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小喬淡淡說，目光不卑不亢地和他對視，一步不讓，“你要去冰島可以，你等我一個月，我和你一起去。”
    她最近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思，所以一直在加緊訓練，甚至特意避孕，懷孕了，許多事情很不方便，她的身體也不允許。
    衛斯理和她也是一樣的心思，她的身體還暫時不適合懷孕，只會傷害到孩子和她，兩人在這件事上觀點一致，在冰島的事情上略有分歧。
    “你不能去！”
    “當年我和你能配合一起執行任務，如今怎么就不可以？”小喬問，“成為你的妻子，我就不是一名特工了？”
    “你的身體還不允許，你要留在島嶼上修養。”
    “白夜說我的身體暫時能控制，他給我的藥物，只要按時服用也不會出現任何變故，我體內有疫苗，或許會暫時失去理智，可我不會變成人體武器的，這點你也很清楚，所以，為什么我不能去冰島，你一個人去冰島，我怎么能夠放心？”
    她怎么能放心他一個人去。
    “我不會有事！”
    “這句話不會讓我安心，除非我和你一起去。”小喬說，“衛斯理，我很堅持，如果你不辭而別，我會很生氣，我一生氣，后果很嚴重。”
    她在衛斯理面前，極少生氣，兩人在一起水到渠成，就算是被他追殺過，她也不生氣，在愛上他后，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情調。
    如果他丟下他一個人去冰島，那她會很生氣。
    真的很生氣。
    衛斯理深呼吸，這件事上想要說服小喬，比登天還難。
    兩人不歡而散，晚上衛斯理想要抱她，小喬非常正氣地拒絕了他，深刻地讓他明白什么叫老婆很生氣，你沒肉吃了，自己擼去吧。
    “老子沒心情，生氣！”
    衛斯理，“……”
    太……任性了。
    這時候，身為一個男人，就要展現出男性雄風，強行霸王，衛斯理卻又不是這種人，他點了點頭，淡淡說，“那你好好休息。”
    小喬一腳把他踹下去，“這是我們結婚后第一次冷戰，你不要和我說話。”
    小喬翻過身去，一副我是不會理你的姿態，背對著他。
    衛斯理很想把人抓起來打一頓，看在她重傷剛剛痊愈的情況下就忍了。兩人還真的冷粘起來，其實衛斯理也不是很的要冷戰。
    他只是在思考，他一個人去，和兩個人去，成功的概率和他能承受的底線究竟成不成正比，答案顯然并不樂觀，他一個人，速戰速決，能攻能守，多一個人，雖然是多一分力量，小喬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可也是多了一分危險。
    當年在委內瑞拉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一次。
    那時候沒有感情牽絆，雖然受了傷，好歹能全身而退，這一次呢？
    “小喬？”他喊了小喬一聲，試圖和小喬談一談，結果聽到了她細微的鼾聲。
    衛斯理，“……”
    真是毫無顧忌，無憂無慮……
    弄得他翻來覆去思考像是一個傻瓜。
    小喬四點多就醒了，躡手躡腳，全副武裝出門，負重三十公里長跑，路上巧遇了白夜，白夜已經做完了射擊訓練，也在做負重。
    “少年，早啊。”
    “少女，早啊。”
    白夜沒見到衛斯理，“衛斯理呢？”
    “我管他！”
    訓練時，少說話，兩人也都不再說話。
    都是負重三十公里，小喬的體力明顯差了不是一個級別，比起白夜不如，整整慢了白夜二十多分鐘，簡直是奇恥大辱。
    第一恐怖組織的訓練基地都是一條龍的。
    整整兩個小時，五十公里三十負重，三百米跨欄，五百米攀巖，五百米重力訓練，八百米游泳，在這些魔鬼訓練下，還有一百米短槍射擊，五百米中短程射擊和一千米長距離射擊訓練。
    每天一條龍訓練，靠的都是特工們自己自覺，小喬四點多起來，已經不算早，已經有特工在訓練，白夜年輕，體力好，精力好，他會特意等一等小喬。
    小喬卻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察覺，被虐了心碎。
    她比起白夜，絕對不可能差的。
    這幾個月頻繁的手術，她的身體損耗得太厲害，這段時間又縱欲過度，感覺中氣不足，身體一直都沒能養好，被虐了她也算是理解。
    小喬體力跟不上是最明顯的，射擊到是沒有任何問題，這讓她稍微覺得有點安慰。
    果然是體力跟不上，技術還是過硬。
    她還算是技術流。
    白夜的射擊比不上小喬，且是遠遠比不上。
    “你一個學醫的，為什么還能有這么好的體能？”
    “學醫的更需要體能。”
    “我的意思是，按照你的水平，至少是醫學博士吧，你才多大呀，讀了那么多書，已經很厲害了，體能訓練，重力訓練和射擊，都需要長年累月的時間堆積出來的，沒有一定的時間根本無法訓練出一名好的特工，你的體能那么好，射擊也很好，醫術也那么好，感覺七八個人才能有的才能都聚集在你一個人身上了，你哪里來那么多時間？”
    “我一天就睡兩三個小時。”
    “這樣會早泄的，少年，悠著點。”
    白夜面不紅心不跳，“少女，我是一個醫生，我可以舉出無數個例子告訴你，男人的功能和睡多睡少沒有任何關系。”
    “你還會什么？”
    “我的信息技術也不錯，我是一名很牛逼的黑客，也研究心理學和生物學，這對醫學很有幫助，原本一直對外科很有研究，如今對病毒和遺傳學也想去了解。”
    小喬翻了一個白眼，“搞不懂你們天才的世界。”
    學那么東西干什么？
    “嗯，我的確是天才。”白夜單身自戀十多年，暫時不想變心，“我對自己非常滿意。”
    “你這樣子，你未來的伴侶會很有壓力的，差不多也要遇上你的另外一半了，你讓她怎么活，除了白癡誰能配得上你？”只有什么都不懂，沒什么自卑心，也沒什么自卑感的人才能和他相配吧。
    “比我強就行。”白夜說，“我欣賞比我厲害的人。”
    比他弱小的人，保護可以，欣賞不來。
    愛情一定要有欣賞。
    否則，漫漫幾十年，保護欲會減弱，唯有欣賞是永恒的。
    只有欣賞才能每天發現他的美。
    “你知道什么是單身狗嗎？去看鏡子。”小喬毫不客氣地潑冷水，感覺遇上一個比白夜還強的人，還是很不容易的。
    白夜說，“會有的。”
    況且，他不打算結婚！
    小喬倏然想到什么，“衛斯理是我的，你別打他主意！”
    白夜，“……”
    天才也搞不懂白癡的腦回路。
    “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我對衛斯理感興趣？”
    “你不是說欣賞比你強的人，我遇上的就這么一個，我擦，我都結婚了，竟然還有危機感，我的危機感還是來自于一個男人，豈有此理！”小喬認真地看著白夜，“告訴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對你老公沒興趣，我發誓！”白夜哭笑不得。
    小喬冷哼，“嘖。”
    兩人往回走，已快七點，一邊走一邊聊，時間過得快，小喬問，“我的身體，需要一個健康的訓練課程，你幫我擬定一個。”
    “我又不是你的教官，你讓少校幫你擬定。”
    “他不會同意的，你就按照醫生的角度幫我擬定吧，你們島嶼上的一條龍訓練我還能扛得住，你可以適當在加一點項目，我在訓練營的時候一天九個小時訓練，你可以加到十個小時。”
    “少校會把我打死的。”
    “沒事，我會保護你，相信姐姐。”
    白夜，“……”
    衛斯理今天早上沒有訓練，而是等著小喬回來，小喬起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昨天小喬一條龍訓練沒做完，體力實在是不行，到后面再勉強下去只會拉傷筋骨，所以他阻攔她，今天她應該會做完，但是也應該是強弩之末。
    她的身體損耗得厲害，他是最心疼的人。
    遠遠看到小喬和白夜在晨光中走回來，宛若一對璧人，衛斯理并沒有一點嫉妒的心思，反而很欣賞這種美，這樣朝氣蓬勃的少女和溫潤如玉的少年站在一起是很賞心悅目的。
    不管是小喬，還是白夜，在晨光中都很好看。
    他是純欣賞。
    白夜和小喬揮了揮手道別，小喬站在小別墅下，抬頭看著二樓的衛斯理，剛要打招呼就想起還在冷戰，衛斯理說，“我答應你。”
    “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冰島？”
    小喬眼光一亮，像是蒙塵的珍珠，拂去了珍珠外面的一層薄塵，亮得有點灼人，她飛快地跑上來，氣喘吁吁地站在衛斯理面前。
    “說話算話？”
    她留了一身的汗，天氣熱，就算是凌晨，汗水也淋濕了衣服，頭發也濕漉漉的，她這么拼命，他怎么舍得讓她失望。
    “說話算話！”
    小喬歡呼著抱著他，跳上去抱著他，衛斯理輕輕地圈著她的腿，“開心了？”
    “開心！”
    兩人在晨光中接吻，陽光在她身上曬下了一層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