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項目適合小姑娘一個人玩,霍謹言就牽著阿時的手,靜靜站在一旁看著。
大多數時間里,都是霍謹言在輕聲慢語說著早早這將近兩年來的事跡,阿時靜靜聽著。
“早早去年冬天生了一場病,高燒不退,吊瓶掛了一次又一次,完全沒用,后來,景越給開了一種效果很好的口服藥,可這孩子牙關咬的緊緊的,我們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br/>
“后來,還是溫睿跑過來,也不知道那小子用了什么辦法,居然讓早早把藥吃下去了?!?br/>
說到這里的時候,男人眼底流露出擔心,透過帽子邊緣的紗,試圖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表情。
只可惜……
他什么也瞧不真切。
阿時聽到這時的時候,心抽抽的疼。
只恨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陪在孩子身邊,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
可……
那個時候,她被邵盛元囚禁,別說是逃了,就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初初她離開楓露苑的時候,知道自己沒幾天可活了,便準備去看一看醫院里被說成是自己骨肉的那個孩子。
她悄悄來到醫院,趁著夜色來到那孩子的病床前,只看了一眼,便匆匆離開。
連孩子長什么模樣都沒有瞧見。
可能是心虛的原因,她沒有再回去,而是去往火葬場附近,準備靜靜死在那里。
她的身體很快虛弱下來,第四天的時候,便已經不能動彈了,連視力也是模糊的。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女人走過來,不知道對她念了句什么,她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原以為這就是死亡,到后來她才知道,自己并沒有死去,身上的J病毒也解了,只不過……
卻失去了人身自由。
如今,聽霍謹言說起這些,她愈發覺得虧欠早早。
好在,霍謹言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沒有再說那些心酸的過往。
全程,男人的手都握著她的,沒有松開過。
他掌心里的溫度傳過來,從指尖一點點漫延到心尖尖兒上,已經死透了的心突然又復活了過來。
她其實……
還是很想跟他在一起。
然而……
命運就是這么強大,一次次將她從他身邊推開,比天上的銀河還要兇狠,將他和她生生隔開。
阿時站在他身旁,偶爾會用一種愛慕的眼神看著他。
霍謹言,我愛你,從未變過。
只是……
我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正大光明的愛你了。
我會默默陪在你身旁,守護著你和早早,看你們幸福。
講完早早的故事后,霍謹言便試著問她一些問題。
“阿時,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阿時先是怔了一下,隨后慌亂的別開臉,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
只要是能告訴他的,她都會告訴他。
“阿時,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在霍謹言心頭,他不知道那個漂亮又陽光的時念怎么會變成這樣,每每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的心就會痛到不可抑制。
阿時并沒有回答,而是沉默著。
眼睛也不再看向他,而是看向遠方,似在迷茫,又似在期待在著什么。
獨獨沒有給他回應。
過了一會兒之后,霍謹言見她不回答,便出聲又問:“是不能說嗎?”
阿時搖了搖頭,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將視線停留在玩耍的早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