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依然沉默是金。
    巴基斯坦那件糗事，他恨不得小喬失憶了。
    那一幕，本不該被她知道。
    小喬摸著下巴，變本加厲地調戲衛斯理少校，“其實，你裝傻子，還挺有魅力的。”
    “那是你****熏心！”衛斯理總算忍不住了。
    小喬大笑，“阿瓜，*****我脫光了你也能硬的起來，憑什么說我色，有本事軟著你脫了褲子試一試！”
    衛斯理站在他側面，小喬一扭頭正對著他的襠部。
    “把你的頭扭開！”什么女人，盯著男人那個部位看，能要點臉嗎？
    “我見過，又摸過，還親過，為何就見不得。”小喬怒開嘲諷模式，“長得丑不拉幾的，你以為我想看啊。”
    衛斯理總覺得，話題不知不覺跟著小喬，偏到五千公里之外了。
    她就沒了半條命，還能這么面不改色地調戲他。
    真是……無話可說！
    小喬撩著頭發，腳丫子戳了戳他的褲管，“你在巴基斯坦的時候，為什么沒坦白身份？”
    他在小喬心目中，一向是我行我素，狂妄自負的形象，怎么可能告訴小喬，我是衛斯理，還被她看到他裝傻子的那一幕。
    小喬歪著頭，似乎在想著一個理論，“我看過一本書，書上說，情竇初開的男女，都想在彼此心目中維持著最佳的一幕，你不想我知道你裝傻子，哇，我明白了，美人兒，沒想到你這么悶騷，難道你對我一見鐘情，早就喜歡上我了？越想我越覺得……”
    “自作多情！”衛斯理冷冰冰地說。
    “怎么看都是喜歡我的呀。”
    “你想多了。”
    小喬笑靨如花，“美人兒，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裝傻子的，再裝一次阿瓜試一試，裝一次我把芯片給你呀。”
    衛斯理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她，“別給我裝瘋賣傻。”
    “我怎么裝瘋賣傻，這不是你的特長嗎？”小喬笑說，“這要說到裝瘋賣傻，我是自愧不如啊，你多厲害，我都被你騙了。”
    衛斯理深呼吸，當年在巴基斯坦的事情，他完全不想說，也過去那么久了，沒什么好提的，小喬也早就遺忘，如今看到他，才神奇地想起這一次，想起曾經她曾經看上過一個傻子。
    原來，他是衛斯理啊。
    這些年，她到底遇見過衛斯理幾次，是不是每一次，都會過這樣的陰差陽錯。
    “當年在巴基斯坦，你破壞我的部署，這件事造成的后果，你知道多嚴重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是我，你怎么不表明身份，你表明身份，我怎么也不會破壞你什么部署，你一字不吭，你怪我咯？”小喬理直氣壯地反問。
    衛斯理無比后悔戴了這幅面具。
    真是麻煩不斷。
    他一點都不想解釋當年的事情。
    “演技派，明明可以靠臉，靠身材靠資源去拿奧斯卡影帝偏偏要槍林彈雨的，你何苦呢？”小喬唇角掠過一抹嘲諷，對地址的事情，耿耿于懷，卻不屑于問。
    問什么呢？
    她又期待一個什么答案呢？
    “門主這么囂張，我覺得他們會打起來！”
    “少校看起來脾氣不是很好，會家暴嗎？”
    “你當我們這么多人吃素的啊，還能讓他家暴！”
    “有道理！”
    ……
    衛斯理說，“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不會再相信？”
    “別開玩笑了，怎么可能！”小喬看著他，“我就從來沒相信過你！”
    她一向如此我行我素，不在乎她的言語到底會不會傷到人，她也從不隱瞞自己不信任他的事實，衛斯理知道，這就是小喬的個性。
    她防備心那么重卻相信mg，被mg害得差點死亡，這又怎么說？
    除了小九外，還是有人能讓她相信的。
    只是，那個人不是他，而已！
    衛斯理紋絲不動地站在小喬旁邊，為她遮擋著刺眼的陽光，巴西的夏天，陽光火辣辣的，宛若烤在他背上，手臂上的傷痕，發出了嚴重的警告。
    他從不解釋，特別是一個下屬，他只習慣發號命令！
    “跟我回紐約！”
    “不可能！”小喬眼神冷漠，帶著一抹輕佻，“跟你回去干什么，找死嗎？我不會那么傻，你只不過是我的上司，這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我才是無憂門的第一領導人。”
    “你去里面問一問，我要做了你，他們是救你，還是幫我毀尸滅跡。”小喬眉目冷酷，那群姑娘們紛紛低頭，剛剛在看戲瞬間就軟了，這是傳說中的殃及池魚嗎？
    她們只是看戲而已，怎么能無辜躺槍呢？
    衛斯理淡淡說，“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考慮過后果嗎？”
    “美人兒，這個問題上，我們并不能打成共識，再說，我也沒打算逃走，我是故意跟著mg去找羅斯福，你可以和cia談條件，跟著我，找到羅斯福，我會傳達消息，能不能抓到羅斯福，那就是你們的本事。”小喬淡淡說，她找羅斯福，也有私怨。
    一舉兩得！
    “胡鬧！”衛斯理厲喝，“你去了，還有命嗎？”
    “我不在乎！”小喬仰頭看著他，眼光里一片坦誠，在她的眼光里，衛斯理看到了一片平靜，那雙總是明艷的臉，像是戴上了一副面具。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許有人戳我的脊梁骨！”衛斯理淡淡說，“戳著我的脊梁骨，說我培養了一個叛徒，畏罪潛逃。”
    小喬看著他，“沒看出來，你是這么經不住打擊的人，那又怎么樣呢？”
    “到這種地步，你還是不愿意和我透露半句實話嗎？”
    “實話是什么，誰又有興趣聽，我不管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數，我有分寸，美人少校，這件事，你最好少插手。”小喬淡淡說，她不愿意牽連更多的人。
    “晚了！”衛斯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帶著一抹冷酷，“你想不顧一切地找羅斯福，是想復仇嗎？當年他殺了你全家，你要找他復仇？”
    “你怎么知道？”
    “陸小九告訴我。”
    小喬微怔，對了，衛斯理在這里，小九為了讓他去救她一定會全盤托出，可最重要的事情，小九肯定不會告訴衛斯理，“是，沒錯，既然你知道，何必勸我？”
    “活在仇恨中，對你沒什么好處，你一輩子都不會解脫，羅斯福如果做了錯事，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可他的懲罰不應該來自于你。”衛斯理說。
    “衛斯理，我沒有你這種偉大的情操，我沒你這么正直，我沒你這么寬宏大量，我沒你這么深明大義，我沒你這么大局為重，我是小喬，我不是衛斯理，明白嗎？”每一個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風格，衛斯理和小喬本身就是兩個人，何苦要求同存異呢？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從這件事中解脫出來。”
    “羅斯福不死，我就不可能解脫。”
    “他會死的！”衛斯理說，“我和你保證，他會死的，但是，你不能和mg去找他，你明白嗎？”
    “我不是第一天在這里混，我知道生存法則，如果羅斯福身上有足夠分量的信息，你們會想方設法保護他，留著他的命，而不是要了他的命，否則，我要槍殺羅斯福，為什么cia大動干戈，這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我和你保證，他會得到公平的裁決！”
    “我給他一槍，讓他腦袋開花，就是我所認為的，最公平的裁決。”
    “那你呢，你也栽進去，為了這么一個人渣，值得嗎？”
    “很值得啊，我無牽無掛，我怕什么？”穿鞋的怕光腳的，他怕什么呢？
    “你！”衛斯理氣結。
    “當年他害死的，不止是你一家人，所以他會得到公平的判決，小喬，我請求你，聽我一次。”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這件事不行。”小喬淡淡說，“我心意已決，我跟著你出來，是因為我毫無防備，再加上玲玲又在現場，我不想她受牽連，若不然，我不會離開，我等著見羅斯福已經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人帶我去見他，我拒絕了，我傻嗎？”
    “是，你傻。”
    小喬抬頭看著他的手臂，想到他護著她的那一瞬間，她蹙了蹙眉，其實，她并不應該多想，這種戰友般的感情，不敢是誰，都會這么做。
    如果當時小九受了傷，她也會這么護著小九，無憂門哪一姐妹，她都會護著。
    “貝爾羅斯福的死，和我無關，我給你的地址是從國安局拿到了，不會出錯。”衛斯理突然說，小喬看著他，她也不懂，為什么衛斯理要解釋。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太喜歡回頭看。”
    “這個圈套，不是我的設的。”
    “我知道。”小喬說，“你不至于會做這種事。”
    衛斯理深呼吸，“所以，你寧愿赴死，也不愿意相信我？”
    這和相信無關？
    那這和什么有關？
    “這和什么都無關。”小喬冷冷地看著他，“這就是我的……家事！”
    衛斯理第一次覺得，說服一個人，如此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