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時候,霍謹言的確跟時念一樣討厭蘇雪。
但是現在……
他對她還是喜歡不起來,只是,看在她對早早和溫睿還不錯的份兒上,對她也沒有那么討厭了。
男人換了拖鞋,大步往屋里走,看到坐在那里的蘇雪,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接著便直接往二樓玩具房走去。
通常早早和溫睿都會呆在玩具房,他一回家自然而然往那個房間走,就是想看到自己的女兒。
蘇雪卻先他一步,叫住了他:“霍先生,有個問題我想跟您談談。”
她很緊張,站在離霍謹言不遠的地方,手緊緊捏著自己的包,一副惶恐不安模樣。
霍謹言是怎樣對溫曉晴的,她聽別人說過,知道他是一個狠心無情的男人。
這人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倜儻風流,實際上是一頭藏起了牙齒的狼,他的性格絕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平靜。
這個男人,只有在面對時念和早早的時候,才會把他所有的溫柔拿出來。
霍謹言腳已經踏上了第一級臺階,聽她要跟自己談,稍稍放慢了腳步,聲音冰冷疏離:“如果是談溫睿的問題,我跟你沒什么可談的,只要溫睿愿意跟你走,我絕不阻攔。”
在這個問題上,他非常尊重溫睿。
畢竟……
蘇雪是他的親生母親,孩子跟母親在一起生活,天經地義。
關鍵是,溫睿能不能接受她。
說完,生怕她纏住他似的,立刻又向前邁了兩大步。
蘇雪急得連連搖手:“不不不,霍先生你誤會了,我想跟你談的不是溫睿,而是阿時!”
“是那個阿時!”
霍謹言聽她提起阿時,腳步頓住,立刻轉身下樓,來到她跟前:“你認識她?”
男人的眼神里盡是急切,走路帶風。
蘇雪搖頭:“霍先生請坐下來聽我說,好嗎?”
霍謹言略一沉思,真就順從的坐了下來,在她對面,黑眸沉沉盯著她,眼底盡是期待。
他的眼睛太過駭人,蘇雪不敢看他的眼睛,急忙撇開了臉,引著他往回走。
“霍先生對念念還真是深情,她都失蹤那么久了,您還一直記著她,把她放在心上,單是這份長情,便是旁人都比不上的。”
面對她的贊揚,霍謹言平靜的眸底沒有半點波折,靜靜看著她:“有事說事。”
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人覺得壓抑,不敢靠近。
蘇雪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變化,這個男人在,在她提起時念的那一刻,眼神溫柔如水,如今見她一直不說時念,周身的氣壓便低了下來。
曾經……
是她虧欠了時念,在知道溫睿是自己的孩子以后,便總想著怎么補救回來。
如今,恰好遇上她能幫忙的事,又怎么會不盡全力?
看霍謹言沒什么耐心,便直奔主題。
“霍謹言花房里的那位阿時女士,仿佛很討厭我,據我所知,這么討厭我的女人,只有時念一個。”
“她之所以這般討厭我,是因為我做了她的繼母,還跟她的哥哥有過一段戀情。”
“但以上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時念討厭我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某次收拾家里的時候,無意中翻到了她的日記本,并且還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