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這方面相當的固執，小九也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說服他并不容易，“這樣好不好，如果你擔心的是我懷孕后無法手術，那就等你手術結束，等你痊愈我們再準備要孩子，這樣總不會有問題吧，就算我懷孕了，這項手術我也能負擔，一點事情都沒有，我不明白你在擔心什么。”
    “小九……”
    “算我求你了，小白，可以嗎？”
    陸柏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陸小九說，“你那么擔心哈里，我也擔心哈里，你也希望陪著哈里一起長大，陪著我白頭偕老，你想過萬一出事，你離開我們，我怎辦？小白，我求求你，就這么一次，為了你自己，答應我。”
    “如果我不答應你，你是不是要一直說下去。”
    “是！”陸小九說，“我會把你打暈了，反正做手術也要打麻藥，我堅持，他們拿我也沒辦法，我不要你身體里有別人的肝臟，我要你從頭到尾，都屬于我。”
    陸柏，“……”
    這個理由，簡直太弱智了。
    他都不信。
    陸柏深呼吸，“好，我答應你。”
    “真的？”
    陸柏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陸小九倏然擁抱他，開心至極，倘若沒有哈里生病這個契機，她怕是不容易說服陸柏，不管怎么樣，結果她很滿意，“小白，我不會有事的，頂多半年，我就痊愈了，你也會沒事的。”
    用她的肝臟，陸柏手術成功率還能提高一個點。
    ……
    陸小九打電話給小喬，“我這幾天就不去無憂門了，有什么緊急的事情，你再和我聯系吧。”
    “怎么了？”
    “哈里肺炎，我想在家里照顧他。”
    “你還真把他當成親兒子了呀。”小喬知道陸小九心里的疙瘩，當年失去的孩子是她永遠的痛，她不可能那么快結束不屬于自己的孩子。
    這是人之常情。
    她想起干兒子死亡的那一幕，光是腦補，就恨不得把馬修千刀萬剮。
    “如果我不同意，小白的確不會撫養哈里，只是，我不想他失望，他很喜歡哈里，今天看到哈里躺在病床上，渾身青紫的模樣，我想到寶寶，當年他出生的深山里，天氣很冷，也是全身青紫。我突然很心酸，其實我的情緒和哈里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是無辜的，聽小白說，哈里是被父母遺棄的，小白撿到后就一直丟在醫院里不管不顧，一直到幾個月前，林景生把哈里帶回來撫養，他們才有了交集，哈里這孩子也挺可憐的，從小就有肺炎，反反復復。如果我不同意，林景生撫養哈里，哈里會失望，小白也會失望，這又何必呢？”
    “你想好就行，反正你那孩子也挺可愛的，你就留在家里吧，最近能有什么事情啊，又沒人要來轟炸紐約，秘密行動隊那邊也挺太平的，出不了什么事情，我等著莉莉婭給我開后門去調戲衛斯理呢，你就在家里偷懶吧，有事他們會找我的。”小喬格外爽快。
    “好。”
    小喬知道，陸小九這些年過得十分不容易，難得她和陸柏破鏡重圓，她也不愿意拿無憂門的事情勞煩陸小九，吩咐麗娜他們，“有什么事情先告訴我，別打擾小九，我來搞定。”
    ……
    哈里睡到中午，整個人都病怏怏的，沒什么精神。
    “好冷啊。”房間里開著窗戶通風，略有點冷，哈里撒嬌，“媽咪，可以關窗戶嗎？”
    哈里小朋友凍得臉上通紅的。
    “可以。”陸小九關了窗戶，輕聲微笑說，“一會兒又開窗戶，你要是冷的話，媽咪給你多蓋一床被子。”
    “我睡夠了，不想睡。”
    “好。”
    陸小九給他穿后衣服，帶他出來，哈里非常乖巧地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喝水，陸柏從書房里出來，他的頭發汗噠噠，陸小九幫他扎起來，穿成了一個圓球，十分可愛。
    “我們家哈里拎著一個奶瓶就可以去拍廣告了。”
    “是的，可愛死了。”陸小九也很喜歡哈里的長相，“哈里，你餓了嗎？”
    “餓了。”
    陸小九給他準備了白粥，沒什么配料，沒滋沒味的，哈里略難過，“媽咪，難吃。”
    “等你病好了，那沒辦法，只有白粥了。”
    “為什么？”
    陸小九想了想，“爹地太窮了買不起好吃的，只有白粥喝了。”
    陸柏，“……”
    哈里委屈地看了哈里一眼，深呼吸，“好的，爹地不要難過。”
    陸柏欲哭無淚，“寶貝你真乖。”
    乖巧的哈里寶貝果然吃了白粥，人也精神一些，不愿去房間里睡，就是一個大號的跟屁蟲，陸小九去哪兒，他就去哪兒，不想離開陸小九，也不想離開陸柏。
    陸柏能感覺到他沒安全感，一定要他和陸小九都在他的視線內。
    下午，陸小九去樓下做配對，看不到陸小九，哈里顯得有點焦慮，“爹地，媽咪呢？”
    “媽咪去幫哈里拿藥一會就上來了。”陸柏把電腦給他，“看一個小時，可以嗎？”
    “好。”
    父子兩人都在沙發上，為了哈里，陸柏也放棄了書房，偶爾探一探額頭，確定哈里沒發燒才能安心，哈里玩了一個小時的游戲，略無聊，天氣冷，窗戶開得大，凍得他鼻子疼，陸柏把窗戶關了一些。頂樓風大，稍微開一點窗戶，空氣就會很流通，哈里玩了一會兒就有點困了，身子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陸柏輕手輕腳地抱著他回房間。
    陸小九回來，哈里都熟睡了。
    “哈里睡著了？”
    陸柏點了點頭，陸小九面露喜色，“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配對天通過了，比起你的那位捐贈者，我的肝臟更適合你。”
    “這么開心？”
    “當然了，你不懂。”她的心情格外的雀躍，能為陸柏做一些事情，她就感覺到很滿足，比起無能為力，她更喜歡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他，只要他能健康。
    “傻瓜。”他怎么會不懂呢？
    ……
    小喬拿著莉莉婭給的免死金牌一路上了衛斯理辦公室，暢通無阻，心情格外的美麗，就差沒哼起了歌，joy看到她充滿了敵意，“你來干什么？”
    小喬今天打扮格外拉風，黑色的長風衣，大長靴，走路獵獵帶風，風情萬種，烏黑略卷的長發，嫵媚風情，大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自帶女主光環二米八，這一層樓的特工們都看傻眼了。沒有非主流打扮的小喬，穩定發揮，衣品氣質都非常好，她是一名氣質凌駕于長相之上的美女。
    “我找衛斯理！”小喬把手里那張薄薄的紙給她，小喬此人看人格外準，人不喜歡她，她也不會喜歡別人，換她一句話說，她沒那么自虐。
    joy說，“少校在開會沒空理你。”
    “白字黑字，看清楚！”小喬大搖大擺地往里走，“衛斯理辦公室在哪兒？”
    她氣焰一向囂張，科林指了指衛斯理辦公室，小喬一點都不懂什么叫客氣，推開門就進去了，大搖大擺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joy看著調令，略微詫異，跟著進了辦公室，“你怎么拿到的？”
    “很簡單啊，昨天和衛斯理父母吃了一頓飯。”小喬笑瞇瞇地說。
    “不可能！”joy根本不信，衛斯理自己要和父母吃一頓飯都要約時間呢，怎么可能和小喬吃了一頓飯，他們畢竟那么忙，小喬怎么可能認識衛斯理的父母。
    “客人來了，一杯咖啡都不懂端上來嗎？”小喬問。
    joy，“胡攪蠻纏，請你出去！”
    “喲，你官兒多大呢，了不起嗎？”小喬微笑地看著她，也不生氣，對她來說，犯不上和joy生氣較真，“我找衛斯理又不是找你心上人，何必如此敵視。”
    “你胡說八道什么？”joy被戳中了心事，格外的惱怒。
    小喬伸長了腿，科林進來，拉走了joy，“我已經和少校說了，你先出來。”
    “你看她把這里當成無憂門了，豈有此理。”joy憤憤不平，“什么人啊，恬不知恥，她這么追著少校，她不知道羞恥嗎？”
    整個部門都在說這件事，她也好意思上門來，她都不知道小喬的臉皮是什么做的，竟然這么厚。
    “美人，你辦公室真無趣。”小喬給衛斯理發了一條短信。
    衛斯理正在開會看到這條短信，微微蹙眉，科林的電話也就打進來了，衛斯理臉色沉了沉，極其不悅，小喬還真是不客氣。
    小喬舒服地躺在衛斯理辦公室的大沙發里，這辦公室中規中矩的，個人風格十分強烈，簡單至極，她就差沒哼著歌，沒想到莉莉婭的速度這么快，下午就給她開了后門。
    衛斯理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小喬大長腿疊在一起輕輕地抖著，哼著動感的音樂，看到他，小喬摘了墨鏡，一雙眼睛如盛放了光。
    “美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他極少看到她穿著打扮審美在線。
    “你來做什么？”
    “你沒看到調令嗎？無憂門配合你們執行海外活動，為了方便溝通，我就屈尊降貴親自來你的辦公室辦公了。”小喬眉目帶著笑意，“誰讓我經驗豐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