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結婚前不被允許見面的新娘，撓心撓肺地想見她的新郎官，想得心口痛，她從來都不是那么矯情的人，也不懂得太多的討好，一直都是我行我素，卻被衛斯理改變了，她變得……柔軟。
    想見他。
    說完這句話，臉蛋都要燒起來。
    衛斯理深呼吸，“明天就見著了，好好睡一覺。”
    “那你去忙吧。”她掛了電話，有點小小的失望，卻也很理解，衛斯理肩膀上壓著的責任大，不可能普通人談戀愛一樣隨叫隨到。
    當然，她也不是那么矯情。
    小喬翻開書本，繼續研究她的課程，最近閑來無事，看得書比較多，各類的課程都看，特別是遺傳學這一類的，看得更要深入一些，她人聰明，這些東西都學得比較快，翻書做筆記，時間過得也快，突然想到明天有記者會，她是不是要先準備一下草稿什么的。
    剛這么一想，就聽到呼吸的車聲，小喬眼睛一亮，匆忙跑到窗戶前，打開飄窗，目光越過白色的柵欄，果然看到衛斯理從車里下來，還拿著一個小袋子，十二月份的天氣略有點冷，裹著格子圍巾的衛斯理帥裂蒼穹，一個今晚要熬夜加班的人，竟然出現在她門前。
    衛斯理也看到小喬了。
    燈光下，她面若桃花，目光亮得驚人，笑容明艷，比起最嬌艷的花朵也絲毫不遜色，小喬問，“你不是要忙嗎？”
    “你不是想見我嗎？”
    小喬，“……”
    我想見你，你就過來嗎？你的工作呢？工作狂，你的工作不要了嗎？
    衛斯理進來，舉著一個小袋子，剛要說什么，小喬就撲上去，直接把人抱住，親昵地在他懷里蹭了蹭，心里像是灌了蜜糖一樣，柔軟得不可思議，她想見他，他就來了。
    真好啊。
    有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她所要求的的，本來就不多，就是需要這么一個人，陪伴在她身邊，陪她度過所有難熬的歲月，她也能給他開心和快樂。
    衛斯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略微一低頭就看到了日記本上的筆記，她還在研究遺傳學，他看了一下腰封，這是最新版的原文書，要深奧得多。
    這研究，都要成一個行家了。
    可終究，是一個外行，他舍不得她如此辛苦。
    “我給你帶了小點心。”來她家的路上，經過一家小甜品店，想起她愛吃就買過來了。
    小喬正餓了，兩人窩在沙發的地毯上，她看著他不說話，目光像是會說話，衛斯理都不知道小喬談戀愛是這般模樣，他喜歡得緊。
    這模樣，只有他能看見。
    他伸手，在她頭上輕輕地摸了摸。
    “好吃嗎？”
    “好吃。”小喬說，“比起點心，自動送上門的美人少校你，更讓我有食欲。”
    “我二十分鐘后就要走了。”
    小喬，“……”
    “為什么都談婚論嫁還不給睡？”小喬很不滿。
    衛斯理說，“我二十分鐘就走了。”
    “so？”
    一臉懵逼中！
    “你覺得我二十分鐘就能結束？”
    小喬，“……”
    感覺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目光忍不住往下移，“你一個雛，二十分鐘已經給高看你了，快快快，我們來脫衣服上床時實踐一下。”
    她說著說著就拉著衛斯理要上床，衛斯理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懷里帶，有一個分分鐘要把他往床上帶的老婆，不知道是幸事，還是囧事。
    “別動，讓我抱一抱。”
    小喬就這么乖巧地被他抱在懷里，心里卻有一點小小的溫柔，衛斯理真的太過溫柔了，她的心都酥了，小喬抱著他的脖子，乖巧地依靠在他懷里，倏然想起一件事，“美人少校，我發現自從你開啟了寵妻模式就一直非常的虐單身狗，我都忘了你從什么時候開啟這個模式，我逃去巴西的時候？還是更早？以前那么討厭我的人，現在這么寵，真是有點不習慣，不過，真好。”
    她喜歡被衛斯理捧在手心里。
    衛斯理摸了摸她的長發，她要是一直這么乖就好了，他也不用操心什么，整天就操心她就好了。
    “純情的美人少校也不見了，現在比我還污。”
    “我要說你教的好嗎？”
    “不賴我，你這種天賦異稟的，和我沒關系。”小喬迅速撇清責任，笑瞇瞇地看著他，“你一會兒要去干什么？”
    “有一條線索要去追查。”衛斯理少校淡淡說，“臨近年關，最容易發生炸彈襲擊，最近白宮有兩個峰會，歐洲各國領導人都要來，警戒要開始了，我們都在加班加點地排查。”
    “一會兒就走？”
    衛斯理點了點頭，“嗯，一會兒就走，沒辦法。”
    “行吧，原諒你了。”小喬說，同行就是有一個好處能彼此了解，共同話題也比較多，小喬在家也是無聊，“我陪你一起去搜查吧。”
    衛斯理蹙眉，“你最近不是要休息嗎？”
    “約會也是休息。”她拋了一個媚眼，“我還等著你超過二十分鐘給你的表現呢，怎么也要跟著你，看你其他的表現是不是？”
    衛斯理在她鼻子上擰了一下，“走吧。”
    小喬上樓套了一件衣服就出來了，衛斯理也接到科林的電話要去中央火車站排查，大晚上站臺內的人并不算多，衛斯理和小喬在站臺內排查了一圈都沒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衛斯理手上有一個檢測器，再加上他對恐怖分子的臉孔，各種肢體語言都很熟悉，不管經過什么樣的偽裝，只要在衛斯理面前，你是一名恐怖分子就會有暴露的危險，衛斯理少校和小喬在這里轉了一圈都沒看見可疑人物。
    小喬說，“既然發現炸彈的線索，是在中央火車站，為什么不控制人流量，盡快疏散人群也好排查。”
    “消息是暗中截到的，尚不真確，每年上千宗恐怖襲擊的線索里，只有一兩條是真確的，提前疏散人流只會引起恐慌，特別是在人流量巨大的地方，更是不宜引起過大的恐慌，只能盡力去排查和盯著，這條消息來得格外奇怪，是從一條早就斷了聯系的線人處得來的，所以我格外的小心，親自過來查看。”
    “我當然知道提前疏散人群會引起恐慌，可年末恐怖襲擊頻繁，也要慎重對待，如果是我，一定會疏散人群。”
    “第二天，第三天，同樣接到消息呢？每一次都疏散人群嗎？”衛斯理輕笑，對恐怖分子的心理，他比小喬抓得要準確得多，“第四天，第五天，我們能撐住幾天呢？他們又會得意幾天，全部把我們耍著。長此以往，派去搜查的人也會漫不經心覺得不過是一次假消息，倘若有人懈怠，正好那一天就是恐怖襲擊，那又怎么辦呢？”衛斯理說，“所以，所有的消息，都是封鎖為先，這樣雖然會冒險，卻是最穩妥的辦法，我也不相信，恐怖分子能把炸掉整個軌道的炸藥帶進來，那也太小看軌道的安保了。你看歐洲發生過那么多恐怖襲擊，要準備多少年，才能真正安排一場大屠殺，只要我們斷絕了他們的安排，就會避免屠殺。”
    小喬攤攤手，目光隨著衛斯理一起搜查人群，這樣無疑是大海撈針，沒什么線索，倘若真的是恐怖分子，隱藏在人群中也是很難找到的。
    衛斯理對著耳機說，“把站臺所有的攝像頭都對準人流量集中的地方。”
    “是！”
    科林命人調轉攝像頭，全部對準了中央區域，正好有一輛列車到站，人流緩緩而出，有一批去參觀博物館的學生們被老師拎著走出站臺，在人流中格外的顯眼。
    小喬掃過一眼就沒再看了。
    科林說，“少校，時間已經過了，沒什么異常。”
    衛斯理少校點了點頭，“收工！”
    “是！”
    沒什么異常，眾人也就收工。
    小喬笑瞇瞇打了一個響指，倏然目光一凜，全身僵硬，衛斯理淡淡說，“你也感覺到了吧。”
    “有人在盯著我們。”
    作為一名頂尖的特工，對人的注視非常的敏感，不管藏在哪兒的眼睛，一旦落在他們身上，把他們當成獵物，這樣的目光會很容易被察覺到，像是有人在摸著他們的逆鱗，讓他們相當的介意，就在這種目光下，他們是極其的沒有安全感的。衛斯理比小喬更早一步感受到了這種惡意的目光，卻不知道哪兒來的，他不動聲色地環視周圍的制高點，并未發現狙擊點，小喬說，“東北角的窗口里，那里有一個可以容身一人，又有百葉窗遮擋，最適合當狙擊點。”
    “科林，你聽到了，派人去查一查。”
    “是！”
    科林領命，自然不敢怠慢，心里也想著迅速抓到人，一來可以交差，二來不需要勞師動眾，若是發現人，卻沒發現線索，他們要勞師動眾好幾天，就怕真的有一個萬一。
    科林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小喬危險地瞇起眼睛，是恐怖分子，還是mg？
    衛斯理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mg也是一個恐怖分子。”
    在他心里早就定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