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個愛玩的人，知道小喬要去莫克地區就介紹了他們幾個比較好吃的店，應該怎么玩，甚至認識一戶人家，直接可以住在他的家里，小喬和衛斯理都拒絕了他的熱情。
    在小城里住了幾天，就像是被洗滌了心靈似的，所有的節奏都會被放慢，不管是工作，心情，那些急切的想要完成的事情，都可以放在一邊。喝茶聊天，閉著眼睛曬太陽，秋冬曬太陽是一件很珍貴很享受的事情，衛斯理教她語言，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了。
    兩人收拾行李上車的時候，小喬感慨，“我和你好像剛到這座小城，這就要離開了。”
    她在他身邊都感覺不到時光在流逝。
    快到沒有一點感覺。
    都說幸福的時光過得很快，只有痛苦的時光才會變得很綿長。
    “彼此彼此。”
    客棧的老板揮手和他們道別，并送他們明信片當紀念片，小喬和衛斯理出了門就分別郵寄給了自己，這里有許多郵箱，可以給自己郵寄明信片。
    他們一路往北走，十月份過了一半，衛斯理知道哪些好玩的地方，帶小喬去看燈塔，去露營，有一天，小喬總算如愿以償地在一條結了冰的小河旁邊看到了極光。
    這一次看到極光十分偶然，衛斯理查過天氣，附近一帶應該沒有極光，他們如今進入一條無人公路，手機信號收到了極大的干擾，翻過一個山頭就看到遠處的天空上燃燒著藍紫色的巨大發射狀光幕，絢爛至極，天空中充滿了絢爛的色彩，小喬激動地喊起來。
    “衛斯理，衛斯理，快快快，開去那兒。”她開了窗，歡快得像一只百靈鳥。
    衛斯理輕笑，“看見了。”
    他比小喬更快看到了極光，小喬精神不好，容易犯困，早就犯困，是他輕笑地拉著她，讓她看向右邊，這并不是他們看到最漂亮的極光，卻是他們進北極圈來第一次看到極光，十分激動。
    每一次看到極光，都是不一樣的感受。
    美麗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衛斯理朝著極光的方向開過去，車子不能太過靠近極光，免得影響了磁場，造成傷亡，小河結冰也不知道多厚，衛斯理就把車子停靠在河邊，已是最靠近極光的方向。
    小喬第一次看到紫色的極光，且是紫色比較明顯，放射的弧形漂亮極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美妙，像是抽象畫家的畫。
    小喬試著再靠近，這已是看極光，最好的角度，他們沒想到的是，河邊枯樹旁邊有一對扎帳篷看極光的情侶也是歡呼著，跳躍著，他們守在這里看極光，已經守了三天，也是第一次看到極光。
    極光變化莫測，先是紫藍色，再變成了五彩繽紛，各種顏色交織，小情侶過來讓衛斯理幫忙拍照，衛斯理給他們拍了幾張照。
    小姑娘主動提出要求，要幫他和小喬也拍照。
    小喬歡快地把相機給了他們，拉著衛斯理跑到河中央去，站在河中央拍照是一種很享受，也能拍到最好的角度，小情侶說小喬選擇角度最好，能把極光和人物構圖拍得最好。
    天邊燒著五彩繽紛的云朵，幾人萍水相蓬也能聊起來，兩人是來自俄羅斯的情侶，特意來瑞典看極光的，已經旅行了一個月，他們要在想要極光下拍一組婚紗照，因為時間要很長，又不好意思提要求，小喬說，“可以啊，我們幫你拍，快換衣服化妝。”
    “真的嗎？”姑娘眼睛一亮。
    “當然！”
    衛斯理，“……”
    是誰特么說看到極光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用眼睛記錄美景一秒都不想耽誤的呢？
    姑娘迅速換上了白色的婚紗，變幻后的極光，格外的漂亮，五顏六色的，兩情侶迅速換了禮服，俄羅斯的姑娘身材玲瓏，雙腿筆直，有一米八的高，男人也有一米九，兩人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很般配，姑娘五官深邃，天生麗質，幾乎不怎么上妝，不到二十分鐘就搞定了妝容。
    萍水相蓬或許越發能熱心一些，衛斯理從來不多管閑事的人也來了興致，和小喬一起幫他們選景，給他們建議做造型，擺拍。
    小喬替他們拍的時候，衛斯理有時候就拍小喬。
    極光下拍婚紗照風情更濃，濃烈的艷光和人間的艷色組成了一副完美的畫幕，特別是極光是變化的，慢慢的放射的弧形變成了深綠色的瀑布形狀，從深綠到淺綠，像是天空中下了綠色的瀑布，小喬驚呼，“太美了。”
    她看過很多次極光，沒有一次是一樣的，大自然的風光變化莫測，總會給人帶來驚喜，綠色的瀑布慢慢的有了一點變化，邊緣像是盛開的綠色彼岸花，美輪美奐。
    自然美景，人間絕色，不遠處淡白的雪，神秘莫測的天空，組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幕。
    她突然……也想拍攝婚紗照。
    太美了。
    小喬覺得自己不是專業的攝影師，又拍不好人物照，后來把重任交給衛斯理，人家的大喜事，還是要完美一點。
    衛斯理做事干凈利落，按鍵也快，竟然給小情侶們拍攝了一百多張婚紗照，有單人的，有合照，比起專業的攝影師一點都不遜色。
    甚至是更出色的，的確比小喬拍攝的婚紗照更美麗，更專業，每一張都特別的滿意。
    小情侶千恩萬謝，小喬最喜歡其中一副，瀑布邊緣像是開了連綿不絕彼岸花的極光畫幕，是她見過，最美的極光，她癡迷地看著他們的婚紗照。
    她也希望能有一張，如此不同的婚紗照。
    絕對拍攝不出一模一樣的婚紗照。
    都是獨一無二的。
    “你也想拍嗎？”衛斯理看著她的心思。
    小喬輕輕地搖了搖頭，婚紗對她來說是那么的神圣，她都不敢去碰觸，她愛美，喜歡擺拍，卻從來沒穿過婚紗也沒想過要為誰披上嫁衣。
    衛斯理說，“以后，我們也來拍。”
    那畢竟不是小喬的婚紗，穿上別人的婚紗照拍照，總是不怎么好，既然是婚紗照自然要獨一無二屬于自己的。
    “……”小喬看著他冰藍色的眼眸，那里有著溫柔的自己，“好。”
    姑娘問小喬，“你真的好漂亮，你男朋友追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小喬說，“我先看上他的。”
    “啊……”
    “因為臉好看嗎？”
    小喬一下子找到知音，“是的，寶貝，因為臉好看。”
    “看臉是最高級最純粹的愛。”
    衛斯理，“真的？”
    “當然！”
    “你好純潔啊。”小喬反駁，人家說什么你都信。
    衛斯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喬，他一直對小喬看上他的臉這件事頗有意見，如今聽到這么一個新奇的言論，頓時有點……長得帥真好的感覺。
    姑娘說，“當然了，愛情不是就荷爾蒙一瞬間的萌動嗎？為什么會有一瞬間的萌動呢，因為長得好啊，這就是最純粹的感覺了。”
    小喬嫩臉一紅，姑娘看著衛斯理，越看越覺得他們很般配，“我男朋友也是看上我的臉，覺得我長得好，你看我們都在一起兩年了。”
    一見鐘情，發展順利就開始結婚了。
    幾人在一起五個多小時，一起吃了一頓飯，雖然都是干糧和罐頭，卻天南地北聊得很開心，吃過東西后就各自上車分別，小喬讓他們夜里少在戶外走動，雖然這邊治安還算不錯，總是覺得太過危險了。
    上了車，開了暖氣，暖和許多，極光已經慢慢散去，只剩下淡淡的綠色，早就變了顏色，再過不久就會沒有了，這已經算是停留許久的了。
    衛斯理伸手摟過小喬的脖子，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看臉是嗎？”
    “你這張臉我看膩了。”竟然還揪著這話題，真都不能跳過去嗎？
    “真的看膩了？”
    “嗯，看膩了。”
    “你的臉，我還沒看膩。”
    小喬，“……”
    一不小心就被衛斯理撩得一臉血，小喬有點招架不住，“那當然，我多漂亮。”
    衛斯理伸手，摸摸她的頭，繞著北部這邊一圈了，衛斯理暫時也想到要去莫克，他說，“我們找一個小村莊住半個月怎么樣？”
    “好啊。”小喬說，“聽你安排。”
    雖然兩人三觀，審美和生活方式都不是一個頻道上的人，卻還算是很和諧，因為小喬對此非常理解，原本以為兩人三觀相差巨遠的人相處起來一定會有非常大的矛盾。誰知道意外的和諧，主要歸功于衛斯理的高情商，他就算古板，也不會因為小喬某一些行為發怒，會告訴小喬怎么尋求一個更舒服的相處方式，或者是改變自己的方式去配合小喬，愿意去交談，不會沉默，兩人相處起來就很舒服。
    衛斯理還真的找到了一座小村莊，小村莊坐落于湖畔，寥寥幾戶人家，有一個小度假村，冬天客人特別少，卻還是有前臺在，這已是北極圈內了，特別冷，裹著防風衣的小喬覺得自己臃腫的就像是一個氣球。手機剛有信號，衛斯理就接到了莉莉婭的電話，這已這半個月里第三次接到莉莉婭的電話，他知道莉莉婭要說什么，也知道莉莉婭要讓他做什么，他都拒絕了，說好了陪小喬四個月，那就要陪滿四個月，這才過去一個多月，兩個月還沒到了，他怎么能一個人先走呢，小喬這種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最討厭的就是爽約，如果做不到，一開始就不要答應，答應了，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