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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赫連曜,是你嗎?

    吳逯在看長安,長安也在看他。
    這小老頭身邊一左一后都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敬酒,那小老兒雖然左摟右抱,但是眸子清明,一看就不是酒色能糊弄的主兒,也正是因為這樣,莫憑瀾才忌憚他的吧。
    只是不知道莫憑瀾今晚給她準(zhǔn)備了怎樣的驚喜,又會成功嗎?
    今晚來的人不少,但多數(shù)都是粗魯?shù)能姽伲娺^長安之后就沒了正形,抱著身邊的美人調(diào)情喝酒,倒是沒有人注意長安這個娘唧唧的督軍了。
    莫憑瀾始終在她旁邊,陳橋站在她身后,這讓她安心不少。
    長安坐了一會兒,以為自己可以跟上次一樣,拿著身體不好提早撤了。
    可是不斷的有人敬酒,莫憑瀾又不說,她又不好走。
    忽然,一直在喝酒的吳逯說:“督帥,我敬您。”
    長安舉起杯子,她的杯里是白水,所以倒是不怕多喝。
    可是沒想到吳逯走到了長安的桌子前。
    長安冷不防和他面對面,緊張的差點把杯子給打翻。
    她順勢放在了桌子上。
    吳逯揚揚杯子,他趁著大廳里亂糟糟的,而莫憑瀾的身邊又有人敬酒,忽然把一個小紙條放在了她的手邊。
    他喝了杯中酒,然后狡猾的笑了笑,退了回去。
    長安偷眼去看陳橋,陳橋假裝瞇著眼睛去看一個美人,并沒有注意。
    她趁機偷偷打開。
    上面寫著幾個字,“找機會去茅廁。”
    長安在心里狠狠的把那個吳逯給罵了一頓,她又怎么能去大男人們都去的茅廁呢?
    過一會兒,陳橋來倒酒,他對她耳語,“答應(yīng)他。”
    答應(yīng)他?一個個的都抽風(fēng)嗎?
    長安偷眼去看莫憑瀾,他身邊也有個美人,穿著淡粉色旗袍,正依偎著他倒酒,既嬌艷又窈窕,像三月煙雨里的桃花。
    莫憑瀾對著她淡淡頷首,意思也是讓她去。
    估計又是讓她當(dāng)誘餌。
    長安心里罵了他們倆個的八輩子祖宗,卻還是站起來。
    陳橋立刻跟上了。
    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讓一個醉醺醺的團(tuán)副給纏上,長安自己一個人落了單。
    她站在黑暗里,人不由得緊張。
    忽然,一個黑影掠過來,低低叫了聲督帥。
    長安渾身一個激靈,卻聽到對方說:“督帥莫怕,我是李安。”
    李安?不就是那天的漂亮小伙子嗎?
    長安定住,抬頭看他。
    借著遠(yuǎn)處燈火的光芒她看清了眼前濃眉大眼的男人正是李安。
    她蹙眉,不悅的看著他。
    李安借機去攙扶她,“督帥怎么一個人出來了?我服侍您。”
    說著,那鐵釬子一樣的手就握住了她的胳膊。
    長安這才相信這人確實是做保鏢的,手腳相當(dāng)有力。
    他幾乎是駕著長安走的,方向卻不是茅廁。
    長安知道坑來了,卻也只能裝聾作啞。
    他們走過了一間房子。
    人在外面,就聽到了里面曖昧的哼哼聲。
    隔著窗戶,似乎看到倆道黑影糾纏在一起。
    那個李安似乎勃然大怒,“督帥,竟然有人敢在這里行茍且之事,我們?nèi)グ阉麄兘o喝退。”
    長安眉頭皺的死緊,下面的戲是不是把自己拉進(jìn)去?
    她可不想看到活春宮,她覺得要是自己看了估計要瞎!
    她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胳膊被抓的死緊,根本就掙扎不開。
    長安氣悶,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來做這個誘餌,莫憑瀾的人再不來她可怎么辦?
    忽然,胳膊上的勁兒一松,李安軟軟的倒了下來。
    長安再回頭,卻看到一個不甚熟悉的男人,不過也不算是陌生,她經(jīng)常看到這個人出沒在陳橋身邊。
    那人躬身施禮,“小的舒俊,督帥,讓您受驚了。”
    長安擺擺手,“趕緊處理你們的。”
    那人忙道:“是。”
    說著一擺手,把李安和另外一個人一起拖進(jìn)屋子里。
    長安定睛一看,另一個瘦瘦小小的,竟然是吳逯。
    門開的時候,里面的淫靡之聲傳來,是那樣的清晰。
    男人和男人……
    長安俏臉發(fā)紅,那舒俊忙對手下人說:“送督帥回房間。”
    長安這才得以脫身,她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屋子,這吳逯算不算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呢。
    一直等回到屋子里,一顆心才定下。
    雪苼卻早就在等著她,一直挺著個大肚子不安的走來走去,見到長安忙拉著她的手問:“沒出什么紕漏吧?”
    長安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還好,只是有點小問題。”
    她把李安帶著自己去那間屋子的事兒說了,最后說:“我估計里面的人都會好好招呼吳逯,他那副清瘦的小身邊兒,也不知道禁不禁的住?”
    雪苼抿嘴笑:“你還擔(dān)心他?他自己選得人,想必也是試過的。”
    長安不僅捏了她一下,“你這個狹促鬼,都要做母親了怎么還這樣?不過這男人和男人……”
    她眨眨眼,言語間又像是她們上學(xué)那會兒的樣子。
    雪苼也失笑,“好了,別提這些事兒了,你也不怕臟了嘴巴。”
    長安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是真好奇,我只是想到了真的余思翰。”
    即便是同胞的哥哥,長安還是叫不出口。
    雪苼能理解,小八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可偏偏又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這長安心里不可能沒有一點波瀾。
    在認(rèn)識小八之前,雪苼對于這斷袖之癖的理解也只是野史上看到的哪點兒,雖然也知道富貴豪門有那紈绔子弟包戲子養(yǎng)小旦,可都覺得他們那是骯臟齷齪的行為,直到遇到了小八才知道還是喲區(qū)別的,大概讓長安接受也只有和小八真正認(rèn)識后才能。
    長安便不說這些,問了些雪苼今天的情況。比如吃了多少飯,有沒有去散步等。
    當(dāng)晚,倆個人便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聽到外面喧嘩,長安起來后問伺候的人:“這是怎么了?”
    丫頭立刻去前院打聽,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身后卻跟著莫憑瀾。
    莫憑瀾進(jìn)來,丫頭自動就退下去。
    見莫憑瀾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長安本能的警覺起來,“你要干什么?”
    他沒有任何停止,上前張開雙臂抱住了長安。
    沒等長安做出反應(yīng),他就興奮的說:“長安,吳逯那小子死了。”
    “什么?”長安推開他,先不說給抱的事兒,人死了你高興也可以,可這是在督軍府死的呀。
    看出她的擔(dān)心,他又上前,這次卻沒有逾越,“放心,他死在自己人手里,不關(guān)我們的事。”
    “自己人手里?”她想到了昨晚的那間房子。
    “可是李安是他送給我的人,已經(jīng)算是督軍府的人了。”
    莫憑瀾搖搖頭,“誰都知道他送人不安好心,本來昨晚他給那些人灌了藥,就是想法子讓你殞命,可是偏生給我們弄了進(jìn)去。昨晚那些人都歇在督軍府,今早文城的王團(tuán)長先發(fā)現(xiàn)了他跟四個男人睡在一起,這姓王的跟他不和,又怎么能放過這個好機會?結(jié)果他把人都給喊來了。縱欲一晚的吳逯羞憤交加,一口氣沒上來就咽氣了,來看的醫(yī)生說他是脫陽。”
    “脫陽……”
    長安不敢去想現(xiàn)場會是怎樣的不堪和混亂,但又轉(zhuǎn)念一想,要是自己不防備,那恐怕會更慘,而且自己還是個女人。
    不過她有一事不解,“那吳逯來帶了很多人,就這樣被你們帶走他的手下不找嗎?”
    “你以為他的手下都忠心耿耿?”
    長安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原來莫憑瀾早已經(jīng)在吳逯身邊布下自己的人。
    她松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了。那以后呢,不需要我應(yīng)付這些人了吧?”
    “嗯,不過今天還需要你出面主持一下,你帶著雪苼出去。”
    長安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讓這些人知道“余思翰”斷袖是謠傳,現(xiàn)在孩子都有了。
    這是想想余思翰曾經(jīng)和雪苼爭奪過赫連曜,現(xiàn)在卻又由自己假借著余思翰的名字把赫連曜的女人和孩子都搶了過來,也不知道赫連曜知道了臉上會如何的精彩。
    這荒唐的世道呀。
    莫憑瀾不再逗留,他叮囑了長安幾句就走了。
    長安趕緊梳洗,然后去找了雪苼。
    早膳過后,長安帶著雪苼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莫憑瀾先痛斥了吳逯的荒唐,又重新讓人接替了吳逯的布防,前后一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讓長安和雪苼回去了。
    現(xiàn)在,他算是大局已定。
    長安和雪苼也有了安樂日子。
    長安陪著雪苼待產(chǎn),倆個人在一起做伴也不覺得悶,陳橋這個副官在沒有大事的時候還是要回到莫憑瀾面前當(dāng)差,而莫憑瀾則忙著公事,跟著又出去打了幾場仗。
    等到雪苼生產(chǎn)的時候,這大大小小的軍閥基本已經(jīng)肅清,天下的局勢基本已經(jīng)定下來了,大總統(tǒng)的封賞也下來了。
    赫連曜是華北司令,“余思翰”是華中司令,莫憑瀾為副司令,白長卿是華南司令。
    余州司令府里賓客絡(luò)繹不絕。
    本來是九月的天氣,正是秋高氣爽登高望遠(yuǎn)的季節(jié),雪苼心里卻無比的蕭瑟。
    自己的產(chǎn)期就在這幾天,可這生死卻難定。
    可又一想,自己本來就是個死過一次的人,要不是因為孩子才有如此執(zhí)念,又怎么會變得這么怯懦?
    長安看出她的擔(dān)心,“你放心好了,莫憑瀾讓人去津門請了最好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來,到時候你也是去醫(yī)院生產(chǎn),一定不會有事的。”
    雪苼勉強露出個笑容,“長安,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這頭疼的毛病……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要幫我把孩子撫養(yǎng)成人,就讓他做個普通人就好,不要卷入戰(zhàn)爭里。”
    長安點頭,當(dāng)母親的都是一樣的心,可是雪苼這樣說,除了讓她揪心之外,又想起了她的相思和青寶。
    人生真是處處難如意。
    九月十五那一天,莫憑瀾派人送了一些柑橘來,個個都紅橙似火,又大又甜。
    長安剝了一個橘子給雪苼,“預(yù)產(chǎn)期就這幾天了,你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雪苼慢條斯理的吃著橘子,“還好,沒有不舒服。”
    看著雪苼溫柔白皙的臉,長安躊躇了好久才開口,“那……你真不算讓赫連曜知道嗎?”
    雪苼忽然笑了,“長安,在他心里我已經(jīng)死了,又何必往事重提呢?你說我緊張,我看你怎么比我還緊張?”
    話剛說完,她又蹙起眉頭,“是不是莫憑瀾讓你問的?他不會是要拿著我的孩子去跟赫連曜換好處吧?這華中是他的地盤,但云州卻依然屬于赫連曜。云州現(xiàn)在是北方最大的海運港口,現(xiàn)在又給梁先生發(fā)展成了北方最大的紡織廠,他不會眼紅了吧,想賣了我們母子去換云州?”
    見雪苼如此激烈,長安不由得想到昨晚莫憑瀾跟自己說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莫憑瀾卻露出一絲苦笑,他看著她,眸子里燃燒著兩簇小小的火苗,“你放心好了,如果不是為了你,我絕對不會把尹雪苼給交出去。”
    長安擰眉,“你什么意思?”
    他捏了捏她的臉,但笑不語。
    長安有些惱了,“你沒事就出去,不要打擾我休息。”
    “長安,我的意思是雪苼的病。要是她生產(chǎn)的時候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赫連曜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當(dāng)時長安連想都沒想就回絕,“他赫連曜要真當(dāng)自己是孩子的父親就不會懷疑雪苼利用雪苼,把雪苼的安危不管不顧,現(xiàn)在,他也沒有資格來管了。”
    當(dāng)時她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代表雪苼,可是現(xiàn)在,卻有些不能確定了。
    雪苼見她一直在發(fā)呆,便喊她,“長安,想什么呢?”
    長安搖搖頭,“不是莫憑瀾要拿你做利益,只是我自己想的。”
    雪苼拿起帕子擦手,“我知道你擔(dān)心的是什么,長安,我已經(jīng)把孩子托付你給,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而且他已經(jīng)跟金鑲玉成親,就算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會有。一個失去母親保護(hù)的孩子,就算是長子又能怎么樣?而且金鑲玉那個人也不是好相與的,我的孩子姓余,不姓赫連。”
    長安松了一口氣,向來那樣回絕莫憑瀾是沒錯的。
    到了散步時間,長安去扶她,“走,還是去散步吧,這幾天就要生了,更要多走動。”
    雪苼笑著站起來,可腰還沒站直,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她捂著肚子臉色痛苦,“長安,我覺得不好,好像要生了。”
    長安臉色大變,她沖著外頭喊:“來人,備車,送醫(yī)院。”
    雪苼給送到了醫(yī)院里。
    可是整整疼了一個晚上,孩子還是沒有生下里。
    可是更讓人擔(dān)心的是她羊水破了。
    醫(yī)生說羊水破了要是孩子再不生出來就有危險了,所以給雪苼打了催生的針劑。
    雪苼開始疼得厲害,整個人都在顫抖,長安清楚記得自己生產(chǎn)的痛,可這么看著,雪苼好像比自己疼的更厲害。
    莫憑瀾開始沒來醫(yī)院,只讓陳橋陪著,可是見一直不生,也跟著來了。
    他見長安穿著一件家常杭綢長衫,在產(chǎn)房門口走來走去。
    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男人,自然是要等在外面。
    這里早就被陳橋重兵守住,但是不需要那么謹(jǐn)慎,他上前低聲問:“人怎么樣?”
    長安一臉的慌張,她搖搖頭,“情況不好,這進(jìn)了產(chǎn)房好久了,還是沒有動靜。”
    “你……”他的話說了一半停住,不僅看著產(chǎn)房發(fā)呆。
    原來生孩子這么難。
    現(xiàn)在想起來他都覺得捏著一把冷汗。
    當(dāng)初她懷的可是雙胞胎呀,連醫(yī)院都沒有進(jìn),就在一間小黑屋里,幾個產(chǎn)婆劇給她接生了,要是真有個什么長短……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握緊了長安的手。
    長安現(xiàn)在心慌意亂,根本沒注意到。
    “長安,你當(dāng)時生青寶和相思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疼?”
    長安愣了一下,她別過臉,“生孩子哪里有不疼的,自然。”
    “對不起。”他又說對不起。
    長安煩躁的揮手,“你說這個干什么?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讓雪苼趕緊平安把孩子生出來。”
    這個也太強人所難了,莫憑瀾又不是產(chǎn)婆。
    但他還是說:“我已經(jīng)讓陳橋再去找找醫(yī)生了,雪苼不會有事的。”
    產(chǎn)房內(nèi)的雪苼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濕漉漉的羊水流淌在她身下,她覺得自己就像泡在一堆血液里,可真要是死了,她的孩子怎么辦?
    很多往事在腦子里像照片一樣一禎禎劃過,她想起和赫連曜的初遇,想到倆個人之間的糾纏,想到了他對自己的寵愛還有無情,最后定格在倆個人在鏡子里依偎的畫面。
    她顫巍巍的手指放在了腹部,用破碎的聲音說出幾個字,“長做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
    淚水已經(jīng)順著雪白細(xì)膩的臉龐流了下來。
    護(hù)士以為她是疼得,就安慰道:“馬上要生了,再堅持一下,司令和副司令都在外面等著,您要加油呀。”
    雪苼的手緊緊抓著床單,又一陣的鎮(zhèn)痛來襲,讓她的思維渙散,全身的感覺全集中到了腹部,她不由得喊了出來,“赫連曜。”
    那護(hù)士嚇得差點把手里的盤子掉在地上,這名字名頭太響了,華北的大司令名字怎么從華中司令夫人的口中喊出來?
    不過這些護(hù)士也是見過世面的,佯裝聽不懂,給雪苼檢查后說:“馬上要生了,你用力。”
    果然,剛才護(hù)士說的對,最痛的還沒有開始。
    這個生產(chǎn)過程幾乎要把雪苼折磨死,她覺得自己是被千刀萬剮的凌遲,偏偏又不敢死。
    一聲聲赫連曜從嗓子里嘶吼出來,代表著模糊不明的意義。
    終于,在早上九點左右,雪苼生下了一名男嬰。
    孩子出生后雪苼卻因為脫力暈死過去,醫(yī)生又是一番搶救。
    等真正脫離危險,已經(jīng)是傍晚十分。
    雪苼張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床前有個男人的身影。
    她下意識的喊:“赫連曜,是你嗎?”
    長安心口一酸,雪苼口口聲聲說已經(jīng)忘了前塵往事,可是最柔弱的時候想的還是他,到底是有多愛他呀。
    她忙湊近,“是我。”
    雪苼眨了眨眼睛,這才看到穿著男裝的長安。
    她又變成了堅定聰明的尹雪苼,對著長安笑了笑,“孩子呢?”
    “在這里呢。”長安忙從一邊的嬰兒小床上抱起來,放在雪苼的身邊。
    “雖然只有五斤多,可也是個有力氣的小男子漢,哭的聲音可宏亮了。”
    雪苼仔細(xì)看著面皮紅紅的嬰兒。
    這孩子一出生就有一頭好頭發(fā),烏黑濃眉,現(xiàn)在閉著眼睛,長得好看不好看還真不好說,但可以看出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兒,正像赫連曜。
    她不禁閉了閉眼睛。
    不過很快就睜開了,只聽到長安在那邊說:“你身子不好就別自己喂養(yǎng)孩子了,我已經(jīng)找好了奶媽和保姆,你安心的養(yǎng)好身體就行了。”
    雪苼也知道自己的身體,這才能活著看到孩子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為了怕孩子小小年紀(jì)就沒了娘,她必須好好活下去。
    見雪苼點頭,長安才放下心來。
    下人送來了米酒釀雞蛋,長安親自喂了雪苼吃。
    于是,有人看了就傳出去司令是如何寵愛夫人,夫人剩下少爺,司令親手喂夫人吃飯。
    一直以為,都有人說司令其實是副司令的小兔子,夫人不過是個擺設(shè),估計這會兒這種謠言會平息些吧。
    但是長安不知道的是,另外一種謠言又起來了。
    孩子在做滿月酒的時候,長安自然不方便露面,是莫憑瀾帶領(lǐng)人招待的。
    于是,大家都悄悄的傳,其實司令的兒子是副司令的,司令和司令夫人到了晚上一起給副司令侍寢,三個人玩的很開心。
    還有人說司令夫人生孩子的時候副司令也一直等到產(chǎn)房外面,比司令還著急。
    這樣的謠言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傳到了長安那里。
    她氣的鼻子都歪了。
    怎么說她都可以,可不能這樣糟踐雪苼。
    她覺得這事兒一定是莫憑瀾放縱的,要是他有心制止,又怎么會傳的這么兇呢?
    她氣呼呼的找了人安排車子,親自去副司令府上興師問罪。
    卻沒有想到在門口給陳橋攔了,說莫憑瀾有重要的事情。
    也許是當(dāng)了半年的司令,長安也會狐假虎威起來,她推開了陳橋,一腳踹開了莫憑瀾臥室的門。
    里面不堪的場面讓她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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