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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采臣站在巷道口,一臉茫然的看著燕赤霞等人,許仙站在他旁邊,手里提著藥箱,看著眼前的一幕,似笑非笑。
一直與燕赤霞爭論的法海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立刻側身向聲源處看去,見果然是許仙,頓時嘴角一勾,也顧不上燕赤霞,直接大步向許仙走去。
只是他沒走幾步,就被白素貞擋住了去路。
法海眉一皺:“干什么!”
白素貞也是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你離他遠點。”
法海眼神銳利,說話毫不留情:“別試圖阻止我。”
白素貞神情冰冷,腳步紋絲不動,小青見狀,也走到白素貞身邊:“臭和尚,我們不會讓你接近許仙!”
法海握住禪杖的手猛的收緊,一股強大的殺氣突然涌動出來。
燕赤霞微怔,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朝寧采臣所在的方向望了一下,然后把頭轉向他身邊的許仙,沉默了半秒后,他對法海說道:“和尚,你既然有事要找那好那個小子,這兩只妖不若就交給我吧,讓我將這兩妖物打回原形!”
法海未回答,空氣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這時,許仙突然開口,略帶調侃的問寧采臣:“這就是你說的法力高深的道士?”
許仙說的很隨意,他這一句話瞬間將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了。
寧采臣回神,看了看燕赤霞,點頭:“是……是呀。”
許仙笑了笑:“是不是法力高深我不知道,是非不分這一點卻是真的。”
燕赤霞眉頭一皺:“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許仙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與法海僵持的白素貞,不急不慢的說道:“他們兩個你不能收。”
許仙的話讓白素貞有一些動容,原來許仙沒有想象中那么討厭他,盡管他并不認為面前這個和尚和道士能打贏他,但對方突然的出聲維護,多少讓他心里有一絲喜悅。
“妖本就是世間邪惡的化身,是妖就該收,小兄弟,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燕赤霞一臉正氣道。
“是嗎……”許仙眉微挑,不急不慢的說道:“這兩天在南來鎮興風作浪的主謀你不去抓,反而有空在這里管兩個無所事事的閑妖?”
許仙話剛說完,小青頓時不樂意了,對著他嚷嚷道:“許仙你這家伙,說誰無所事事呀!”
燕赤霞眉頭緊鎖:“你知道主謀是誰?”
法海也被許仙的話吸引了注意力,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從寧采臣身上找突破口。”許仙說道。
“呀?呀!我?”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寧采臣指了指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
燕赤霞把頭轉向寧采臣:“你知道什么?”
許仙對寧采臣說道:“把你在學堂外給我講的話告訴他吧,包括聶小倩的,興許他們能幫上忙。”
寧采臣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好吧。”
“我先回慶余堂。”許仙拍了拍寧采臣的肩膀,想了想,又說道:“有什么事可以來西街李公甫家找我。”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白素貞靜默半秒后,腳步一抬,跟了上去,小青看了看正在聽寧采臣講話的法海和燕赤霞,嗤笑一聲,跟著白素貞一起走了。
法海皺著眉頭,有些糾結的望了望許仙離開的背影,在心里掙扎了一番后,還是選擇留下來聽寧采臣回憶在蘭若寺的經歷。畢竟作為佛門子弟,幫忙抓住作亂的妖怪,就等于是救了無數人。
白素貞和小青離開后,就一直跟著許仙,許仙走,他們就走,許仙停下來,他們也停下來。
這時,兩個中年婦女恰好從許仙身邊經過,其中一個見許仙三人,對身邊之人說道:“你看,那白衣公子不就是那個說要以身相許的公子。”
另一個人十分吃驚:“這兩個男人怎么婚嫁呀?”
“這你就不懂了,許仙一表人才的,這南來鎮不知有多少姑娘對他芳心暗許,暗送秋波呢!我看這白衣公子一定是被許仙救了后一見鐘情,兩個都長的俏,看起來但是登對,不過要是這兩人真成,可就傷了一眾閨閣少女的心呀!”
許仙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說話之人,一身花哨打扮,頭發上別了朵大紅花,他記得這個人,前幾天還去他姐那里說過親。
這人說話并不小聲,也沒有刻意的壓制。白素貞沒什么表情,小青到是十分不爽的對著說話的兩人吼道:“看什么看!說什么說!”
被小青這一吼,兩人頓時一驚,紛紛看了一眼許仙,然后匆匆離開了。
許仙看向白素貞,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或許你們可以找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做。”
“我現在就是在做一件有意義的事。”白素貞回答,他的聲音清冷悅耳,沒有一絲雜漬,十分好聽。
只是傳到許仙耳朵里,卻讓他覺得有些無奈和煩悶,他冷冷的說道:“再跟著我,殺了你。”
會說出這話,絕不是開玩笑,許仙知道,白素貞也知道。
說出這話后,許仙就轉身離開了。再確定身后的兩人沒有跟上來后,許仙在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回到慶余堂后,許仙將孩子們的情況簡單的講給王員外聽,然后繼續先前的工作,按照開好的方子抓藥。
等一切忙完后,太陽已經快要落山,許仙從慶余堂里出來,看了看天色,快速向家里走去。結果快要到家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又出現在他身后。不過這會兒白衣公子沒有一直跟在他后面,而是大步上前和他并排。
許仙的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你……”
還沒說完,白素貞就將他的話堵住了:“我沒有跟著你。”
“哦?”許仙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白素貞道:“我是回家。”
“回家?難不成這條路還有蛇洞?”許仙嗤笑。
白素貞蹙了蹙眉,隨即指著不遠處許仙家對面的房子:“回那里。”
順著白素貞的手看過去,許仙一愣,只見他家對面不知什么時候突然新修起了一座漂亮的房子。
“你到底想怎樣?”許仙問。
白素貞道:“我說過的,報恩。”
許仙的臉迅速陰了下來:“以身相許嗎?無聊。”
白素貞的眼神明顯黯了一下,他對許仙說:“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做與不做是我的事。”
許仙緊盯著白素貞的眼睛,企圖從里面看出一些其他的東西,卻發現對方的眼中只倒映出了自己一個人。被那樣一雙眼睛專注的看著,里面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倒影,就好像自己便是對方的整個世界一樣,堅定而決絕。
許仙一愣,有什么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仿佛在很早之前,在某個地方,也有一個這樣的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黑色的瞳孔里只映出他的樣子,專注的……異常的執著,也異常的認真。
很……熟悉,同樣也……很陌生。
沉默了片刻后,許仙移開目光,說了一句:“隨便你。”末了,便不再理睬白素貞,自己向前走去。
白素貞看著他的背影,眼里閃過一道流光,清冷的瞳孔里有了一絲溫度。
晚上的時候,許仙躺在床上,回想著白素貞與他對視的那一幕。他很確定自己在某個時候見過那種眼神,一模一樣。但他仔細的回憶過去的千年生活,卻沒有發現一個能與之對應。
不對。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許仙有些費解,難道他的記憶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了偏差?又或是少了一段?
難道是這身體原主的記憶?
不對!許仙幾乎是立刻就否定。
他在穿越成許仙后,就已經接手了原主全部的記憶,而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有那種熟悉之感。
果然還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許仙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
第二天許仙醒來后,剛出房間,就看到許嬌容一臉燦爛的的提著兩個籃子從大門口走進來。
“姐,那是什么?”許仙問。
許嬌容笑眼彎彎的說道:“這是西湖龍井茶,新鄰居送的。”她將籃子放在桌子,翻開遮灰的布,彎腰聞了聞:“味道真香,喝起來一定很清香。”
許仙一頓:“姐姐說的新鄰居是對面那家?”
“可不就他們!”許嬌容回憶道:“這白公子可真細心,看起來雖然冷冰冰的,但卻十分有禮,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許仙走到桌前,看了看籃子里的西湖龍井,想到昨天開門時白素貞和小青手里提的籃子,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那白公子和他弟弟兩個人住在那里也怪冷清的,”許嬌容看了一眼許仙,沉思了片刻后,說道:“他們也是有心,漢文呀,你看,我們也送點什么給他們吧,要不然這說不過去。”
“姐姐決定就好。”許仙溫和的說道。
許嬌容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抬眉問道:“漢文呀,你給姐出出主意,該送什么好呢?”
許仙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雞,嘴角突然向上揚起:“就送雞蛋吧。”
許嬌容一聽,立刻拍板:“這好!剛好咱家的雞今兒又下了幾個蛋,我這就去把蛋撿了,趁著新鮮,得趕緊給他們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