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沒理會他的話,徑直回到隔壁房間,吃了幾口東西。
這個時候,她只想送老爺子走好最好一程。
葉婉儀回來之后,便一直坐在老爺子身旁,再沒移動過半分。
她像是突然被抽空了靈魂,呆呆趴在霍青山身旁,努力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
霍青山下葬那天,來了許許多多的人,大部分是霍氏集團的一些元老,他們看上去是來送別霍青山,其實個個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從霍氏集團退股之后,他們選了幾家公司投資,也就一個多月時間,已經虧的找不著北了。
原本打算和霍家老死不相往來,這會兒也只能厚著臉皮再來找霍謹言,向他示好。
只可惜..
那個面容冷漠的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面對他們的示好,沒有半點回應,仿佛與他們并不相識一般。
早上的時候天氣只是陰沉沉的,并沒有下雨,到了這會兒,雨突然下起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不少誠意不夠的人便借機趁下雨離開。
雨漸漸的大了,淋濕送別人的頭發的衣裳,好多人并不在意,冒著大雨送別老爺子。
霍家的保鏢很快拿了一批傘過來,分發給眾人。
身為兒子,抱骨灰盒的人自然是霍謹言,那個一向不茍言笑的男人靜靜坐在輪椅上,皮膚白的沒有血色,腰桿卻挺的筆直。
葉運推著他的輪椅,同他一起將老爺子的骨灰放入已經挖好的墓穴。
葉婉儀的眼淚早就流干,到了這會兒,也不哭了,安靜的站在兒子身旁,看著心愛男人的骨灰放進去,平靜的像是局外人。
陳媽帶著寶寶站在人群中,并不顯眼。
畢竟……
這孩子沒有得到霍家老爺子的承認,能出現在葬禮上,已經是對死者的不敬了。
所以,看著老爺子的骨灰盒下葬之后,陳媽便帶著他匆匆離開。
時念沒有帶早早,靜靜站在人群中,眼睛腫的像是桃子,一身黑衣愈發襯得她骨瘦如材,素凈的小臉兒上寫滿堅毅。
老爺子死的不明不白,她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害死他的人!
葬禮進行到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位不素之客。
那人黑衣白褲,胸前戴一朵白花,撐著傘緩緩來到老爺子的墓穴前停下。
將一束黃白相間的菊花放在墓前,退后一步,朝著躺在那里的小小骨灰盒三鞠躬。
這位年輕的青年才俊面生的緊,大家并不認識他,只是覺得這人氣質高貴,衣著不菲,甚是吸人眼球,便忍不住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在眾人心思各異的目光中,他朝時念看過來,沖她擠擠眼睛,隨即又板起臉,恢復如常。
葉婉儀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幾乎是跳到那人跟前,直接將他往外推:“誰準你出現在這里的?滾!”
“現在就滾!他不需要你們來看望!”
此時此刻,她最痛恨的人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無論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她都恨。
邵盛元面對這樣一個上了年紀的長輩,并沒有動粗,也不后退,而是居高臨下看著她,壓低聲音道:“霍夫人這是在害怕大家知道你以前的丑事?”