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著霍謹言冷漠如廂的臉,有些怔忡,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先生,恕我們無能,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到現在也沒問出什么來,有負先生所托,請先生責罰!”
聽完他的話之后,霍謹言不由得皺眉:“不就是個女人,還真就能熬過去?”
那人沒有說話,垂首站在那里,一言不敢發。
生怕說多錯多。
霍謹言并沒有斥責他什么,起身朝地下室走去。
穿過兩道暗門之后,有人擋住了霍謹言前進的腳步:“先生,里頭太臟了,怕臟了您的眼。”
男人腳步停住,沒有再往前走:“那就把她帶過來吧,給她換身干凈衣服。”
那人應著,立刻下去了。
幾分鐘后,他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重新回到霍謹言跟前:“先生,您有什么話盡管問。”
女人渾身是傷,新換的衣服已然被血浸透,被人扔在地上的時候,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兩個霍家的保鏢站在她身旁,嚴陣以待。
霍謹言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上,目光愈發幽冷,就這么靜靜凝著她,良久沒有開口。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第一秒都被拉的纖長,愈發難熬。
長時間的靜默讓人心慌,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女人稍稍移了一下脖子,看向霍謹言。
她的頭發不知道被血浸濕了多少回,已經凝固在一起,一縷一縷,黑中帶著紅,紅中有黑。
“霍謹言,呵呵……”
女人看著霍謹言的臉,突然笑出聲來。
大概是被折磨的時間太久,她的嗓子變得又粗又啞,像是烏鴉叫聲一般難聽。
“霍謹言,你居然還敢過來!”
渾身是血的女人看著霍謹言的臉,眸底迸發出濃重的恨意,強烈的恨意讓人心驚。
霍謹言卻就這么坐在那里,面上一派淡然,好似全然沒有看到她眼底的恨意。
“你之所以一直遲遲什么也不肯說,不就是在等我?”
女人被他問住,怔了一會兒。
隨即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我就說嘛,你早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所以你故意放出煙霧彈,讓我上當,是不是?”
說到后面,她突然不笑了,躺在地上,用一種暗淡如灰的眼神看著霍謹言。
有晶瑩的液體自她眼中滾落,順著眼角一路流下來,落在冰涼的地上。
她其實很冷,不僅身體冷,心也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原本,在看到霍謹言坐在那里的那一剎那間,她的眼底是有光亮的。
如今……
那些光已經淡去,只剩下灰白。
哀莫大于心死。
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女人,只剩下絕望。
霍謹言倨然而坐,冷眼凝著那個又臟又臭的女人,久久沒有出聲。
他是個男人,他的宗旨是不打女人,不對女人下手。
可是……
這個女人讓他破了戒。
有時候,他真覺得應該對這個女人用凌遲之刑,即便將她凌遲,也解不了他心頭的恨意。
“既然你希望我來,我怎么能不來看你的下場!”
有些人,有些事,這一生都是會經歷的,只不過……
經歷那些事情的時候,守好自己的初心,不讓自己被改變,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漢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