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時念失蹤,霍謹言便像是魔怔了似的,只知道找時念,完全忘記了這個家。
有時候早早給他打電話,他也是支支吾吾說上幾句,便掛斷電話。
本就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愈發變得沒有安全感起來。
曾經活潑的早早,如今日漸沉默,愈發的不愛說話。
霍謹言找了整整一天,還是沒有時念的消息,喝的酩酊大醉,歪歪斜斜往家走。
他已經醉得不知道東南西北,更加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名貴的豪車被他隨意丟棄在路邊,手里握著的只有酒瓶。
“念念……”
眼見著離楓露苑還有幾分鐘的路程,男人停下腳步,眨巴著眼睛在原地看了又看,一臉疑惑。
“這是我家嗎?”
“呵呵……”
“沒有時念的家還叫家嗎?”
說著,又喝了一大口酒。
傅青時給他提供的那些線索,幾乎全是斷的,根本沒有半點用處,聯系時念的電話號碼是空的,對方大約早就猜到他會順著這條線找,已經注銷了號碼。
他看著那道熟悉的大門,卻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時念不在,家里卻隨處都是她存在過的痕跡,到處都有她身上的味道,睹物思人,肝腸寸斷。
就在男人躑躅不前的時候,那道熟悉的大門打開,溫睿帶著早早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兩個孩子都不說話,就這么站在那里,眼巴巴看著他,一字不說。
他們越是不說話,霍謹言越是覺得心痛。
因為他們的眼神,便是對他無聲的控訴,控訴這段時間以來,他這個父親有多么不的合格。
早早已經沒有了媽媽,倘若再失去父愛……
就連溫睿看向他的眼神里也沒了往日的崇拜,只剩下滿滿的厭惡。
霍謹言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又疼又澀又漲。
早早的眼神太讓他難過了,孩子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卻分外扎他的心。
砰……
酒瓶被他扔在一旁,起先還歪歪扭扭站不穩的男人突然就站直了身體。
大步朝早早走來:“早早,對不起..”
可惜的是..
小姑娘一句話都沒有說,仍舊還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
“乖寶貝,是爸爸錯了,不該忽略你。”
天氣嚴寒,霍謹言見女兒只穿著毛衣,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姑娘身上,但小姑娘退后一步,避開了他。
而后和溫睿手牽著手回到了大門里。
霍謹言急忙追上來:“早早,以后爸爸再也不這樣了,你原諒爸爸這一次,好嗎?”
早早不說話,也不理他,就這么站在那里,像是啞巴了一般看著他。
溫睿看了看他,無限同情的說了一句:“霍叔叔,你別喊了,早早她不會說話了。”
滿臉愧疚的男人突然抱住早早,放聲痛哭起來。
“對不起……”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