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嫁給霍謹言那會兒,大約是因為被逼迫的原因,他處處看她不順眼。
哪怕跟他說一句話、多看他一眼,在他看來都是錯的,就連呼吸也是錯的。
如果不是因為懷著早早的緣故,她大概可能已經抑郁了。
從被他討厭到被他心甘情愿承認,沒人知道時念承受了多少,在背后默默流了多少眼淚,這一刻,心頭五味雜陳,悲喜交加。
短短五年,卻好似過了一輩子那樣漫長。
時念停在原地,目光溫柔看向霍謹言,在他向周局提及她的那一刻,她眼底有星光跳躍。
“怎么了?”
霍謹言見她遲遲不邁腳步,高大的身形停住,側過臉來看她。
不等她回答,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隨即牽過她的手,抓在掌心里,看向周局:“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太太,時念,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這位是周局。”
周局知道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時念天了金口,霍謹言沒這么輕易放過自己,立時堆起笑容:“霍太太好,請多多指教。”
時念被霍謹言這樣鄭重介紹給對方,臉頰泛起紅云,心跳加速。
從來不知道被他昭告天下的感覺這么好,像是在一剎那間住進了他心里。
靦腆的看一眼周局,點點頭:“你好,我是時念,請多指教。”
第一次認識對方的時候,基于禮貌,都會伸出右手來握對方的手。
時念和周局也是這么做的。
然而……
兩人的指尖還未碰到,霍謹言便抓過了時念的走,長腿邁開就走。
周局臉上寫著尷尬,好在這樽大佛總算是送走了。
如果霍謹言再不走,他大概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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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警察局大門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寒風凄切,吹的臉生疼。
陸白看他和時念走出來,立刻丟掉手中的煙,踩熄迎上來,扶住霍謹言:“總裁,太太,請上車。”
霍謹言身上有傷,生怕扯動他的傷口,兩人小心翼翼扶著他坐進車里,時念坐進后排,陸白則是去前排開車。
周局一直看著霍謹言的車駛動,還站在路邊,不時朝著車子遠去的背影揮手。
待到車子徹底不見蹤影,他才離去。
車廂里很是溫暖,對于怕冷的時念來說,這樣的溫度才讓她有了一絲活過來的感覺,忍不住看向旁邊靠在椅背上的男人:“你怎樣?傷口還好吧?”
傷口已經裂開過一次,要格外小心。
說著,伸過脖子來,準備查看一下他的傷口。
霍謹言卻是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沒事!”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傷口好好的,沒有裂開,只不過……
他總覺得鼻子發癢,想打噴嚏,還有種頭暈的感覺,鼻孔里呼出來的氣都是燙的,灼燒著人中位置,干燥的發疼。
若是換在以前,他說沒事,時念一定不會再過問。
那個時候,她是那么怕他,怕引他討厭,怕他生氣。
現在,看到他臉色發紅,只覺得不對勁,根本不理會他的話,手伸過來,覆在他額頭上:“有點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