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言見她打寒顫,立刻停下腳步,握住她的手:“要不……我們回去吧?”
他很擔心她的身體,怕她吃不消。
稍有風吹草動,便風聲鶴唳,著急上火。
唯恐她出什么岔子。
說話間,握住時念的手,準備帶著她回酒店。
雖然他跟她一樣,都捂的嚴嚴實實,只露著兩只眼睛在外頭,時念還是感受到了他的緊張與不安。
忍不住笑出來。
朝他比劃手勢:我沒事,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
男人那緊張又小心翼翼的模樣,使得她心頭開出一朵花來。
曾經……
她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圍著他轉,把她有的最好的東西全都捧給了他。
那個時候,她一度以為就算再努力也不會有好結果。
不曾想……
到今天,那個小心翼翼的人成了他。
他對她的多在乎,有多在意,所有人都瞧得出來,更別說她這個當事人。
所以,這個時候,除了安慰他,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還能做什么。
霍謹言眉心擰的緊緊的,見她這般堅持,還是有些猶豫:“真的沒問題?”
要知道,時念素來最是怕冷,每到冬天就手腳冰涼,畏寒的緊。
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些后悔。
應該帶她去溫暖一些的地方的,而不是這種凄寒苦楚的地方,萬一把她凍壞了,他會恨死自己的。
時念搖頭,朝他擠出一抹笑容。
不等他發話,她已經邁開腿,朝前走去。
霍謹言只得跟上。
這里常冰雪覆蓋,植物只有松樹,厚重的雪壓在樹枝上,細嫩的樹枝承受不住那樣的壓力,搖搖晃晃,積雪便落下來。
掉在地上,發出“撲簌”“撲簌”的聲響。
因為到處是白茫茫的雪,即便是到了夜里,視線也清晰的緊。
完全不用擔心看不見路。
霍謹言見時念走在雪中,像頭笨重的小熊,忍不住笑她:“時念,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熊有什么分別!”
兩人徒步,沒有任何輔助工具,積雪深厚,鞋子踩上去,便就陷下去,整只鞋就被埋在了積雪里。
想跟在平地上行走一樣,簡直難如登天。
時念走的很慢,她身體虛弱,再加上還有吃藥的緣故,經常提不上力氣。
可她還是努力的向前走著。
難得來一次,她想好好跟霍謹言無憂無慮放開了玩一場。
沒有世俗的紛擾,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打擾。
聽到霍謹言嘲笑自己,她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叉著腰瞪他。
她現在不能說話,只能靠瞪他發泄自己的不滿。
霍謹言看著她笨拙的轉過身來,還朝她做了個鬼臉:“怎么樣?就說你像熊,你能把我怎么樣?”
他這人,一向冷漠無情,在世人跟前從來都是一副生人勿近模樣。
這會兒,卻笑的像個傻子。
一邊笑,一邊繞著時念轉圈圈,幼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