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生還是把楚凜給按下，一層一層地解開他的繃帶，最里面那一層都滲血了，染紅了他的眼睛，血肉模糊，背部的肌肉都如被火烤了一樣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楚凜蹙眉，趴在床上，嘴上還不放過林景生，“我多少次夢想著你給我寬衣解帶，面對著我漂亮的胸肌和腹肌，撫摸著我健美的背部肌肉，從來沒想到會是這種畫面，有損我英俊瀟灑的形象。”
    林景生說，“你是多英俊瀟灑？”
    “和你比美，我當然是比不過，比英俊瀟灑，我還是比你英俊瀟灑的。”
    林景生溫柔地幫他上藥，“我看你是皮糙肉厚。”
    哈里夜里醒來了，跑來找林景生，林景生原本不想讓哈里看到這血肉模糊的一幕，楚凜說，“你也太小看哈里。”
    哈里被抱上床來，看到楚凜血肉模糊的背，“大爹地，你傷得這么嚴重啊。”
    “是啊。”
    “你疼不疼？”
    “不疼。”
    “哈里看著都覺得疼。”哈里說，“吃不下飯了。”
    楚凜問，“為什么吃不下飯？”
    “大爹地的傷口太惡心了。”
    林景生，“……”
    他果然是想太多了。
    “哈里小寶貝，前一秒你還心疼我的傷呢，后一秒就吃不下飯了。”楚凜哭笑不得，這變臉也太快了。
    哈里睡醒了，精神也好，纏著林景生問，“小爹地，你和我睡覺唄。”
    “不行，他要和我睡覺。”
    “為什么？”
    “因為我受傷了。”
    “我也受傷了。”小哈里馬上來秀自己的腿。
    “你傷的沒有我嚴重。”
    “胡說，你受傷了，你可以滑冰，我只能坐輪椅，是我嚴重。”哈里抱著林景生的手臂，“小爹地是我的，不要和我搶。”
    “他是我的。”
    “我的。”
    “我的。”
    小哈里扁扁嘴，“我要開始哭了。”
    楚凜，“你贏了。”
    林景生揉揉他的頭，“怎么不睡覺又醒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做美夢。”小哈里笑瞇瞇地說，“我夢見大哥哥抱著我，哄我睡覺。”
    楚凜，“哪來的大哥哥，你不是最大的嗎？”
    他是這一輩的大哥呢。
    “就是救了我的大哥哥啊。”小哈里艱難地想著他的名字，“羅斯公爵，大哥哥。”
    林景生說，“怎么夢見羅斯公爵了？”
    “我夢見他踩斷我的腿，然后抱著我哄。”小哈里眨巴眼睛，可愛純真，“當然了，大哥哥怎么可能踩斷我的腿，他對我可好了，還給我吃蛋糕。”
    楚凜說，“給你吃蛋糕就好了？”
    “是啊。”
    “你就被一塊蛋糕勾走了。”楚凜說。
    林景生給楚凜上了藥，又幫他包扎，哈里說，“他說話輕聲細語的，比大爹地溫柔多了。”
    “你為什么要拿我對比，說話輕聲細語就是好人嗎？”
    “是啊。”
    林景生微笑說，“好了，哈里快去睡吧，睡著了，又能做美夢了。”
    “夢見有人踩斷他的腿，算什么美夢。”
    哈里，“是美夢。”
    楚凜坐了起來，背部還是隱隱作疼，這疼得想要干壞事都做不了，最近也只能趴著睡，實在是一種折磨，幸好有林景生陪著，哈里也要和他們睡覺，并且要睡在中間，小孩子精神了一會兒，又困了，睡得也快。楚凜很不滿地看著橫在中間的哈里，簡直是一顆閃亮的電燈泡。
    “我要和你親熱。”楚凜說。
    林景生看他一眼，“快別折騰了。”
    “你把小燈泡移到旁邊去。”
    “你想什么呢，哈里睡覺不老實，這腿又傷了，萬一摔下去了呢，阿柏找你算賬。”
    楚凜撓心撓肺地心癢癢啊，好不容易可以賣個苦肉計，這小燈泡甜蜜蜜地睡在他們中間。
    “所以說，要孩子干什么，孩子就是一個電燈泡！”
    林景生，“……”
    翌日，林景生又去開會了。
    九國峰會依然在持續，哈里求著楚凜帶他去見羅斯公爵，楚凜說，“你去見羅斯公爵做什么？”
    “道謝啊，救命之恩，哈里要報答的。”哈里說。
    “你拿什么報答，你放心吧，他一定會找你爹地要報酬的，你不用專門去道謝。”楚凜說。
    “我要去。”哈里說，“大爹地帶我去嘛，反正你也是閑著的。”
    “我看著很閑嗎？”
    “你把工作都丟給我爹地了，你還不閑嗎？”
    楚凜，“……”
    羅斯公爵聽到楚凜帶哈里來拜訪，格外詫異。
    哈里乖巧地坐在輪椅上，楚凜推著他進來，正好楚離也在，羅斯和楚離正討論也奴隸市場的事情，看到楚凜和斷了腿的哈里，突然沒了聲音。
    楚離和楚凜見過一次，這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楚離對烽火集團這位第一掌權人的名字早就如雷貫耳，兩人很快就談到一起去，羅斯看著斷了腿的哈里，那么一點點小愧疚冒出頭來又被鎮壓了，反正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踩斷你的腿，你都被人踩死了，這么一想就沒那么內疚了。
    “腿還疼嗎？”羅斯問。
    哈里搖搖頭，“哈里今天過來，是為了感謝大哥哥的救命之恩，我媽咪說，救命之恩是最重的，一定要報答。上一次哈里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好好感謝大哥哥，今日特意過來道謝。”
    哈里奶聲奶氣的，童真稚嫩，卻被教得很好，很有禮貌，羅斯的人生成長里，沒有見過真正的孩童，他在特工島長大，特工島的孩子，三四歲就知道勾心斗角為了生存，孩子并不算是孩子，回到英國后，因為身份的緣故，深居簡出，一直在危險邊緣游離，也沒見過真正的孩子，哈里算是他接觸過的，第一個如白紙般的孩童。
    聰明，卻不是深有城府的聰明。
    小心翼翼，卻禮貌溫柔，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
    “小事一樁，哈里不必客氣。”羅斯公爵伸出手來，在他頭上摸了摸，頭發都如此柔軟，哈里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十分崇拜，羅斯突然覺得自己還要上門拿報酬，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羅斯說，“我帶你去院子里轉一轉。”
    “好啊。”哈里欣然同意，楚離和楚凜正好有事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