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蒼白的她……
虛弱的她……
紅著眼睛給他打電話時瑟瑟發抖的她……
抱著早早急得快要掉眼淚進的她……
一幀幀、一頁頁浮現在霍謹言眼前。
那個時候……
如果他肯多傾聽一些關于她的事,多了解她一些,又何至于讓那五年光陰虛度!
后悔莫及。
現在如今,便是他想補償她,也只能在金錢上了。
可是……
她那樣的性子,又怎么會要霍家的錢。
霍謹言坐在輪椅上,銳利的眸子微微瞇起,凝著窗外明媚的春光,心頭酸甜苦辣澀五味翻過,攪弄得他那顆心無處安放。
傭人說了很多關于時念的事,霍謹言聽得入了迷,竟然一直任由她說下去,沒有出聲打斷。
直到……
有人敲門。
“先生,寶寶少爺在鬧,到處找香姨。”
霍謹言從回憶中抽神,朝傭人揮揮手,示意她出去:“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傭人點頭,走出門去,替他將門帶好。
阿香一走,房間里一片靜謐,男人縮在輪椅里,望向窗外,雙眼空洞。
傭人一離開書房,溫曉晴便把她叫了過去:“阿香,謹言都問了你些什么問題?”
阿香想到霍謹言叮囑她的話,想了想道:“也沒什么,無非就是一些有關你的事情。”
“哦?”溫曉晴聽問的都是關于自己的事,面色一驚,急忙追問:“他都問了些什么?你快說給我聽聽!”
阿香笑:“先生問我,溫小姐是不是每天出去?都什么時候出去的?去了哪些地方?有保鏢跟著嗎?什么時候回來?平時都吃些什么?”
既然先生讓她不要同任何人說起那件事,她便什么也不說會。
在霍家幫傭多年,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雖然這位溫小姐堂而皇之的入了霍家的大門,可到現在都沒跟先生領證呢,名不正言不順的,遲早散伙。
倒是時念那邊,看著還有些希望。
畢竟……
先生提起時念的時候,發呆最多。
溫曉晴剛洗完澡,正用毛巾擦頭發,聽阿香這么說,頓時眉開眼笑:“真的嗎?!”
阿香重重點頭,生怕她不相信,又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通:“溫小姐沒看見先生的臉色,聽說你門不帶保鏢的時候,沉得能滴出墨來。還說下次出去,無論如何要讓你帶上保鏢。”
溫曉晴聽了,心花怒放。
喜不勝收。
看樣子,霍謹言是準備接受自己了。
真是太好了!
可惜的是……
等到晚飯都吃過了,也沒等到霍謹言叫她過去。
男人還是那副清高模樣,淡淡掃她一眼,自行推著輪椅去了書房,跟阿香嘴里說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看著男人消失在書房門前,溫曉晴瞇起眼睛,眼底盡是怨毒。
總覺得阿香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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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霍謹言遲遲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溫曉晴也不想這么耗著,便去找溫家二老商量。
溫父一向沒什么主見,看女兒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知道該怎么幫忙,被溫夫人那雙凌厲的眼睛一瞪,更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