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春日。
外頭陽光明媚,窗外有鳥兒在嘰嘰叫,帶著春天的風吹進病房里,順便也帶進了花的香氣。
本是該讓人覺得最舒適的天氣,卻無端惹人傷心。
時念一臉嚴肅,站在那里,冷眼凝著霍謹言,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來。
可惜的是……
那人看向她的眼神厭惡滿滿,完全沒有往日的半分情意。
那樣疏離而陌生的眼神,深深刺痛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甚至有種錯覺:也許這幾個月來霍謹言對她的感情都是裝出來的。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瞧清楚他眼底的厭惡與疏離。
霍謹言趴在病床上,眼睛淡淡掃她一眼:“我會讓你去查。”
便再沒了下文。
溫曉晴見他眉心緊皺,似乎是傷口又疼了,急忙上前詢問:“謹言,你怎樣?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我去叫醫生!”
不等霍謹言回答,她已然轉身,停在時念跟前:“時小姐,不好意思,我男人疼的厲害,如果你不能對他的病情有幫助的話,請現在就離開。”
“不要讓病人難受。”
她倨傲的站在那里,冷眼睨著時念,像是在看一只即將被碾死的臭蟲。
眼神里盡是得意,就連眼角的魚尾紋也張開來,似在嘲笑時念的不自量力。
時念原是想跟她爭一爭的。
可是……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身體不好,需要靜養,便將那份吵鬧的心思全都咽了下去。
忍字是心上一把刀。
心被刀割的滋味兒不好受,哪怕再疼,她也硬生生忍住,不讓溫曉晴看了笑話。
喉間卻是苦澀無比。
再次看向霍謹言的眼神里寫滿失落與受傷,仍舊帶著微笑:“好!”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那就把話說清楚!”
深吸一口氣,來到病床旁邊,看向趴在那里的霍謹言。
“霍謹言,你聽好了,你和我是夫妻,領了結婚證的那種,如果你想跟溫曉晴在一起,就抓時間把離婚的事辦了,否則的話……”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視線停在溫曉晴身上:“溫小姐就只能當一輩子的小三!”
這話刺激的溫曉晴一個機靈,站在那里,全身繃的緊緊的,肌肉僵硬。
這下,病房里徹底安靜下來。
只有細微的風聲掠過,卻怎么也帶不走那壓抑的氣氛。
時念沒有再說什么,挺直了腰桿子從這里大步走出來,沒有絲毫留戀。
她一走,溫曉晴便看著霍謹言,重新回到他跟前:“謹言,她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是夫妻,如果你還在乎我的話,就跟她離婚吧。”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況且……
霍謹言也不是那么好騙的人。
“不過,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你聽了可千萬別跳起來。”
霍謹言背上的傷似乎又發作了,男人眉心皺得緊緊的,頻頻吸著冷氣。
“絲……”
溫曉晴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打斷:“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
說著,跑出病房去找陸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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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病房之后,時念停在樓下的小花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