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我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是從廚房里飄出來的,是紅燒肥腸的味道!
余歡將門關(guān)上后,急忙又對我說道:“你先坐一會兒,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吃飯?你把東西給我就行了,難不成還要留我在你這里吃飯?”我愣看著她道。
“吃個便飯嘛,我做了紅燒肥腸,你愛吃的,還有剁椒鯽魚和干鍋排骨。”她邊說邊往廚房里走。
她說的這幾道菜,都是我最愛吃的,特別是紅燒肥腸。
能在北京吃到紅燒肥腸,確實挺意外的,不過我沒想到會來吃飯。
我心里還是有點抵觸,道:“算了吧,我回去吃就行了,你把東西給我就行了。”
“吃個便飯而已,馬上就好了。”
我有點無奈,而她已經(jīng)在廚房里忙著炒菜了。
看著廚房里忙碌的余歡,我心里又有些五味雜陳的,曾經(jīng)這個畫面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可是現(xiàn)在,卻有一種時過境遷的感覺。
我不想盯著她看,于是便借故打量著她住的房子,裝修還挺不錯的。
而且看上去好像還有別人住在這里,因為門口的拖鞋就有好幾雙。
“你要是渴了,冰箱里有飲料。”余歡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
我淡淡“嗯”了一聲,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按理說我跟她已經(jīng)離婚了,真的沒必要再來往。
可是,自從我們離婚后,好像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將我們交織在一起。
我也承認自己還沒有忘記她,可是那又如何呢?
晃神間,我忽然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有條用過的黑絲,就這么隨意地扔在沙發(fā)上。
甚至,還有一條黑色的底褲……
是余歡的嗎?
可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會這么邋遢的,從我認識她到現(xiàn)在,她都不是一個邋遢的人。
就在我看著這些東西時,余歡忽然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好像也意識到了沙發(fā)上擺放著的這些東西,急忙來到沙發(fā)上一股腦收拾了起來。
我也沒有說一句話,就這么看著她將那些東西收進了臥室。
等她出來后,她才有些尷尬的對我說道:“這是我那室友的,她有點邋遢。”
“哦。”
“嗯,你去洗洗手吧,可以吃飯了。”
“好。”
坐上餐桌,看著眼前這豐盛的佳肴,說實話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過了。
自從和她離婚后,盡管我自己會做,可是根本沒那心思和時間。
而且又是在北京這樣一個地方,還能吃到家鄉(xiāng)味,那更是一種別樣的心情。
“嘗嘗看,看看我的手藝變了沒。”
我隨意夾了一筷子,嘗了一下紅燒肥腸。
沒錯,還是那個味。
“怎么樣?”余歡滿懷期待的看著我。
“和以前一樣。”
余歡又笑了一下,又給我夾了一塊排骨說:“再嘗嘗排骨。”
“我自己來就行了。”
“不要客氣。”
排骨依然還是以前的味,可是心情卻不再是當初的心情。
邊吃著,我邊向她問道:“在北京還能買到豬大腸嗎?”
“能啊,而且便宜,我估計這邊沒多少人吃這個。”
我又沉默下來,拋了幾口飯后,我又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你在北京找到工作了嗎?”
“嗯。”
“做什么的呀?”
余歡訕笑一聲道:“我又沒有文憑,也沒有什么技術(shù),在一家經(jīng)紀公司做平面模特。”
“挺好,這也算是你的老本行嘛。”
她似乎不想和我聊這些,轉(zhuǎn)而向我問道:“你什么時候回去呢?”
“可能還要一個多星期吧。”
余歡點了點頭,又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道:“我聽徐娜說你在外面租的房子條件很差,要不你還是搬回去住吧,反正我也沒在重慶。”
“怎么又說這個事兒了,那房子我都已經(jīng)過戶給你了,跟我沒關(guān)系。”
“你怎么這么倔呢?”
“這不是倔,這是原則問題。”
余歡輕輕嘆了口氣,相繼又沉默了下來。
以前我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經(jīng)常晚上聊到鈴聲兩三點才睡。
有時候我在外面出差,我們微信語音聊天,也要聊好幾個小時。
可是現(xiàn)在,卻莫名其妙就沒話可說了。
而她,也成為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直到吃完飯后,我也沒打算再她這里多待了,本身留在她這里吃飯就已經(jīng)很不合適了。
我叫她把藥給我,我得回去了。
余歡也沒有再遲疑,將藥拿出來后,又貼心的對我說道;“你拿回去告訴媽,這個藥,每天用一帖就行了,最好是早上用,效果最好……”
停頓一下后,她又細心的補充道:“貼在她腰痛的地方,一個療程是十五天,也就是十五帖……貼完之后,看看有沒有效果。”
“嗯,知道了。”
她讓我等一下,然后又跑進房間里拿著一個包裝很精美的的購物袋走了出來。
她將那購物袋遞給我,說道:“這是我給媽買的衣服,馬上要入冬了。”
“這你就破費了。”
余歡笑了笑說道:“說什么破費不破費的,我給媽買的,又不是給你買的。”
“行,你的好意我替我媽謝謝你了,不過以后不要再買了,自己照顧好自己吧。”
“我挺好。”她笑著對我說道。
我正準備開口,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頓時一愣,余歡也急忙走到門口,通過貓眼向外面看。
隨即,她便回頭對我說道:“是我室友回來了。”
她打開了門,一個穿著有些性感,身材有些苗條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大概喝得有點多了,走起路來一步三晃的,還化著比較濃的妝。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啊?”余歡一把扶住她,并問道。
“哎!干我們這行的,哪有不喝酒的啊!”那女人很是無奈的說著。
抬頭的一瞬間,看見了我,她隨之一愣,轉(zhuǎn)而又醉醺醺的看向余歡。
余歡連忙介紹道:“這是我朋友,他來北京出差的。”
“哦,沒、沒事兒……你們忙,我不打擾你們。”
她醉醺醺的說著,然后晃晃悠悠地向臥室走去。
路過我身邊時,她還沖我一笑道:“帥哥,我沒別的要求,唯一就是聲音小一點!”
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回到臥室了。
我和余歡大眼看小眼,兩人都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