘,看誰告得過誰。”主管也拿捏了她的把柄,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囂張。
“你怎么知道的?”杜高樂自認為他的偽裝很完美,應該沒人能看出來才對。既然已經暴露了,他就換回了原本的聲音。
“你是偽裝得很完美沒錯,但是你的喉結露了出來。”主管的眼睛毒辣,就看穿了他。
杜高樂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喉結,果然是它暴露了自己。
“即便如此,那又怎樣?我還是在這里工作了一個月,你得付給我工資,這是天經地義。”杜高樂怒吼道。
“要多的錢沒有。你有本事就去告我,我看我們誰告的過誰。”主管無比囂張,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撐腰一樣。
杜高樂的拳頭緊了緊,他也拿她沒辦法了。因為他現在的錢根本就不夠打官司的,連律師他都請不起,更別提告法院打官司了。
他突然想到阮景之前說的見一面給他一萬塊錢,杜高樂徹底心動了。他又跑回來了電腦前面,重新上線私信他,“在嗎在嗎?”
“我在的呢姐姐,有什么事嗎?”阮景明知故問道。
“我答應了。我們見一面,不過你得先把錢打給我。”杜高樂和他談著價錢。
“萬一我把錢打給你,你放我鴿子了怎么辦?”阮景道。
“那你說怎么辦?”杜高樂現在超級饞這筆錢。
“這樣吧。你到時候來見我,我當面把這筆錢打給你。”阮景提出了一個對雙方都好的建議。
“好,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你先加我微信,我們約個時間地點。”杜高樂把微信號發給了他。
成功添加好友。
“好了,那我就先下線了,微信聊。”杜高樂說完就關閉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