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一周里最忙碌的一天。
林姐忙著洗床單被罩曬被子,還要做買菜做飯,又要去超級市場買東西,一個人委實有些忙不過來,阿時便把曬被子洗床單的活兒主動攬了過來。
她不會說話,只能用比劃手勢的方法來表達。
看著手里的被子被人拿走時,林姐怔了一下。
遲疑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知道是阿時在幫自己時,她便笑了:“阿時,謝謝你呀。”
這一句“謝謝”說的誠心誠意,還含著對阿時的贊賞。
阿時把被子晾好,伸出手來朝她揮揮,完全不放在心上。
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依舊能感覺到她在笑。
林姐見這項工作被人接手了,便急急忙忙去超級市場買東西、順便買菜回家。
所以……
霍謹言回到楓露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
那個一直在花房里獨居的可憐人,裹得嚴嚴實實,這會正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身上穿著一次性雨衣,手上戴著一次性手套,正從洗衣機里拿出洗好的床單出來晾曬。
天氣原就炎熱,她又穿著悶不透氣的一次性雨披,有多熱,可想而知。
一條床單剛剛曬到繩子上,她便要彎下腰來休息一會兒。
即便隔得那樣遠,霍謹言也能感覺到她呼吸粗重。
饒是蹲在地上的時候,她也緊緊捏著一次性雨衣,生怕它沾到地上的灰塵。
因為怕傳染的緣故,她連臉頰兩邊的汗都不敢擦一下,稍稍休息幾分鐘,便繼續從洗衣機里往外拿床單。
也不知道為什么,霍謹言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總覺得似曾相識。
心上好似被什么東西狠爭蟄了一下。
“念念……”
那兩個刻在他血液里的名字不自覺的從他嘴里溢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總覺得阿時晾床單的動作、姿勢、神情還有方法,像極了時念。
“念念……”
他念叨著這個名字,直朝阿時走來,即便到了她跟前,他也還在輕喃那個名字。
只不過……
沒有人回應他。
霍謹言不敢出聲,生怕驚醒了這一場夢境,慢悠悠走過來,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
不敢驚動她,他連呼吸都放的很輕很輕。
這樣的場景,像極了她在的時候,讓他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剛剛把第二件床單晾好的阿時正要去拿第三件,看到突然出現的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也不管床單了,撒腿就跑。
在白天,她這副丑陋的模樣原就不應該出現在太陽下。
不知道有沒有嚇著他?
阿時跑的很快,到達花房所在那幢小樓的時候,她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霍謹言并沒有追上來,這才拍拍胸口,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
她仍然心有余悸。
原以為躲過一劫,哪知道……
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躲過的時候,身后傳來輕細的腳步聲。
“阿時,你跑什么?”
霍謹言原本沒覺得哪里不對,后來想想,又覺得哪里都不對。
阿時就算在大白天見到他,也用不著跑的這么快吧?
對于自己這張臉,霍謹言還是挺有自信的,雖然不能叫人人滿意,但她是萬千女人嘴里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