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之前一直對我笑嘻嘻的,現(xiàn)在一下就露出了他本來的面貌。
他看著我,沉聲對我說道:“陸鳴,你給我聽清楚了,長豐商場的合同是和公司簽訂的,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包括這個工程也是我給你的機(jī)會,要不然,你以為你有這機(jī)會拿下這個項目?”
聽著張毅的話,我心里很是氣憤,我甚至有一種想打人的沖動。
可終究是忍住了,這就是職場啊!
張毅說得也沒錯,合同是和公司簽的,我根本沒有底氣在他面前叫板。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單方面不讓我負(fù)責(zé)了,我也找不到地方說理。
可是這效果圖我是我和陳菲辛苦了這么多天完成的,不給我算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口氣,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后,說道:“合同期和公司簽的,但是效果圖是我做的,你不需要我負(fù)責(zé)這個項目了,又霸占著我的效果圖,算什么意思?”
“我再說一遍,效果圖也是公司所有的,不是你一個人的,聽懂了嗎?”張毅的聲音愈發(fā)冷厲起來。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又對我說道:“還有,陳菲那邊,我會跟她聯(lián)系的,你自己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里杵著了。”
太可恨,真的太欺負(fù)人了。
可是我,竟然沒有一點辦法。
合同是和公司簽的,我頂多就是一個打工仔,人家不讓我做了,就是這么簡單。
既然他自己去和陳菲解釋,那我也不想再多說了,我已經(jīng)受夠了。
回到辦公室,我已經(jīng)沒有心情做任何事情,整個人像丟了魂兒似的,傻坐在辦公椅上。
失神了很久,我才想起給陳司遙打個電話,和她說一聲。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她接通:“喂,有什么事嗎?”
“陳總,告訴你一件突發(fā)的情況。”
“怎么了?”
“剛才你們總經(jīng)理的助理龔航,來我們公司了。”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下來,半晌后才傳來陳司遙的聲音:“他去你們公司干什么?”
我還是有點難以啟齒,甚至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和她說。
又猶豫了會兒,我才終于對她說道:“商場的裝修工程不讓我做了,他們甚至把效果圖都拿走了。”
我以為陳司遙會很吃驚,可是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似的,說道:“我知道了,我可能也沒機(jī)會再負(fù)責(zé)商場的運營管理了。”
聽到陳思瑤的話,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這都怎么了?
怎么突然一下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轉(zhuǎn)變,連她也要丟工作嗎?
我不禁充滿疑惑,向她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啊?為什么那么突然?”
陳司遙嘆了口氣,說道:“這跟你一兩句說不清楚,也是突然發(fā)生的。我現(xiàn)在在開車,你先別著急,等我的消息。”
我還是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感覺得到的一定是長豐集團(tuán)內(nèi)部有大動蕩,否則不會那么突然的。
整整一個下午我都過得提心吊膽的,心里總是很不安,因為對于未知的東西,本身就會產(chǎn)生一種恐懼感。
一直到下班時,我也沒有等來陳司遙的電話。
我甚至忍不住主動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問她有沒有結(jié)果了?
她沒有回復(fù)我,可能還在忙,我也不好再打擾她了。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里,余歡正在做飯,我也沒和她打招呼,便自個關(guān)進(jìn)了書房里。
沒一會兒,余歡就敲門走進(jìn)了書房。
“老公,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一進(jìn)來,她就向我問道。
“沒,你先出去,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她又滿是擔(dān)心地向我走來。
我從來不把工作上的委屈帶回家,可是現(xiàn)在我真的有點忍不了,因為我一直懷疑余歡出軌的對象是張毅。
之前張毅對我那么好,現(xiàn)在卻又如此大的轉(zhuǎn)變,我甚至懷疑張毅就是故意讓我去接下長豐商場的工程,故意讓我將效果圖做出來,然后他坐收漁翁之利。
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一個正常人都會這么想的。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緒,說道:“沒什么,就是工作上有點小問題,你去做飯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余歡依舊很心疼的看著我,說道:“老公,工作上的事情不順,沒什么的,熬過去就好了……實在覺得很難的話,我之前說過了,我們可以回你老家的小城,過平淡的日子也挺好。”
“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嗯,等會兒出來吃飯啊,我已經(jīng)做好了。”余歡提醒了一句,便離開了書房。
她還是很好的,一如既往的好。
可是,如果她沒有對不起我的話,我大概不會因為工作不順而感到多么的不高興。
因為工作,我可以換,但是愛人不是說能換就能換的。
我還是很愛她的,我真賤。
坐在書房里連抽了兩支煙后,我才來到了外面客廳。
余歡已經(jīng)做好了飯,正坐在餐桌前等著我。
見我出來了,她又急忙跑去給我盛好飯,對我說道:“老公,洗洗手吃飯吧。”
“你怎么不先吃呢?”
“我看你還沒出來,我一個人也沒有心情吃。”
我看著她,笑了笑,然后才洗手坐到了餐桌旁。
余歡立刻笑了起來,拿起筷子便給我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對我說道:“老公,嘗嘗今天的排骨。”
“怎么樣?好吃嗎?”
我因為實在沒什么心情,只是很敷衍地點了點頭。
余歡自然也能感覺出來我的狀態(tài)不好,她又對我說道:“老公的實在有什么不開心的,跟我說說好嗎?不要一個人憋在心里,我看著你這樣,我也不開心。”
我苦笑一聲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有點郁悶而已。”
“怎么了嘛?”
我終于對她說道:“你知道之前我接下的長豐商場的裝修工程吧?”
“知道啊,怎么了?是工程出問題了嗎?”
“出問題倒還好,讓我郁悶的是,現(xiàn)在不讓我負(fù)責(zé)了。”
“啊!為什么?”余歡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讓我負(fù)責(zé)了,甚至連長豐商場那邊的總經(jīng)理好像都出問題了,問題蠻大的。”
余歡眉頭緊縮起來,她也很難過的樣子,說道:“怎么會這樣啊?你們領(lǐng)導(dǎo)就這么言而無信嗎?”
我苦笑道:“我早就該知道張毅這個人不靠譜了,虧我還一直以為他變了,算了,這種公司我不在也罷!”
余歡很是沮喪的看著我,又安慰道:“沒事的老公,你這么優(yōu)秀,在哪里都能找到工作的。”
說完,她又笑了笑對我說道:“喝點酒吧,我陪你喝。”
我還真想喝點酒,可是記得家里已經(jīng)沒酒了,我雖然能喝,但我不是酒罐子,所以沒有經(jīng)常在家里備酒。
余歡又隨即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手機(jī)便說道:“我下去給你買,你等我會兒。”
她太好了,真的讓我恍惚得不行。
她沒有出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