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戚戚,男人的臉色在幽暗中,晦暗不明。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霍家的車子恰好過來,霍謹言朝保姆揮揮手,示意她上車。
保姆朝他笑笑,又道了一聲謝,轉身上車。
霍謹言看著保姆坐上車離開,繼續抽著指間的香煙,慢慢在原地來回走動。
待到那支煙抽完,他將煙蒂丟進垃圾桶,直接去了小執的主治醫生那里。
“醫生,我想知道,有沒有能讓人發燒的細菌?”
醫生知道他的身份,再加上陸景越的叮囑,自然不敢怠慢他。
“霍先生請先坐下,容我查查資料。”
時針已經指向凌晨一點,一夜都變得安靜無比,只有敲鍵盤的聲音在小小的診室里回蕩。
十五分鐘后,醫生看了看霍謹言,抄寫下屏幕上的東西,遞到他跟前:“霍先生,這是我目前能查到的。”
霍謹言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將紙條折起來,放進自己口袋里:“謝謝。”
他一離開,主治醫生長舒一口氣,抹了抹額際的冷汗:“這位霍先生還真像傳說中的那么冷漠疏離。”
離開診室后,霍謹言去往小執的病房,看到“時念”坐在病房旁邊照顧孩子,男人幽暗的眸子沉了沉。
見他回來,“時念”打個哈欠問他:“醫生怎么說?”
男人抽了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來:“沒什么,掛幾天水,按時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
見她滿臉疲憊,又道:“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
“時念”頭搖的像波浪鼓一般:“我不回去!我就要陪著小執!”
她執意不肯走,霍謹言也沒說什么,理由了她去。
他則是坐在病房旁,靜下心來照顧孩子。
楓露苑
天光已然大亮,太陽從東方的云層里破繭而出,帶給大地一片光明。
一向起的很早的阿時,頭一遭睡過了頭,直到林姐送飯過來,敲響她的本,她才清醒。
呃……
女人用力拽了拽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惡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她這是干了些什么!
林姐還有早早和溫睿要照顧,放下飯盒便離開了。
阿時打開門,看著冒著白煙的飯盒,無限懊惱。
洗漱完畢后,吃過了早餐,她便坐在刻意里等待。
霍謹言之前同她講好了日期,就是今天,說是要帶她和早早去一個地方。
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別人!
從知道有這么一天那一刻起,阿時就在心底暗暗的期待著,盼望著。
然而……
她從早晨等到下午兩點多鐘,也沒等到許下諾言的男人。
霍謹言昨天晚上徹夜未歸嗎?
電話里的那個女人對他來說特別重要嗎?
越想越覺得難受。
甚至還有要掉眼淚的架勢。
她明明告誡過自己: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愛霍謹言的!
一個轉身,他不過是一夜沒回家而已,她就變得焦慮不安起來。
心里頭悶悶的,難受的緊。
就在她心頭苦悶的時候,早早悄無聲息出現在了她身旁。
小姑娘對她沒有半點戒心,伸出小手捂住她的眼睛,微微笑著,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