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面,冷入骨髓。
時念緊了緊身上單薄的大衣,不卑不亢站在大門前,目光清冷。
她明明是那種纖瘦到?jīng)]有任何威脅力的人,此時此刻卻帶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霍家十幾名清一色的黑衣保鏢,列成兩排,守著大門。
見到時念過來,既不行禮,也不打招呼,而是冷冷凝著她,像是在看著什么陌生人。
這些人,有的她見過,有的面生的緊。
其中有兩個見過時念的,在對上她的目光后,迅速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她。
一時間,萬物皆寂,空洞無聲。
時念以為自己聲音不夠大,他們沒聽見,又重復一遍:“我要見霍夫人!”
一字一字,咬得極重。
夜風幽長,將她的聲音拖得很遠,回聲響亮。
呼嘯的北風吹過,時念的頭發(fā)亂做一團,亂糟糟的纏在臉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從前繁亮如星的眸子里,什么東西正在慢慢逝去,又有什么東西悄無聲息的建筑起來,。
為首那名的保鏢看著她:“小夫人,夫人不想見你?!?br/>
時念漠然看著他,絲毫不將他放在眼里,繼續(xù)重復:“我要見霍夫人。”
“她既然告訴我這個地址,自然是讓我來談判的,現(xiàn)在閉門不見,怎么談?”
本就白皙的臉龐近乎透明,黑沉沉的雙眼盯著那名保鏢,仿佛要在他身上蝕出一個洞來。
那樣的氣場,果然就震懾住了他。
“你等一下,我去請示夫人!”
語畢,邁過積雪朝亮著燈光的方向走去。
早早一直等著媽咪的到來。
她跟葉婉儀鬧了很久,吵得老太太頭疼的受不了了,便騙小姑娘,說時念會來這里,讓她乖一些。
小姑娘以為只要自己聽話,就真的可以見到媽咪。
沒想到的是……
眼見著天都黑透了,媽咪還沒來!
孩子耐心有限,便又鬧騰起來,折騰的葉婉儀受不了,拖著尚未痊愈的腿到二樓休息,讓傭人看著早早。
只要她不摔著碰著,想怎樣都可以。
傭人是新來的,并不將小姑娘放在心上,一邊刷著微博,一邊看著早早。
一個不留神,小姑娘便爬到三樓的陽臺上。
“媽咪,你腫么還不來呀?早早好想你呀!”
小姑娘太過想念時念,還不懂得什么是危險,下意識覺得站的高看的遠,站在這里能早一點看到媽咪過來。
早早等啊等,等到天黑還不肯下來,仍舊伸長了脖子往大門外看。
看到時念的那一刻,小姑娘興奮的大叫:“媽咪呀!早早在這里!你快點來接我啦!”
三樓的陽臺,少說也有十米高,小姑娘在那里跳啊跳的,讓時念膽戰(zhàn)心驚。
“早早不要跳,快下來,危險!”
孩子的嗓子有些嘶啞,落在時念耳朵里,心口又是一痛。
如果不是孩子哭的厲害,葉婉儀怎么可能告訴她這里的地址。
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小姑娘趴在三樓陽臺上,朝她揮手。
“媽咪,不危險的,早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