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態度!”
時念把浴袍穿好,騰一直從床上站起來,瞪著他:“我態度不好嗎?和你相比,我這態度可是比你好多了!”
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泄,煩悶的厲害,索性就跟他吵一架吧。
霍謹言怔住。
一向對他都是溫言軟語的小女人,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翅膀硬了?看樣子,忘了當初霍家娶你時花了多少錢。”
五年前,時家公司出事,資金鏈斷掉,面臨倒閉,時念去求霍青山,嫁進霍家,霍家救了時家。
如果沒有霍家那幾千萬,時遠風這會兒應該在牢里。
時念語塞。
好似有一把無形的刀插在她的心臟上,又急又快,疼得她眥眉瞪目,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某種意義上說,時家“賣”女兒,換得如今的安穩。
在這點上,時念理虧。
臉色慘白,緊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霍謹言一開口,就讓她萬箭穿心。
房間里寂靜如雪,沒有半點聲響,只有時念心臟破碎的聲音。
她站在床邊,低著頭,牙齒嵌進下唇,生生把眼淚咽回去。
口腔里彌漫著鐵銹味,刺激著她那顆只剩下一絲溫度的心臟。到這會兒,那里已經沒有熱度了。
房間里有一種叫寂冷的東西在作崇,扎得時念心疼,霍謹言心煩。
剛才那句話,他并沒有要刺激她的意思,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她眼底的落寞戳在他心上,生生卡住他的喉嚨。
寂靜被時光拉的甬長。
時念好半天沒有說話。
原本,她還可以自欺欺人騙自己:霍謹言之所以來這里,是來找她的,說明在他內心深處,是有那么一點點在乎。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他根本就不在乎。
死灰可以復燃。
但……
若是那一點點火星也熄了呢?
霍謹言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盯著時念的臉。
這個女人,又生什么氣?
難道他說的不是事實?!
見她低頭不語,臉色白的難看,冷哼一聲,起身朝她走來:“我耐心不好,下次再玩這種失蹤的把戲,記得把身邊的男人清理一下,不要抹黑霍家的臉面!”
“尤其是在你還是霍太太的時候!”
后半句說得格外重,咬得牙齒“咯咯”作響,說完之后,徑直走進洗手間。
接著,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傳出來。
霍謹言在洗澡。
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時念心亂如麻。
她不能再這么卑微下去了!
再也不要仰人鼻息,再也不要看霍謹言的臉色!
深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的衣服,抹掉眼淚,沖出房間。
再也不要見到霍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