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忘了,我是一名外科醫生。”陸小九說,“半年前切了三分之一的肝臟,半年后,應該全部長回來了。肝臟有再生能力,你的病例顯示,五年前,你的肝臟就少了三分之一,你的肝臟去哪兒了,你什么時候動的手術?”
“記不清了。”
“你自己的肝臟,怎么會記不清?”
“小九,我已經很多年,沒看到你這么激動過了。”陸柏淡淡地看著她,“大大小小的手術,我動了那么的次,我怎么記得請,你知道了,又如何?”
“你為什么會有肝病?你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陸小九說。
她總算想起來,什么時候開始陸柏身體不好了。
他被逐出c國后,幾年后,他們在迪拜見面,他就一直病怏怏的,那時候他說,他受過傷,還沒痊愈,然而,之后的每一次見面,他都是一副重傷未愈的模樣。
“我年幼時和中東談判中了圈套,腹背受敵,中了三槍,一個人在沙漠行走三天才被找到,熱毒進入身體,影響了肝臟,就是這么簡單一件事。”陸柏淡淡說。
陸小九蹙眉,這件事她當然知道。
因為是她在沙漠里,發現了陸柏,并通知了烽火集團的人。
“你……”陸小九看著他。
陸柏問,“怎么突然關心起我了?”
陸小九心里百感交集,剛剛看到病例時,她竟然有一種荒謬的猜測,轉念一想,怎么可能呢?她真是想得太多,陸小九看著他,抿唇不語,烽火集團一直在給他找合適的****,卻一直都沒匹配的,他們是兄妹,又是一個樣的血型,他怎么從不問她?
“你想要的答案,你也得到了,小九,就此別過。”陸柏轉身離開。
陸小九看著他的背影,進入了人群,格外的矛盾。
這十年來,每一天,她都在等著和玲姨的約定到期,她要手刃陸柏,為天一,為爸爸報仇,她恨陸柏,恨之入骨,可真正聽到他要死的消息,她心里并不痛快。
她爸媽過世了,她和家族幾乎斷了聯系,除了每年回去掃墓,她已不和家族任何人聯系。
陸柏是她僅剩的手足。
倘若陸柏也走了,她就真的孤家寡人了。
“小白,生日快樂。”
哪怕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
每一年,他的生日,她都不曾忘記。
c國。少年時。
天朗將軍聯系了a市一家醫院的院長,發出邀請函,讓玲姨到醫院交流學習半年,玲姨接到邀請函后就知道是天朗將軍的安排。
“為什么要把我送走?”
“陸詠既然想殺陸柏,他對誰都不會有憐憫之心,你先出去避一避,這件事叫給我們來處理,阿玲,這么多年,你已經受夠了,別再為了我們的事情操心,去a市,好好地工作,我會照顧陸柏,他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我不會遷怒于他。”
“你想怎么做?”玲姨問。
“你不用管了,總之,我不會傷害陸柏,我也不會讓陸詠再傷害他。”天朗將軍看著玲姨,“相信我,你也不想陸柏永遠都用天一的身份活著,也不想他遇到不測。”
“你的病已經那么嚴重,如果我走了,我們就是最后一次見面。”
“這里的事情很快就能處理好,你別太過操心,我會處理好所有事情。”天朗將軍說,“通訊這么發達,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玲姨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很相信天朗將軍,她答應了他的計劃。
玲姨心不在焉地出了醫院,正好遇上來醫院看天朗將軍的陸柏,她把陸柏喊到一旁來,輕聲問,“你身體怎么樣,可有一點不適?”
“我挺好的,沒什么事情,肝臟總會長回來的。”陸柏說。
玲姨點了點頭,“就算這樣,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這幾個月一定要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不能太勞累,也不能有劇烈的運動,知道嗎?”
“是,我知道。”陸柏說,他看著她,“玲姨,你怎么了,眼睛這么紅?”
“我要去a市一家醫院學習半年,可能半年沒辦法回來了。”
“這時候?”陸柏詫異極了,天朗將軍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已到了最差的階段,正需要人陪,也需要朋友鼓勵,這時候媽媽去國外交流學習?
玲姨每一年的交流學習,都安排在暑假,她帶著陸柏去玩后就會開始去別的地方交流學習,平時舍不得離開兒子,這時候離開,肯定是天朗將軍的安排,為什么?
他怕媽媽出事嗎?
“嗯,你好好照顧自己。”玲姨說。
眼前的孩子,是她的兒子,若不是天朗將軍說,她根本就不會發現,天朗將軍說了,她也漸漸地發現端倪,也只有他**捐肝,小九才不會出現嚴重的排異現象,他們有血緣關系,又是一個血型,天一和小九怎么可能那么符合竟然能做捐肝手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