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知情識趣，知道他們姐妹許久未見，一定會有很多話想說，也沒留下來，她微笑地說，“我上樓去看嘟嘟，你們先聊著。”
    陸小九和小喬都有點舍不得她，但的確有些話不適合喬夏聽，小喬依依不舍地送她到門外。
    陸小九說，“別看了，以后他們一家就在紐約定居。”
    “真好。”小喬說，“我可以經常見到他們，穆涼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你說，我多敲詐一點，是不是可行的。”
    “可行可行，討好小姨子什么的，那是必須的呀。”
    “陸柏還沒醒嗎？”
    陸小九搖了搖頭，“情況很不樂觀，還要看術后反應，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
    “至少，還沒斷氣，總歸是好事。”小喬坐到她身邊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陸小九點了點頭，“永遠都記得。”
    在肯尼亞，那個骯臟，惡心的工棚里。
    那時候的小喬，就像一個破布娃娃。
    小喬輕輕地晃動著雙腿，目光有些遙遠，陸小九問，“怎么突然說起這件事，你已經很多年，不曾說起往事了。”
    “我發現當年的一些蛛絲馬跡，我想查下去，可查下去，有一天，他們會把我當成叛徒吧。”小喬冷笑，“我一直都是這么一個隨時背叛反恐的存在。”
    “你不是說，那是肯尼亞一個毒販么？你調查過，他也死了。”
    “他沒死，是cia前情報主管，這一次我在飛機上看見他了。”小喬把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她去cia走了一圈，他們都等著抓她定罪。
    “查吧。”陸小九說，“如果你想查，那就查，等我傷口愈合，我就回無憂門協助你調查，cia光憑五百萬美元還無法將你定罪，最怕的就是他們的秘密被你說中了，以為你掌握資料殺你滅口。現在國防部長也知道了，這件事牽連很廣，他們沒有膽子動手。這些年，我們的姑娘離奇死亡的太多了，都是一些勢單力薄的，我們除了私下補貼撫恤金也做不了什么，沒人討要說法，如果真是和他們這項計劃有關，那就太過分了。遲早會……”
    “輪到我！”小喬斬釘截鐵地說。
    她年紀小，身子素質好，是最好的人選。
    只要尋一個名目，讓她在任務中失蹤，他們就可以安排了，她是一名孤兒，就算死了也沒人追究什么，這不正是他們的想法么？
    “你不應該說出那個秘密。”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我知道。”小喬說，“我故意的，他們要殺我，也要看一看他們的本事，不是他們想殺就殺的，這件事牽連很廣，我想要徹查，就必須要看他們所有動作，如果他們覺得秘密永遠都是秘密，無人知曉，沒人活動，我們永遠都無法抓住把柄，只有他們行動了，我才能追著查下去。”
    陸小九輕輕地撫著小腹，若有所思，“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
    “我知道。”
    “泰勒將軍怎么說？”
    “我只告訴他無憂門的事情，有關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想說。”小喬說，“你也別和他說，我總覺得……”
    “你懷疑泰勒將軍？”
    “他當年出現得太巧合了。”小喬說，“巧合到我怕不是一個偶然，這些年，他對我如親生女兒，為什么？單單是因為我好用么？”
    陸小九并不愿意把泰勒將軍和當年平涼城的事情聯合在一起。
    這老頭對小喬，對她都是仁至義盡的。
    “要查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小喬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小心的。”
    兩人聊了一些近況，不管是小喬，還是陸小九，最近都有不少煩心事，唯一開心的是喬夏一家來了紐約，離她近一點，至少，她可以借著看小九的名目，來看姐姐和侄子。
    小喬扯出她胸前的銀葫蘆，打開，里面有一塊小小的芯片，她把芯片交給陸小九，“這塊芯片，我放在你手里，你幫我保管，另外一片在衛斯理身上，我一定會想辦法拿回來。”
    這芯片，放她身上，一定不安全了。
    “你一直都放在葫蘆里？”
    “沒想到吧，衛斯理那么自負，怎么可能會想到這片芯片就在他眼前一直晃。”小喬把葫蘆合上，陸小九看著手里的芯片，這顯然是不完整的芯片沒辦法解讀上面的內容，除非是兩塊芯片重疊在一起，通過解密破譯芯片里的東西，“想要從少校手里拿東西，真是太難了。”
    “誰讓我色令智昏呢。”小喬后悔極了，早知道當初給他一塊假的芯片就行，當時她對芯片一點都不了解，對所謂的秘密也不在乎，只想泡衛斯理，于是就犯了錯。
    哎，美色誤人。
    “芯片我會幫你保管，你放心，丟不了。”
    “我當然相信你。”
    倘若小九都不信，也不知道該信誰，小喬說，“mg拜托我的事情，我可能沒辦法做到，最近cia一定會盯著我，要麻煩你跑一趟，先去監獄里見一見費雷。”
    “行，沒問題，我知道怎么做。”小九握住她的手，“小喬，不管你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cia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
    她很放心小喬，可是，就怕她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做了傻事。
    “我明天應該能下床，會去監獄走一趟。”
    “不急，mg還沒聯系我，你先養傷，等傷完全好了再說。”
    陸小九說，“你放心吧，我也要找點事情做，否則，一個人在家里胡思亂想，我也會受不了。”
    小喬點了點頭，這件事的確要小九幫她，她一個人，實在分身乏術。
    “這幾天你就什么都不要做，安安心心地去上班，那五百萬的事情，我會幫你查清楚的。”小九也沒問她別的事情，淡淡說，“奇怪，知道你賬戶都應該沒幾個人。”
    還是工資卡賬戶。
    “黑客現在什么辦不到。”小喬說。
    陸小九總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
    “少校怎么會幫你作偽證，這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陸小九一笑，她認識的衛斯理少校是一名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不可能會說謊的男人。
    正直得和標桿一樣。
    “畢竟老子貌美如花，哪個男人不心動。”小喬拋了一個媚眼。
    “你這是持美行兇。”陸小九微笑說，可誰她是小喬呢，她就是有本事讓別人為她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她和衛斯理出了一趟任何，效果喜人。
    “其實，我也沒想到，我只不過是賭一把。”小喬挑眉，“告訴他這個故事，順便裝可憐，衛斯理少校的確是一個忠肝義膽的人，可無憂門怎么說也算是他管轄范圍之內，這么多姑娘離奇死亡，我想他也不會坐視不管，所以，他作了偽證和我關系不大，多數是想要找出真相。”
    他們都是固執的人，一件事不弄清楚，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不管怎么樣，少校都是救了你一命，cia進去就出不來。”
    小喬揮揮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好好把傷養好。”
    ……
    小喬一出烽火集團沒多久就發現后面有一輛車跟著她，她開一輛奔馳g級改裝轎車，外形炫酷，宛若一頭脫了韁的野獸在道路上奔跑，后面有一輛黑色的轎車一路跟著她，小喬不動聲色地車停在一家咖啡廳外，進去買咖啡，從鏡子里看到車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略眼熟，今天她在cia見過。
    cia竟然派人跟著她。
    還真怕她跑了不成。
    小喬冷哼，拿著咖啡回到車上，開車回家。
    小喬洗了澡，開電腦，咖啡放到一旁，開自己家的監控，卻沒人進來過，她才放了心，查自己的賬戶，這五百萬美元從瑞士銀行一個賬戶打出來的，衛斯理肯定已經在查，這方面她不是行家，她只不過好奇，究竟是誰給她這么大一筆錢，她非常困惑，cia故意陷害她，給她這么一大筆錢？
    反正查封了，錢又會還回去，這是很合情合理的懷疑，其他的人，怎么可能給她這么一大筆錢，她最近也沒接什么任務。
    小喬翹著腿，一邊喝咖啡一邊思考。
    cia兩名特工守在路邊，另外兩個人守在后門，把她看得死死的，小喬和無憂門那群度假的姑娘們打招呼，他們已經從度假天堂去德國玩了。一路上不知道多逍遙，小喬簡直羨慕嫉妒恨。
    “老大，我們就這么一點假期，當然要好好利用，你應該和我們一起來柏林度假，這里的帥哥，太極品了，莎莎已經約了一名帥哥去約會。”
    “你們樂不思蜀啊。”小喬眉梢一揚，“我和小九在紐約無聊得冒泡，你們卻在度假，快點滾回來，休假結束了。”
    “我們要到初九。”麗娜說，“老大，你有事需要我們？”
    “沒事。”自從疑心后，小喬就對這群姑娘們操碎了心，“你們在外面旅行，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