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也有責任，無憂門你是老大，你這甩手掌柜當得不錯，無憂門早年發生過什么，你都清楚嗎？”小喬冷笑地看著衛斯理。
    “當時組建無憂門，的確是我的意思，也是我直接負責，那時候我只不過提出一個理論，政府需要這么一個背鍋的部門。我那時候年少，自己訓練重，任務重，無暇顧及無憂門，所以只不過是擔了名，一開始有聯合行動，他們會通過我來聯系sara，后來無憂門慢慢步上正軌，各部門也能直接聯系，我就退出角色，在反恐行動隊工作，一直很少管無憂門的事情。”衛斯理淡淡說。
    “一句不管事，推得一清二楚，無憂門早期發生過什么事情，或許你可以去查一查，保證讓你……大開眼界。”小喬淡淡說。
    衛斯理沉默，他很清楚，內部這種勾心斗角和官官相護，就算查到，又如何，推到已死的顧西西身上就行。
    話題略沉重。
    小喬調笑，“少校，瞧你，咱們就不適合說這些事情，打打情罵罵俏，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她又恢復了那個明艷如花的小喬，那些陰鷙，仇恨，仿佛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
    “當然！”
    “我知道了。”
    小喬捂著胸口，疼得臉色發白，黑暗中，衛斯理看不清楚她的臉色，倏然，一個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仿佛有什么人對著他們的方向吼著，因為語言不通，他們也不懂他在喊什么，衛斯理看了小喬一眼，她動彈不得，已耗盡了力氣，四五名男人聚集在沙灘上，槍口對著他們。
    衛斯理看了小喬一眼，剛要站起來，小喬倏然拉著他的手，側身往外，槍口對著了沙灘上的人，連續開了好幾槍，衛斯理迅速反應過來也躲在一旁。
    海盜們在沙灘上沒有遮蔽物，小喬和衛斯理連一顆子彈都沒有浪費迅速解決了他們。
    槍聲勢必會引來其他的海盜，衛斯理抱起小喬，摔到背上，沿著沙灘往深處跑，他們也不敢離得太遠，占據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小高地。
    “彈藥省著點。”衛斯理淡淡說，“我剛數過人頭，不超過三十人。”
    他們的彈藥，遠超出三十發。
    他就是特意多拿了一些子彈，為的就是防止有突發事件。
    “老子一個人能單挑一個警察營，就這么幾十個人，你竟然想乖乖束手就擒，你是不是從高空中跳下摔傻了？”小喬就算胸腔巨疼，身體無法動彈也是嘴上不饒人。
    衛斯理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忖，的確是他傻了。
    那一瞬間，他竟然想到小喬傷重，無法行走，他先把人引開。
    ****！！
    槍聲很快就把海盜們吸引過來，如衛斯理所言，沒有超過三十人，黑壓壓的一群人全部聚在一起，或許搶劫他們在行，這種暗殺和潛伏，他們絕對是外行，全部聚在一起，衛斯理和小喬要動手，那簡直就是一打一個準。
    他們形成一個包圍圈過來，叫囂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聽得出來，十分痛恨和仇視，長槍不斷地往上揮動，似乎在喊口號似的，整齊劃一。手里拿著一把篝火，正在搜查衛斯理和小喬的下落，小喬和衛斯理并排藏在巖石后，沒有現身，衛斯理剛要開槍，倏然聽到飛機盤旋的聲音。
    小喬抬頭，只看見兩架直升機盤旋在他們頭頂，機身上有三角洲的標記，衛斯理和小喬都松了一口氣，六名海豹戰士從飛機的繩索上滑下來，個個全副武裝，宛若天空下餃子似的。
    那群海盜們嘰里呱啦不知道說什么，突然一哄而散。
    衛斯理揮了揮手，駕著小喬出來。
    飛機停在沙灘上，泰勒將軍親自來接，看到小喬慌忙過來扶住，“我就知道摔不死你，沒少胳膊沒少腿，挺好，挺好……”
    “滾！”小喬冷哼一聲，的確有點中氣不足，泰勒將軍大笑，又看了衛斯理一眼，拍了拍衛斯理的肩膀，“做得好！”
    衛斯理面無表情，科林走了過來，敬軍禮，“少校，島嶼上是什么人？”
    “一群海盜，無須理會。”
    “是！”
    小喬一直靠著一口氣撐著，這會見到泰勒將軍，感覺疼痛從每一個毛孔里冒出來，疼得極其難受，甚至說不出一句話來。
    人也放松了。
    泰勒將軍命人收工，把小喬和衛斯理都送上飛機。
    “還有生還的特工么？”
    “我不知道，我和小喬在一個著陸點，其他人呢？”
    “我們找到了茱莉，只不過……她傷得特別嚴重，還在搶救，目前還沒脫離危險期，你們算是最全須全尾的，真是一個奇跡。”泰勒將軍本以為找到他們，至少也會和茱莉一樣嚴重，沒想到意識都清醒，特別是衛斯理，竟然一點傷都沒有，他家少女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他知道養個幾天又活蹦亂跳了。
    小喬懶得說話，閉目養神，意識漸漸的渙散，又陷入了黑暗，這已是小喬第三次昏迷過去。
    衛斯理拍著她的臉，“醒一醒。”
    泰勒將軍挑眉，這追人，追得……蠻有效率的嘛。
    真是操蛋！
    衛斯理和小喬沒事，泰勒將軍已放了大半的心，至少，衛斯理沒死能交差，小喬沒事，他的心也落定了。飛機前往附近的基地，沒有立刻回紐約，衛斯理第一時間和安德森取得聯系，知道兒子沒事，安德森也放心了，衛斯理就一點皮肉傷，一點都不嚴重，比起小喬，他算是幸運的了。
    小喬直接躺了一天，接到小九的電話時，已是晚上，小九已快到紐約，“泰勒將軍竟然瞞著我，太驚險了，如果不是萊娜，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老子有九條命，閻王爺哪會那么容易就收了我，你不要擔心，這躺了一天，又中氣十足，聽聲音就知道，那是魅力十足。”小喬一點都不想小九擔心，盡量說得歡快，小九聽她聲音除了有一點沙啞，的確也沒什么大礙，這才放心，“你要在基地那邊住多久？”
    “明天就回去。”小喬說，她剛逃難，可不想在基地長待，這大過年的，太晦氣了。
    小九說，“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  坐立難安，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出事了，小喬，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的。”小喬說，陸小九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泰勒將軍笑吟吟地進來，小喬撐著身子，略帶一抹吃力，泰勒將軍就和笑面虎似的，端得那叫一個溫柔慈愛，小喬說，“老頭，你中獎了，笑得這么開心。”
    “看到你一身是傷，我真是傷心透了。”
    “你說傷心的時候，語氣別這么快樂，我勉強還能信你一分。”
    泰勒將軍大笑，“我說，萬米高空跳下來，你都沒死，我真信了，你有九條命。”
    “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和衛斯理，算是怎么回事？”
    “朋友之上，戀人未滿。”小喬說，紅潤的舌尖輕輕地掃過下唇，“當然，戀人也快了。”
    “你當初可是說過，跑上手就甩掉。”
    “是啊。”小喬理所當然地回答，“泡到手不甩掉留著過年煮著吃嗎？話說，你一把年紀，八卦我的感情干什么，難不成你真的暗戀我，你這個變態老頭。”
    “別胡說！”泰勒將軍青筋浮跳，要不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真的想給她一巴掌，這死丫頭，口無遮攔，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看衛斯理，對你挺上心的。”
    “你還沒到六十呢，眼就瞎了，你老婆可以開始尋覓第二春了。”小喬不知道泰勒將軍說什么，只好拼命地把話題扯開，她有預感，泰勒將軍說的話，一定不是她想聽的。
    “胡說八道！”泰勒將軍說，“你早晚得死在這張嘴下面，小喬，別惹衛斯理，你玩不起。”
    “笑話，這世上還有什么是我玩不起的？”
    “美男子那么多，想要長得好，身材好的，軍營里隨便挑，為什么就要挑衛斯理。”泰勒將軍說，“海軍個個都是一米八的大長腿，身材好的比比皆是。”
    “他們又不是衛斯理，我干嘛要去撩，再說了，我就看衛斯理順眼！”
    泰勒將軍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小喬這種狂霸酷炫拽的個性，除了小九看誰都不順眼的，他還能看誰順眼呢，竟然看衛斯理順眼。
    對小喬而言，一見鐘情就是笑話，男人只要三天之內不讓她厭惡，基本上可以撩一下，談上一段不長不短的戀愛，一個月里讓她不厭惡……哦，還沒出現過，唯獨一個衛斯理。
    小喬這喜新厭舊又愛自由的個性，感情上有那么一點點潔癖，極少有男人在她面前撐得過七天，衛斯理已經稱得上一個奇跡了。
    莫非是因為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你就玩火吧，總有一天燒死你。”
    “你一定是小說看多了。”小喬說，“我這么瀟灑，拿得起放得下，你看衛斯理，你還覺得他能真愛上我不成，別開玩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