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動情處,男人眼底蓄起了眼淚,連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念念,我和早早都是你的最愛,你怎么舍得不認我們?”
“就算你身上的那些東西傳染我也不怕,回到我和早早身邊來,好嗎?”
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霍謹言深信:只要他足夠誠心,一定能打動時念。
可惜的是……
那道門一直緊緊關著,沒有半分回應。
他站在門外,佇立良久,也沒聽到房間里有任何動靜。
到最后,他只得放棄,轉身離開。
生怕逼她太緊,反而適得其反。
他哪知道……
此時此刻,門的另一端,阿時已經哭成了淚人兒,怕哭出聲音來,她只能緊緊咬著毛巾,不讓自己發出半分聲響。
她有太多太多的把柄在邵盛元手里,還給霍謹言戴了綠帽子,即便他可以原諒她,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更何況……
她如今這副鬼樣子,大白天出去都能嚇著人,她甚至連門都不敢踏出一步。
恐懼、茫然和不安縈繞在她的心頭,即便霍謹言就在門外,她也不敢沖出去向他承認自己就是時念。
承認了又能如何?
她還是一樣逃不脫命運的手掌,被桎梏在命運的洪流里,進退兩難。
那天,霍謹言站在門外敲了大半天的門,她始終沒有給他開門。
因為她知道,即便承認了自己就是時念,也不會得到好結果。
時值深夜,霍謹言站在陽臺上,遙遙望著花房所在的小樓方向,滿目愁緒。
明知道阿時就是他的念念,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都是他的妻子,他不會放棄她。
可……
為什么她就是不肯承認呢?
還有她身上的那些膿瘡,她到底經歷了些什么?
身為丈夫,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子,讓她變成這副模樣,那不是她的錯,是他的錯!
為什么她連相認的勇氣都沒有!
男人的手慢慢握起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是隨時會裂開來一般。
他不知道時念為什么不愿意跟他和早早相認,但有一點他很清楚:早早是她的心肝寶貝,她不可能棄早早于不顧!
想到這里的時候,他幽幽嘆息一聲。
微涼的夜風吹過,帶來一絲絲涼爽,卻怎么也吹不散男人眉梢眼角里的憂愁。
他在陽臺站了一會兒,似乎突然之間想起了什么,便起身離開。
林姐見他從樓上下來,停下手上的活計,恭恭敬敬朝他彎了彎腰:“這么晚了,先生還不睡呀?”
霍謹言看了看她,點點頭:“睡不著,出去走走。”
林姐點點頭,站在原地,目送他從身邊走過,忍不住搖頭嘆息:“唉……”
“好端端的一個家,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那些壞人怎么還不遭報應!”
在這個家里,無論是男主人,又或者是女主人,都待她親和有加,都是視她為一家人,從未將她成下人看過,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好人家,女主人失蹤了一年多,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委實叫人覺得可惜。
奈何……
先生那樣有本事的人都沒有太太的消息,她這樣的一個小嘍羅自然也幫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生不在家的時候,照顧好家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