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花兒嬌嫩的緊,這么一場大雨澆下來,還不知道會被摧殘成什么樣子,如果讓他看到那些殘花敗柳,心情豈不變得不美麗了?
她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想他每次來的時候,當季的花兒都開的好好的。
還剩下幾盆沒有搬進來,她已然全身濕透,卻全然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然而……
就在她彎下腰的那一刻,頭上突然一暗。
雨竟然停了!!
阿時驚訝不已,抬眼看過去,便看到了眼底盛著怒意的霍謹言。
一想到此時此刻的自己沒戴口罩,也沒穿一次性雨衣,不可以離他這么近,便不由自主退后一步,頭垂的低低的,捏著自己的衣角。
她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現在該比劃什么,就算她比劃了對方也未必看的懂。
所以……
還是沉默吧。
“這么大雨,你不知道躲一躲?”
阿時的頭垂的更低,脖子恨不得縮到肩膀下面。
她現在的模樣,跟落湯雞沒什么兩樣,頭發都濕透了,竟然還有管那樣無關緊要的花!
霍謹言真的很想把這個蠢女人扔回去。
但……
在看到她怯生生低下頭去的那一刻,他心頭所有的怒火都熄的干干凈凈,連渣都沒剩下。
滿腹的憤怒化成一句話:“還不進去?!”
論起刀子嘴豆腐心的本事,大概誰也比不上霍謹言。
阿時站在他傘下,又后退一步,想離他遠一些,那人卻是冷哼一聲,直接將傘柄塞進她手里。
而后彎下腰,捧起一個最大號的花盆。
阿時沒想到他會做這些,愣在原地,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站在原地,機械的舉著傘,不知所措。
霍謹言見她這副模樣,只得又道:“撐傘會嗎!”
阿時回過神來,用力點點頭,生怕他嫌棄自己。
霍謹言已經搬著花盆開始往花房走:“不會跟上?”
她便屁顛顛兒的跟過來,胳膊舉的高高的,跟他保持著安全距離,生怕身上的膿瘡碰到他。
這副呆頭呆腦的像子,真的像極了沒失蹤前的時念。
霍謹言放下花盆,重新又沖進雨簾里,將剩下的花盆搬進來,阿時生怕他淋雨,就這么撐著傘跟在他身后跑。
因為雨太大,一個人撐一把傘都隔不住這風雨,何況兩個人?
當兩人重新回到花房里坐下來的時候,身上都濕透了。
雖然阿時一直跟在后面替他撐著傘,霍謹言身上的衣服大半都濕了,滴滴答答往下淌著水,像是剛從河里撈出來似的。
頭發上的雨珠順著發梢滴下來,落在他眼睛里,男人不由得伸出手來抹了一把臉。
就在這時,他透過指縫看到阿時抬起手來,似乎也準備替他擦掉那些水珠。
記憶交錯,時光穿梭,他突然有種又回到了和時念恩愛時的感覺。
那個時候,見他出那么多汗,她便伸出手來替他擦汗,還出聲嘲笑他:“霍先生,你這是盜汗,腎虛的表現?!?br/>
還會伸手在他腰上戳啊戳。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想起這個畫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