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冒牌貨了!
可他就是什么也不說,不拆穿她,這到底是為什么?
“時念”惶惶不安。
霍謹言喂完小執,又抱著孩子去樓下散步。
全程沒有跟“時念”有過半點交流,連一記眼神都吝嗇給她。
“時念”站在陽臺邊,看著抱孩子在樓下走來走去的男人,愈發看不透他。
霍謹言這是想做什么?
她之所以這樣鬧,無非就是想住回到楓露苑去而已,方便她做她想做的事,可是……
霍謹言只字不提,一改之前的冷漠態度,突然之間變成了模范爸爸,怎么能不叫她擔心?
她有一種抓不住任何東西的慌亂。
趁著病房里沒有人,急忙找到那部閑置的手機。
人多嘴雜,她不敢打電話,索性就發短信。
待她看清楚收到的短信后,眉心緊皺。
霍謹言很快就抱著小執回來了。
彼時,小執已經睡著。
男人動作極輕的把他放回病床上。
怕孩子醒來,又輕輕拍了拍他,確認他睡著了,這才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朝外走去。
“時念”哪受得了他這樣的冷淡,不管不顧沖過來,攔住了他地去路。
“霍謹言,你不能走!”
“我是你的妻子,小執是你兒子,你得留下來陪我們!”
霍謹言冷冷一笑:“早早難道不是你的女兒?”
“時念”一下怔住。
到底還是她不太適應這個角色,完全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這會兒霍謹言突然提到早早,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還是說,你忘記了自己曾經有個女兒?”
“在你離家出走之后,她就失去了語言功能,身為母親,你不為女兒想一想嗎?”
霍謹言再傻也看出來了,這個“時念”無非就是外形像,某些時候神也像,但骨子里卻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她從來只維護自己利益,根本不在乎早早和小執。
身為一個母親,她居然能做那樣的手腳,給孩子喂藥,讓小執發高燒。
他曾經跟她解釋過為什么讓她搬離楓露苑,怕刺激早早,如今她卻要急切切的搬回去,是不是那邊逼她太緊?
意識到可能是這個原因之后,他反而淡然了許多。
邵盛元,你終于按捺不住了嗎?
“時念”緊緊咬著下唇,睫毛顫抖,一句話都沒有說。
霍謹言的這些話,句句說到點子上。
字字誅心。
哪有母親不關心自己孩子的?
更何況……
她虧欠早早。
她不說話,霍謹言也不逼她,聲音愈發清冷:“你對小執做的,我都知道,之所以沒拆穿你,是怕小執心里難受,再有下次,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當天小執高燒送進醫院的時候,他就查過病因。
細菌感染。
而且在小執手臂的靜脈血管那里,發現了一個極細小的針眼兒。
這些他只咨詢了醫生,并沒有驚動任何人。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必須要提前做了。
他布局了那么久,為的不就是今天么!
“時念”你臉慘白如雪,怔在原地,用一副見鬼了似的眼神看著他。
霍謹言對上她的雙眼,無波無瀾:“你以為你做的那些沒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