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央和顧瀾之兩人之間肯定發(fā)生過什么事,但譚央之前說不過是小事,我就不好太過深問,再說我對此也不應(yīng)該感到好奇。
特別是在顧瀾之這里。
我收起心底的好奇心,聽見顧瀾之無奈的聲線道:“你還小,很多事不知輕重,你或許覺得這是一件小事,但于我而言……”
我不清楚顧瀾之接下來會說什么,但我心底感覺應(yīng)該是什么秘密,不過譚央漠然的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不客氣道:“大叔,你究竟要這么樣?我都說了無數(shù)次是小事你干嘛一直糾纏不清啊!”
顧瀾之那邊突然默住,估計在他三十一年的生命中沒有人與他這般說過話,還冷冷的聲音喊著他大叔。
譚央叫大叔確實有些過了,畢竟顧瀾之還是未曾婚配的男人,年齡也不過剛?cè)鲱^,但按照譚央的年齡來講叫一聲叔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似乎明白這一點,顧瀾之沒有糾正她的稱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譚央,我前幾日給你說的事你可以好好考慮。”
譚央甜甜的笑道:“再見不送。”
說完譚央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她窩在副駕駛座里滿臉愁容的嘆息說道:“本就是一件很小的事,顧瀾之一直抓住不放,你說這男人怎么那么啰嗦喋喋不休啊,白瞎我之前還夸他長得帥呢。”
我笑了笑,隨意問道:“什么小事讓他一直抓著你不放?”
譚央攤開手,不在意道:“不足掛齒。”
譚央不愿意說,我便不再追問,只是感嘆的說著,“我認(rèn)識顧瀾之多年,雖然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不怎么多,但我認(rèn)識的他一向薄涼寡淡,倘若他真的上心了,說明那件事對他一定很重要。”
譚央淡淡的回我,“不明白你們這些大人怎么想的。”
我笑了笑,發(fā)車導(dǎo)航去梧城。
譚央貌似很疲憊,一直在車上睡覺,剛進梧城她便醒了,迷迷糊糊的揉了一下眼睛問我,“時笙,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啊?”
“剛進城,我正要去時家別墅。”我說。
她好奇問:“你以前住的地方嗎?”
“嗯,我自小長大的地方。”
譚央偏頭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說:“那你待會找個地將我放下,我在梧城有朋友的,我跟他們玩一會兒晚上再去找你。”
我答應(yīng)她,叮囑道:“那你自個小心點。”
譚央點點頭,我進市區(qū)后就將她放下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我才開車離開,回到時家別墅后我餓了在網(wǎng)上點了一份外賣,吃完飯想著去樓下花園里逛一逛。
我記得,我和小五小時候經(jīng)常在后花園里玩樂。
但具體是什么,我是記不大清了。
不過陪我長大的是她,還有那個一向不服時家的時騁。
人的年齡越大越對小時候發(fā)生的事淡化,我腦海里很難再想起我和小五曾經(jīng)的那些悠閑時光,能記著的就是她做的那些錯事。
我這輩子都無法再原諒她,心里再也不會對她有絲毫憐憫。
不過我心里仍存困惑,既然小五只有一顆腎,我們時家也不是奔著她那顆腎去的,為何當(dāng)年我爸媽還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她?!
而且領(lǐng)養(yǎng)后還寄養(yǎng)在老管家的名下。
我不太清楚我爸媽為何這樣做,上次見面的時候時間緊迫,很多問題都想問都沒來得及問,后來在回去的路上還出了車禍。
那件事距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月有余,我爸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我至今都沒有撥過。
不知是心里膽怯還是怎么,我始終沒有那個勇氣。
我無法去聯(lián)系那個生了我又不要我的女人。
聯(lián)系她做什么?!
母子相認(rèn)嗎?
不會,我只認(rèn)我現(xiàn)在的爸媽。
想起遠(yuǎn)在寧鎮(zhèn)的爸媽,我忽而清楚我必須要去聯(lián)系她。
我必須要了解當(dāng)年的真相以及她究竟是誰;也必須消除我父母心底的恐懼,不然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隨我回桐城團聚。
我取出手機翻到那個陌生的號碼,正在猶豫之際身后傳來一抹熟悉的聲音,“笙兒,回梧城都不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嗎?”
我身體一僵,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才轉(zhuǎn)過身望著他冷冷的諷刺道:“即使我沒給你打電話,你不也是能知道我的消息嗎?”
聞言顧霆琛的神色一怔,無辜的眼神望著我,我立即清楚站在我眼前的男人人格正常,我抿了抿唇問:“他呢?”
我問的是另一個人格。
“暫時沒在。”
我特別糟心的說:“顧霆琛,他已經(jīng)給我的生活帶來了麻煩。”
那個他就是顧霆琛自己,我知道我這話很傷人,可如今的他給我的生活帶來不小的困擾,他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元宥定不會放過他。
我深呼吸一口氣道:“上次你和顧瀾之落海就是元宥吩咐人做的,元宥是席家的人,是我的三哥,你這樣對我他不會坐視不理的,你的另一個他要是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一定會給你引來很多麻煩。”
我說的話是為自己考慮,但也在為他考慮,實際上更不想元宥對他做什么,但他霎時沉下臉,嗓音冰冷問:“我會怕席家?”
顧家最近幾年被顧霆琛做的很好,我只知道他家科技走在前沿,但具體有多強我是不太知情的,畢竟我從未接觸過顧家的事業(yè)。
正因為心里沒底我更擔(dān)憂顧家,最主要的是我不希望席顧兩家有什么爭執(zhí),一旦起了什么紛爭夾在中間的我才是最為難受的。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
“笙兒,我會盡量克制自己,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憂他……”
他會盡量克制?!
他會盡量克制會發(fā)生昨晚的事嗎?
于我而言他就是一個危險人物。
人的慣性怎么會去接近危險的人和事?!
我打斷他,絕情的說:“我希望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除非你的另一個人格得到改善,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愿與你見面。”
昨晚顧霆琛子在車庫里羞辱了我,這事還被元宥與席湛知道,席湛雖不怪我但我心里很愧疚,總歸是我對不起席湛。
其實我心里不想對顧霆琛說這么絕情的話,但有些事總要去了斷,這樣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
“時笙,你是不是認(rèn)為我現(xiàn)在非得巴著你?”
糟糕,顧霆琛竟然突然轉(zhuǎn)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