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看出來了？”他歪頭笑，“我的確很高興，因為從今天開始，阿姐就會和我在一起了啊
    。”
    百里緋月白了他一眼，徑直上了他的馬車，對隨后也上了馬車的凌斷念道，“送我去回春堂。”
    這時又來了一輛馬車，也是凌斷念的人架來的，素衣三人就坐那輛馬車。
    馬車緩緩離開將軍府門口的時候，百里緋月完全沒回頭看一眼。
    所以，不知道府門后凌晟一直目送著馬車遠去。
    而今日的街上，簡直空前的氣焰喧囂。
    京都的許多百姓，幾乎擠得街面上水泄不通。
    李氏和凌嫣然的囚車從早上開始，就在官府的人押解下，每條主街每條主街游街！
    此刻，還不到晌午，她們的身上臉上頭上，已經掛滿了爛菜葉子和臭雞蛋之類的東西。
    李氏整個人早已喉嚨嘶啞，狀若癡呆一樣說不出來半個字。
    另一輛囚車里面的凌嫣然活死人一樣，也沒什么表情。
    “來了來了！大家快扔她們！”
    真是沒想到啊，堂堂將軍府的主母和嫡出小姐，居然因為嫉妒府中姨娘和庶出的小姐，而心思歹毒到那種程度！
    這樣的女人，真該直接被打死了事！
    “你們說，她們怎么想的啊？自己正統的嫡妻嫡女，偏偏自降身份和庶出過不去。最后落到這樣的下場……”
    “有什么奇怪的？女人嫉恨起人來，那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也有人不同意見，“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后宅爭斗落敗了而已。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好奇不是說凌三小姐這個被害的人不是……完璧？還有孩子找上門？真的假的哦？”
    “你趕緊閉嘴吧。什么孩子找上門，帶孩子上門那男人就是個專門行騙的。后來那人親自當場指認是凌五小姐請他來陷害凌三小姐的。完璧這事……就更莫說了。”
    那人神神秘秘壓低聲音，“凌三小姐的確不是完璧，但是吧，她和攝政王……”說話的人曖昧的眼神毋庸置疑。
    “所以不是山賊？”
    “當然不是山賊。那不過是凌三小姐借機編造的謊話，想和攝政王解除婚約。”
    “啊，凌三小姐怎么想的。既然都已經和攝政王那啥……了。怎么還要解除婚約？寧愿說自己是被山賊那啥的……”
    “估計怕死吧？畢竟，之前和攝政王有關的女人，可不都死了？”
    “那凌三小姐明顯不一樣啊！”
    又有人笑道，“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他左右看了一下才壓低聲音道，“能把凌三小姐那啥了。攝政王乃天閹的傳聞，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周圍的人一頓，對啊。
    所以傳聞畢竟只是傳聞嗎？
    再說，攝政王還有個兒子呢。
    看樣子，的確不是天閹了。
    因為人太多，百里緋月二人坐的馬車幾乎也是龜速前進，走到哪里都是這些話。
    心底嗤了一聲，長孫無極真是一箭雙雕的高手。
    此刻，凌斷念剛好剝好一顆葡萄，一臉滿足遞到百里緋月嘴巴邊，“阿姐，張嘴。”
    百里緋月眉角抽了抽，張嘴吃了。
    凌斷念又開始很認真的低頭剝第二顆，頭都沒抬開口道，“阿姐，攝政王殿下幫你撒謊了吧。”
    百里緋月眸光微閃。
    “阿姐和攝政王殿下達成什么共識了么？”
    “你知道嗎，知道太多的人，容易禿頂。”
    凌斷念抬眸，美眸笑成月牙一樣，“阿姐，我要是禿頂了怎么辦呀。就只有一輩子養著阿姐和阿姐在一起了。”
    又把手里剝好的葡萄喂給她，百里緋月嫌棄道，“行了啊。過有姐姐的癮差不多就得了。”
    視線在他身上一轉，“昨天你知道凌嫣然的戲碼？”
    凌斷念擦干凈手，“開始不知道，那個騙子帶著孩子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可愛的笑了笑，“我只是前不久剛好巧合發現她秘密見了什么人，我就讓人盯著她。然后呢，又發現她派人去京郊外某個村子接了三個人在京都某處關了起來。”
    百里緋月微微瞇起了些眼睛，“就那么多‘巧合’？”
    “真是瞞不過阿姐，好吧，我就是故意讓人盯著她的。”他不太喜歡的皺了皺眉，“阿姐你也知道，這位凌五小姐滿肚子壞水，我當然要讓人盯著她啦。”
    話雖如此，百里緋月卻知道，凌嫣然的確滿肚子壞水。但是從來沒想過對付凌斷念。
    這個九弟……明顯是為了她。
    想起他在壽宴上摔孩子那一幕，“摔孩子那種事，不要做了。你也稍微為你自己的名聲想想。”雖然她不在意，但她也不是有毛病欠虐，肯定希望自己在乎的人不被人罵啊。
    凌斷念美眸微閃，“那個陳天寶明顯輕功了得啊，他能接住的。”
    “旁人不會這么認為。”百里緋月板起姐姐的威嚴。
    卻沒想到少年突然軟軟抱住她的腰，“阿姐不用擔心我，阿姐走了，我都對大家解釋了。說我知道那孩子不會有事，不過是為了嚇嚇那騙子才扔的。”
    百里緋月拍的一巴掌打在他抱住自己腰的手臂上，“信不信我削你？”
    少年笑得無比無邪的放開。
    此時也是巧了，剛好凌嫣然和李氏游街的囚車從街那頭而來。
    凌斷念微微掀開一點簾子，卻只看了一眼就毫無興趣的放下。
    “阿姐，之前瓊林宴的事，結果早上也貼出來了。說是也是我們這位凌五小姐的手筆。”
    百里緋月面紗下的唇角嘲諷的勾了勾，瓊林宴肯定和凌嫣然有關。但要說再沒有別的人參與，哄鬼呢。
    景帝到是會做事，這鍋全部讓凌嫣然背了。
    但是，要說同情凌嫣然，那就呵呵了。
    害人者恒被人害之。
    殺人者恒被人殺之。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百里緋月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不多看。
    李氏凌嫣然游街一天，第二天，在萬人的口水唾棄中，被兩個宮中專門送人去無色庵那種地方的冷面嬤嬤押送著出了京城。
    卻在遠離京郊一百公里開外，被突然冒出來的山賊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