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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去吃飯,別鬧了

    雪苼不由得緊張,會是誰?金粉閣會有幕后老板?難道是莫憑瀾?
    紅姨看她緊張的樣子,忙說:“你別緊張,到不是什么大人物。”
    “到底是誰,紅姨你就別買關子了?!?br/>     “你個一個老熟人,陳逸楓。”
    雪苼愣住,“他?這里面有他什么事兒?”
    “原來金粉閣的那塊地是陳家的,后來陳家沒落被人搶占也不敢說,現在陳逸楓發達了就重新拿出地契找人去金粉閣要說法,金粉閣老板也惹不起他,最后找了中人出面等于租他的土地每年給錢,現在房子是金粉閣的,但地是陳逸楓的,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雪苼點點頭:“本來陳家也是大戶,只是陳逸楓的爹吃喝嫖賭把家給敗光了,那塊地在很久以前因為臨著莫愁湖被傳為有鬼。所以根本賣不出去,沒想到現在給他賺了這么大個便宜。”
    “現下這個光景金粉閣倒了,他花點錢打點關系估計能把金粉閣的房子也弄過去,這可是個大便宜,陳逸楓這個人很會做生意,定不會失了良機?!?br/>     雪苼點點頭,“但是他沒找個機會的,金粉閣還在少帥手里,我這就回去想辦法,至于地契……我們自然是要弄到手,等我有了完全的法子再來找你?!?br/>     紅姨眉開眼笑,“我就知道雪苼是個女中豪杰,要不你被少帥扔在這里的那些時日,我都不敢慢待了你。”
    雪苼知道她這是賣人情,紅姨一個女人能在這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自然是有高超的手段,可不管什么手段,只要不害人,雪苼就佩服。
    菜上來,艾蓮過來斟酒,忽悠著黑乎乎的大眼睛一個勁兒沖雪苼傻樂,雪苼摸摸她的手,笑著問:“現在把名字學會了嗎?是不是紅姨光叫你干活不讓你認字兒?”
    紅姨對艾蓮努努嘴:“我現在可不敢得罪這個小祖宗,就上次來那個軍官,很俊秀的小白臉兒,他來找過艾蓮兩次,還給我錢不準虧待她不準接客,艾蓮是走大運了。”
    “藍參謀長?”雪苼站起來上下看著艾蓮,還解開她的衣扣,“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艾蓮羞澀的掩著衣襟,“沒有,他人很好。教我寫字看書,還給我講故事?!?br/>     “這個怪人,不過你還是要小心,知道嗎?”
    艾蓮點點頭,其實她小小的心里藍子出早就生根發芽,成了她少女最美好的夢。
    吃完飯雪苼告辭,她把紅姨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紅姨,我要問你要一種藥?!?br/>     紅姨笑的猥瑣?!敖o男人吃的吧,紅姨這里有的是?!?br/>     雪苼漲紅了臉,“不是不是,我要的是避子藥?!?br/>     紅姨臉一白,“你要找個干什么?雪苼,趁著年輕給少帥生下個兒子那就是長子,你母憑子貴位置就穩了?!?br/>     雪苼敷衍著,“現在他還要行軍打仗生活不安定,等等再說。”
    “雪苼,我們青樓里的避子藥都是虎狼之藥,吃多了會再也生不出孩子的。”
    雪苼心里苦笑,她以后還有臉給誰生孩子,反正只要生不出赫連曜的就成。
    最后,紅姨給了她一個紫檀木的小盒子,里面放著朱紅色的小藥丸。
    雪苼離開醉生樓,在街口站了一會兒才上車,小喜很敏感,“小姐,您不是來見老朋友嗎?怎么不高興了?”
    “沒有不高興,就是有些感概。對了,把我送到前街的玉器鋪子?!?br/>     小喜問:“你是想買玉?我們可以去奇珍齋呀?!?br/>     雪苼搖搖頭,“我要去做個小玩意兒?!?br/>     到了玉器鋪子,雪苼拿出一張圖紙給老玉匠,“老先生,麻煩你幫我做一個,要白玉,玉料一般就行,但是工藝要細致些,等做好了,您讓小伙計送到少帥府。”
    老玉匠癡迷的看著圖,“這種鴛鴦佩是老東西吧?一看這工藝就知道是宮的東西,行。等十天后我給您送去?!?br/>     做個贗品,是雪苼一點小心機。既然玉玉代表的勢力能覬覦這個東西,說不定莫憑瀾、赫連曜也在找,她不得不小心。
    回到燕回園已經是下午,雪苼上床去瞇了一會兒,畢竟身體被折騰的厲害,這出去半天,她就累的不行。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黃昏日斜。滟滟的晚霞從玻璃窗戶照進了屋里。
    雪苼擁著被子懶懶坐在那里,她一頭長發凌亂,低眉濃睫都被染得金燦燦,一張白生生的小臉兒也燃成了玫瑰色。
    赫連曜挑開簾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一手撐著簾子沒動,就這么呆呆的看著她,靜靜的時光從他們指尖唇畔劃過,靜謐而美好。
    還是雪苼先看到了他,轉過頭去一笑。“回來了?!?br/>     很多年以后,赫連曜一直喜歡在臥室的門上裝簾子,他也喜歡挑開簾子長久的往里看,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看誰,又在思念誰。
    三兩步走過去,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搓搓手說:“我回來了。”下一句又仿佛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那么杵著。
    雪苼覺得他今天很奇怪。推開被子跪起來伸手幫他拿下了軍帽,然后又去解他軍裝的風扣,“那你換換衣服準備吃飯吧。”
    雪苼睡覺只穿了米色真絲睡衣,因為抬手的動作外袍的肩頭滑落,露出掛著纖細帶子的粉白肩膀,她卻渾然不覺,依然跟赫連曜的風扣做奮斗。
    幽冷的香氣撲了滿身,小妖精卻還不知死活的對著他喉結噴氣,“怎么解不開,算了,你自己來吧?!?br/>     她的大小姐脾氣是不慣伺候人的,裝了兩下就裝不下去了。
    赫連曜幾乎是三兩下把衣服給扯下來,他一邊拽著襯衣的下擺一邊壓上去,“嗯,我自己來?!?br/>     雪苼被冷硬的軍服磨得皮膚疼,“你干什么?在外面一天臟死了?!?br/>     “沒事兒,我馬上就脫掉?!?br/>     他說到做到,三兩下就把剩下的衣服扔在地上,狂野的貼在雪苼身上。
    雪苼渾身發顫。
    她推他,“去吃飯,別鬧了?!?br/>     赫連曜親著她,“你們女人就是麻煩。”
    雪苼氣的眼圈兒都發紅,這些男人還想女人給他們傳宗接近,還想整天被取悅伺候,感情好事兒都是他們的。
    他雙眼發紅,動作很粗魯,卻沒有做平常做的那些,雪苼心頭一喜,以為總算可以逃過,卻沒有想到……
    直到深夜,晚飯點都過去了,倆個人還在糾纏,不能做到底的結果就是越吃越饑渴,越饑渴越是想要,雪苼渾身上下給他啃的沒有一處好皮,最后哭著央求叫哥哥才放手。
    早上雪苼起來的時候又晚了,赫連曜早就去了兵營,他這個人再混但是在治軍方面非常有一套,而且精力充沛的可怕,昨晚那番……今天還是能早起。
    想起昨晚。雪苼有幾分惱怒,她恨恨的捶了自己幾下,關鍵是陪了睡了還沒有說到關鍵的。
    穿好衣服,她想等他回家吃早飯的時候再說。
    但是早飯吃過了,他人也沒回來,看來今天不回家吃。
    雪苼想等到晚上,可是又怕他一回來又那樣,根本就沒法子說什么,想了想她決定去督軍衙門找他。
    看看身上的衣服,她去換掉。今天的天氣不錯,新潤的綠意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她選了一身平常幾乎不穿的顏色,粉色。
    粉色是少女的顏色,雪苼已經二十歲,這個年齡一般都是孩子幾個了,她可真是個老姑娘。也就是赫連曜重口味,喜歡她這樣老的。
    咬咬牙,雪苼把一套少女粉的小洋裝穿上,長長的卷發梳起扎了個同色的緞帶,薄薄的劉海用發卷卷了卷才松開,恰好好處的覆蓋在飽滿白皙的額頭上。
    她拿起手包和小陽傘準備出門。
    小喜跟上,“小姐您要出去呀。”
    “走吧,帶上你。我要去看少帥?!?br/>     小喜愉快的應了一聲,接過雪苼手里的東西跟著上了汽車。
    家里赫連曜流了一輛汽車,專門給雪苼用。
    她覺得去看他要有個眉目,就去萬盛齋給買了好吃的點心。
    督軍府門口,巧得很,她遇到了莫憑瀾。
    莫大少爺春風滿面一改往日的病秧子樣,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雪苼攔在他面前。
    一見渾身光鮮的雪苼,莫憑瀾瞇起眼睛上下看了看,“雪苼,沒想到你穿粉色這么好看?!?br/>     “莫少爺,你不用拍我馬屁,我們之間需要這個嗎?”
    莫憑瀾微微笑著:“我知道,我們之間只需要談長安?!?br/>     提起長安他也能如此心平氣和,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天,你真的沒找到長安嗎?”
    莫憑瀾搖搖頭,“沒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尸?!?br/>     “我看到欄桿上有血,她該是受傷了。雖然她會游泳,但是一個有傷的人跳到那么深的水里,我怕……”
    “生死有命,我沒讓她跳,她非要跳?!?br/>     “你?”看著莫憑瀾那雙漠然的眼睛,雪苼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捏在一起,指甲刺入掌心,卻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算了,你本來就是想對她趕盡殺絕,我還問你干什么?走了。”
    “雪苼”莫憑瀾喊住她,“謝謝你那天來看歡兒,她很高興?!?br/>     “是嗎?不過不要高興,我只是去看她死了沒有?!?br/>     “雪苼”莫憑瀾教養很好的看著她的眼睛,“非要這樣嗎?”
    “是,我巴不得你和何歡兒都不得好死!”
    莫憑瀾根本不把她的詛咒放在心上,“恐怕你要失望了,歡兒有孕了?!?br/>     “什么?”他這樣興高采烈就是因為何歡兒有孕了?
    “兩個月了,我要做爸爸了?!?br/>     雪苼像個瘋子一樣狂笑,“呵呵,恭喜你,終于可以嘗試到生兒子沒屁一眼兒的滋味了?!?br/>     莫憑瀾的臉黑下來,他不介意雪苼咒他,卻介意他詛咒自己的兒子。
    “你夠了,再這樣我不客氣?!?br/>     “莫憑瀾,長安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留到現在大概快生了吧,是你親手殺死了,你這樣的人不配再有孩子?!?br/>     張副官把看到的一切都如實稟報了赫連曜。
    赫連曜扔了手里的筆,冷聲說:“看來他和雪苼之間的仇還真是不能化解的?!?br/>     “以前我們總懷疑他和雪苼小姐在做戲,現在您放心了吧?!?br/>     “嗯,你出去,把雪苼叫進來,不讓他們繼續吵下去?!?br/>     張副官出去的時候莫憑瀾已經走了,雪苼自己一個人站在太陽底下生悶氣,小喜舉著小傘卻不敢上前,就這么擔心的看著。
    張副官叫她:“雪苼小姐,您怎么來了?”
    雪苼這才回過神來,她僵硬的笑笑,“我看少帥沒回家吃早飯,給他送些點心過來?!?br/>     “您可真賢惠?!?br/>     張副官明明是夸獎的,雪苼卻覺得別扭,她笑笑,跟著張副官去了赫連曜的辦公室。
    赫連曜正伏案疾書,陽光照在他精致俊逸的側臉上,斂去了煞氣,只剩下貴公子的優雅和俊美。
    說實話,赫連曜是雪苼見過最好看的男人,陳逸楓那樣所謂的美男子只配給他提鞋。而莫憑瀾好看則好看,卻陰柔詭異,沒有赫連曜的這份陽剛和血性,當然,他們也沒法子跟他比變態。
    感覺到有人看他,赫連曜放下手里的筆,一抬頭,不由得滿眼驚艷。
    雪苼在他眼睛里是個素淡的女子。身上似乎只有黑白二色,今天看她穿一身粉色越發顯得皮膚嬌嫩,倒是像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他拍拍大腿,“過來。”
    雪苼回頭看看張副官,張副官忙識趣的退下去。
    赫連曜取笑她,“真不羞,你這是嫌棄張副官在這里礙事?”
    雪苼一屁股坐在他腿上,雙手繞住了他的脖子,“我是嫌棄你礙事,當著人就拍大腿,你大腿好了呀?”
    他把鼻子埋入她衣領里嗅芳香,她不用頭油,所以沒有那股子混合著頭皮味道的有你香味,只有清淡優雅的梔子花味道,非常好聞。
    “你用什么香水,真香?!?br/>     雪苼抱著他的大腦袋推開?!拔覐牟挥孟闼??!?br/>     “那為什么這么香?”
    “我的衣服都用梔子花熏過,所以才香。你別咬,舔也不行?!?br/>     原來,赫連曜又忍不住親上了。
    雪苼拿了個綠豆糕塞到他嘴巴里,“吃點心?!?br/>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原來是張副官送茶。
    看著托盤里白白的東西,赫連曜問:“張副官。這是什么?”
    張副官忙說:“牛奶呀。雪苼小姐說是買了點心,我就覺得配牛奶比較好?!?br/>     雪苼捂著嘴巴差點又吐了,而赫連曜則臉色發黑,“張副官!”
    “唷!”
    “從督軍府跑到西山,把這封軍報給齊團長再給我跑回來!”
    “是!”
    張副官端起手臂從現在開始就小跑著離開辦公室。
    牛奶本來是好東西,但是昨晚赫連曜讓她吞了“牛奶”,為了報復他,雪苼又全吻給了他。
    倆個人大半夜的一起去何冷水漱口,今天張副官還送不是找事兒嗎?
    雪苼實在對牛奶沒什么興趣,就去倒了然后自己泡茶,粉白的素手熟練的洗茶,“少帥,你為什么總要讓張副官跑來跑去?我覺得你對他太苛刻了。”
    “你想知道原因?”赫連曜對雪苼眨眨眼睛。
    “嗯,有什么故事嗎?還是你單純就喜歡這樣變態的虐待別人?”
    “過來,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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