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對方說有買主出了更高的價格?”
“那我們也提價,三倍價格!”
打完電話之后,他也坐進車里,慢悠悠朝著第一醫院駛去。
時念到達醫院,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導醫臺,詢問父親住在哪個病房。
導醫臺的護士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把病房號告訴她。
時念說了句“謝謝”,飛快跑過去。
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看到病房里只有護工,卻不見蘇雪和哥哥,忍不住皺眉。
但她沒心思理會這些,只想知道父親的情況。
然而……
時遠風是閉著眼睛的,各種儀器擺在他身旁的床頭柜上,發出有規律的聲響。
“爸!”
時念連叫幾聲,他都沒有反應,只靜靜躺在那里。
如果不是儀器發出滴滴答答有節奏的聲響,真以為他是個將死之人。
叫他沒反應,連推他也不曾醒來,時念急得直掉眼淚。
“爸,你醒醒啊,我是念念……”
只可惜……
她哭的再傷心,叫的再大聲,躺在病床上的人依舊毫無反應。
護工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時先生的女兒吧?”
時念看他的打扮穿著,很快判定出他的身份,立刻抹了眼淚站起來:“我是!”
“時小姐不用擔心,時老先生只是舊病復發,顧醫生給他做了最好的治療,只要一直維持這樣的狀態,明天就可以脫離危險了。”
護工說的很仔細,還拿了一份診斷報告書給她。
不得不說,顧落城找的這個護工很讓人放心,他一個外人都比她這個女兒用心。
時念自慚形穢。
剛才她還那樣冷漠的對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跟護工談完道過謝之后,時念開始冷靜。
現在哭沒有用,要緊的是陪著父親,讓他挺過這個難關。
但……
有事著實讓人生疑:好端端的,父親怎么會突然發病?
診斷報告上寫的結果是:腦部血液栓塞及心肌梗塞
父親腦梗這病她知道,一直吃藥調養著,按理說,就算發病,也不會這么嚴重,怎么會突然這么嚴重?
這個心肌梗塞又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心頭疑惑重重,眼下卻不是顧及這些事的時候。
時念心心念念想要父親醒過來,便一直在床邊跟他說話,大部分時間里,說的都是小時候的事。
顧落城到的時候,沒有直接進病房,而是站在病房門外,透過玻璃窗看著那道倩影。
她和他,到底還是生分了。
以前的時候,就算她再生氣,也還是會給他一個笑容,如今……
卻是連看也懶得看他一眼了,這種反差委實有些讓人接受不了,卻也只能生生受著。
就像你明知道在捂一座不會融化的冰山,明知道它融化不了,卻還是執著的想要去撬動它,到最后才發現,冰山完好無損,自己卻早已傷的體無完膚。
他不敢輕易走進那道門,只能站在門外看著,便算是給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一點安慰了。
誰叫他沒把握好分寸呢?
固執的以為,只要她和霍謹言分開,他就有了機會。
現在想想,著實可笑。
時念陪父親說了一會兒話,看他手上有臟東西,便打來水替他清洗手上的污垢,恰好看到站在門外的顧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