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十分討厭蘇雪,卻也忍住了,沒有沖出去打罵她。
但她沒想到的是……
霍謹言居然走向了蘇雪。
距離太遠,她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只看到霍謹言頎長如玉的身形站在那里,如松如柏。
哪怕隔得那么遠,她也一眼就能認出那個男人是他。
只是,他同蘇雪有什么可說的呢?
就在阿時嘆息的空當,蘇雪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大門離開,而霍謹言似乎也回了主樓。
她收回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起初那些猙獰又駭人的膿瘡已經(jīng)消退,如今只剩下滿滿的的疤痕,將她的皮膚變成了褐色。
盡管還是很丑陋,但和之前相比,已經(jīng)好的太多太多。
至少……
她不用再擔心傳染給早早或者是霍謹言。
既然邵盛元的人在四處找自己,索性就繼續(xù)在楓露苑里躲一陣子吧。
真到了不可收拾的時候再說吧。
看著蘇雪走出大門,皺起來的眉心微微松開一些,心里卻還是不痛快的緊。
祈禱完畢,她起身,拍拍膝蓋上的灰土,準備回自己房間。
不曾想……
卜一轉(zhuǎn)身,就瞧見了翩翩而來的霍謹言。
他不是回主樓去了么?
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阿時心下一驚,急忙將口罩拉上去,遮住自己丑陋的臉。
“阿時。”
霍謹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拿著一本書走進來,臉上泛起淡淡的微笑,跟她打招呼。
阿時笑笑,沖他招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視線卻是停在他手里的那本書上。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霍謹言笑的有些怪,而且,他手里拿的那本書好像也不是書。
倒……
更像是日記本之類的東西。
“這是你的晚飯,林姐在忙,走不開。”
他刻意多解釋了一句,就是怕她誤會他非要親自過來。
即便解釋了,阿時也不相信,平靜的接過他手里的飯盒,回自己房間去了。
林姐忙不忙,她很清楚,就算再忙,也會把飯菜給她送過來的。
霍謹言之所以過來,無非就是又想逼她承認是時念。
所以……
拿過飯盒之后,阿時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躲進房間,關(guān)上門。
霍謹言站在門花房里,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微微一笑。
輕嘆:“你這是害羞了?”
明知道她不是害羞,卻也想找個理由同她聊上幾句。
時念是不是害羞他很清楚,只怕不是害羞,是害怕。
屋里安靜的緊,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只有細細的風聲掠過,卻讓霍謹言莫名安心。
“阿時,飯菜好吃嗎?”
一向寡言少語的男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那個心愛的人跟前,什么都可以舍棄。
包括面子和臉皮。
像這種無聊透頂?shù)膯栴},從前他可是一句都不會問的。
阿時其實很慌,太過心慌,拿筷子的手都在顫抖。
霍謹言是不是已經(jīng)肯定了什么?
他現(xiàn)在三天兩頭往這邊跑,還抱著她睡覺,充分說明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只不過……
出于某種她不知道的原因,一直遷就著。
霍謹言啊霍謹言,你這樣讓我如何自處?
有句話道:女為悅己者容。
哪怕再漂亮的女子,在去見心上人的時候,也都要梳洗打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